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沈若鹤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没有留一点商量的余地。
监考老师此时也有些尴尬。
“这些题超出我目前的能力范围了，我不会做。”
沈若鹤好歹解释了一句。
监考老师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说，月考的那些题你会，其他题你不会，所以你想要考跟月考范围相同的试卷？”
沈若鹤漠然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老师，您看我这考试就考到这里为止，还是给我换套合适的试卷继续考？”
“实话说，我根本不怵。”
他挑了挑眉，带了几分挑衅地看着教导主任。
二选一，这是他给出的解决方案。
当然，他更倾向于后一种，用实力把教导主任打得心服口服。
教导主任面目有些狰狞。
他一开始没有抓住说话的机会，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完全被沈若鹤逼于下风，主动权完全被对方掌握了。
只能跟着对方的步调走。
这在谈判中是很不利的局面。
他有心为难，不想轻易放弃这个可以给沈若鹤下绊子的机会。
沈若鹤见对面两个老师许久没有开口，提醒道：
“老师，我记得我们月考试卷一般都分AB卷吧。”
刚提了个头，另一位老师一下就懂了。
他回想了一下，肯定地对教导主任说：
“主任，这次高三考的是A卷，我记得因为刚考完就一个大休的原因，各科的备用卷还没来得及发给学生们。”
潜台词很清楚，是说这次备用卷没有发到同学手里，就没有同学见过。
还是具有保密性，可以担得起重考这一重任的。
本来这AB卷的制度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监考老师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心里隐隐的一种违和感是什么。
在有备用卷的情况下，教导主任居然舍近求远。
宁愿组织人重新赶着出了一份试卷，都不愿意启用备用卷。
这看起来很有猫腻。
他以前也听了一些关于沈若鹤的风言风语，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实际接触他。
所以对社沈若鹤印象不深，没有那么大的偏见。
最近也是听说这次月考杀出一匹黑马才注意到这个人的。
如今真的接触一看，起码面对老师，思路敏捷，不卑不亢，倒是生了不少好感。
虽然不知道教导主任为什么这么针对一个学生，但他能帮就帮，出言给沈若鹤当助攻。
教导主任见另外两个人都统一战线了，他也不好揪着这件事不放。
“那就拿备用卷来吧。”
他心中冷笑，就算不做这套我特意为你找人出的题又怎么样。
如果是假功夫的话，就算给你考备用卷你也考不出成绩来。
只是，沈若鹤刚才镇定自若的建议让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一些动摇。
会不会……沈若鹤是真的靠自己实力考到那个名次的？
他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备用卷很快就取来了，沈若鹤坐下来，不急着动笔，先前后检查了一遍试卷。
试卷开头的标题没错，是B卷。
而且范围也没有超，里面的题都看得懂，甚至选择前几题，沈若鹤用眼一扫就能知道答案。
他心头有数后，拔了笔盖就开始运笔如飞。
不一会，就成功迈过选择填空的最后一个空，开始精神满满地做大题。
呼，真累。
沈若鹤360°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一直伏桌验算，手酸得厉害。
但是答题卡的大题已经写得满当当的，一溜下来甚是养眼。
数学好就好在这种地方。
它是一种两极分化的学科。
你会就会，不会就是不会，一切都是凭实力说话。
除了选择题外，根本不存在你蒙一个，看看对不对。
也不像文科那些，没背还可以自己扯些大道理，或者是抄抄题干。
装模作样分析一下题目。
沈若鹤这么一套题坐下来，等停笔的时候基本就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
因为没有概率统计的题，暂时不需要大量的计算，所以根本没有马虎算错的机会。
沈若鹤翻动了一下试卷，看到该填的空都填了。
既没有落题，也没有看错题，读错需要求的东西。
他没看时间，也没必要看时间，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沈若鹤收笔入盖，一瞬间居然有一种收刀入鞘的潇洒感。
笔盖咔一声滑入暗扣，打破了实验室的静寂。
本来坐着监考的老师此时看见他的动作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等着他上台交卷。
沈若鹤抓起文具，捏着试卷，不慌不忙地踱上了讲台。
走之前，他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教导主任，施施然走了。
回了教室，沈若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生生。
他有些愉悦地过去。
生生见他坐下以后，还没开口，就被沈若鹤抢答道：“考得不错。”
生生被他这样一抢白，刚想问的一句话哽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他白了沈若鹤一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真的考得不错？”听见沈若鹤说自己考得不错，他半是替他开心，半是忧愁。
有的时候，试题简单不见得是真的简单。
很可能是你想少了一步，最关键的点没做，刚好落入出题者的陷阱。
自以为简单，实际上还是有难度的。
生生考那么多次试，又刷了一堆题，对此是见怪不怪了。
他就是担心沈若鹤会不会每个陷阱都跳进去了才觉得这次题简单。
他试探地问道：“你考的卷子不是教导主任找人新出的吗？”
“我觉得他不太可能会给你出一些简单的题。”
沈若鹤听到这个话，得意洋洋地在生生面前翘起尾巴。
“确实不简单，我都没有复习到那。”
“全是什么椭圆双曲线的，见都没见过。”沈若鹤扒手指头数给生生听。
生生一听，一下子意识到这是他们还没有复习过的内容。
当了这么久的同桌，还亲自补课，生生很是清楚沈若鹤学到哪了。
而且这解析几何还是高中数学中最难的部分。
连他都不敢说有百分百把握将分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