张文魁笑了笑,却看向叶初群,摸着肚子说:
“这县城的豆浆都好喝,呵呵,小方啊,你就陪着陈扬回去吧,但是这样我就得给你算请假了,单位也有单位的规定,是吧?”
张文魁的一番话,直接让方言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吭哧的半天没说上一句话来,倒是把那一张黑漆漆的脸憋得变成来紫色。
田园和叶初群则是捂着嘴直接往车站里边走去,这抠门的张校长简直可以叫张扒皮了,看着方言那出色的面部表情扭曲着,他却还笑呵呵的追着前面的两人也走向车站。
顿在原地的方言,心里恨得,恨不能把这个比他大一圈的校长,活脱脱扒下几层皮,扒的比自己小一圈,那样再把他摁在地上狠狠的踹几脚,最后再踩住他的脸,咬着牙让他求饶。
可是想归想,最后的方老师还是忍住了,他很清楚自己咬牙切齿的一通幻想,实在是没办法实现,最后也黯然神伤的样子,拖沓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汽车。
江边景色依旧如来时一样,看着清晨的阳光,这风景,看不完才好。只是这美景,阳光也只给了它很短的时间。
叶初群无声的看着车窗外,同时也在细细的听着坐在前排一直都不死心依旧在抱怨的人。
汽车在镇上停下了,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那汽车又渐渐的启动,向远方驶去。
走在一起的四人短暂的交谈之后,也继而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又一次历经六个小时的丛林穿梭,虽然太阳还没有落下去,可是林子里已经暗了下来,不过幸好,两人也已经看到了村子,这就意味着,一天的路程已经结束了。
叶初群拿出背篓里的矿泉水,狂饮几口。村子已经在眼前,可是他却还要继续穿行一段时间,才能到达河边陈叔的房子,谢过了方言的继续护送,剩下的路程对他来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更何况,这一路都走的很慢,他早就急不可待了,自己身上还有着一身装备,完全可以更快的前进。
与方言分别之后,当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陈扬这才渐渐的迈开大步,一步步跳跃着往前跑了起来,虽然是山林,可是那穿行的速度还是让他惊喜。
这次回来,他专门给陈叔做了一套,有了这套装备,在这丛林里,根本不用再害怕突遇蟒蛇野兽的情况,即使斗不过,逃脱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力量并不是很好控制,至少急速的转弯很难把握,如果在宽阔的路上或许会好很多,可是即使在外面,拿捏不好力量的话,摔到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此万一遇到危险,非但不能自保,很可能还会因为太信任这套装备而弄巧成拙。
可是如今回到山林的陈扬,有了一个天然的训练场地,也许这几天,可以让自己更适应这套装备,完全把它变成自己身上的东西。
到时候再次走出去,这套装备将完全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即使以后再遇上循江社的挑衅或者追杀,也完全可以无视这群人。
不过,这装备的秘密却必须死守。心里暗自琢磨着,一阵潺潺的水声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
“还真是快啊,这才几分钟而已,没想到就已经到了,哈哈,看看陈婶的饭是不是已经做好了。”
叶初群迈开步子,几个大跨步已经靠近了房子。于是放慢了步子,往门口探了过去。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老汉安静的躺在竹藤制成的床上,闭着眼睛,一个身体有点臃肿的女人正坐在一个小竹凳上往老汉的脚上缠着暗绿色的布条。
那布条却像是完全被药草染成的颜色。
“陈叔、陈婶,我回来了。”叶初群压低了嗓门轻轻说着,摘下竹篓放在门口。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老汉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你这死老头子,瞎咋呼个啥啊,陈扬,你先坐一会,我给你陈叔把药先敷上,这死老头子,把药全弄撒了。”陈婶埋怨着,用手去捧那散落在地上已经被捣碎的草药。
陈叔没去搭理那一直在絮絮叨叨的陈婶,一脸的喜悦已经无法压抑。
“陈扬,哈哈怎么样,你陈叔说的没错吧,你还想着去趟乡里一天就回来,怎么样?多少天了?都十七天了,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啊,快跟陈叔说说,这些天怎么样?”
看着陈叔一脸的开心,叶初群却没有说话,他没想到陈叔居然将日子记得这么清楚,默默的从背篓里拿出带来的药。
“陈婶,我来吧。”
蹲在那,看着陈叔的脚,伤口虽然全都愈合了,可是小腿的下半部分还是肿的很厉害,不禁满心的愧疚。
在陈叔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他已经能够很清楚的想象到这半个月陈叔的心情和陈婶的无助。
叶初群一边擦着药,一边说着这半个月来的经历,当然,他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他们听,两位老人只需要知道自己过得很好,学校对自己很重视就够了,他们只需要为感到自豪。
可是这一说,还是一直说到了晚饭之后。
饭后,叶初群又开始在他的背篓里掏来掏去,他没有买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因为他知道,即使买了再多的东西,二老也用不到,所以他除了大量的白药膏,只给陈叔带了几瓶白酒,给陈婶带了几瓶甘油。
这些东西是他们一定会用到的,他清楚的看到过冬天陈婶的手裂开口子流血的样子。当然,还有那一套装备,这些东西却也已经让他们开心的合不拢嘴。
日落而息是这个村子的习惯,所以吃过晚饭,就没有过多的闲聊,这一天的奔走也让陈扬疲累的很,把陈叔扶上床,就也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清晨的雾气充满着神秘,叶初群睁开双眼。天还没亮,外面的一切都异常的安静,翻了个身,正打算再睡一会,却一眼瞥见陈叔的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陈婶还在熟睡,他翻身下床,提着鞋子,光着脚,悄悄地往门口挪着。
天还这么早,陈叔能去哪呢?
四下张望着,并没有人影,除了阵阵的虫鸣,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山林雾气弥漫着,是很容易走丢的,所以他并没有往远处走,见找不到人,径自坐在那里开始四下感应。
自从离开了山林,从没有如此舒服的感应过身边的一切,没想到这早晨,竟然可以把方圆十米左右的一切十分清晰的感应到,而且十米处那朦胧障碍也变得犹如蒙着一层雾气的玻璃。
将全部的白色雾气凝聚成一股集中的雾气突然被释放,撞向了那层壁障。
这次竟然很轻松的便将其击破,那股感应直冲向远方,直达百米处才似乎又一次遇上了一层坚固的障碍,而到此处的那术凝聚的雾气也变的淡薄的如同消失了一样。
然而这次的障碍究竟如何坚固,却并没有感应清楚。
叶初群再次将所有的力量集中成一束,几次尝试去碰触,都如同没有壳的鸡蛋直接泼洒在石头上,一点撼动的意思都没有,而他所感应到的白色雾气即使全部扩散出去,也无法充斥到百米处,看来这白雾一样的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些不足了。
将那一束集中的感应扫过半径百米的范围,可是依然没有发现陈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