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之间满溢出来的幸福,要说沈若鹤心里不羡慕,那都是假的。
只是可惜,他和他的生生,是没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在说完了自己和戴迦辛的感情历程之后,蓝抒皓也不由的对沈若鹤和罗恩生的事情很是好奇。
毕竟,当年在学校里,谁不知道沈若鹤和罗恩生的关系?
不过说到这儿,蓝抒皓还是有着几分唏嘘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参加他的葬礼。”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罗恩生的父亲,罗誉。
当年罗誉对沈若鹤的不满和偏见,恐怕全校都没几个人不知道的。想来当年因为这事儿,蓝抒皓和沈若鹤都没少打架。
可蓝抒皓没有想到的事,沈若鹤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沈若鹤苦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几分的惆怅,他过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毕竟,他是生生的父亲。”
“说起罗恩生,对了,你和罗恩生发展的怎么样了?”说道罗恩生,蓝抒皓显然更加的对两个人的进展感兴趣。
就连文文静静的戴迦辛都很是感兴趣一般,投来了自己的视线。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沈若鹤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自己那满心的苦涩和难受给压抑下去,随后用那很是无所谓的语气和表情摊了摊手说道:“我们早就没有在一起。”
“什么?你说你和你家生生没有在一起了?”显然,蓝抒皓和戴迦辛都很是惊讶。
蓝抒皓本就是个直性子一根筋的,几乎是直接的就说了起来:“你们两个当年同进同出的,我们还以为你们会比我们先......”
先什么?先结婚?
沈若鹤的心里越发的苦涩,就和被人塞了一堆苦味的东西一样,都苦出水儿来了。
可是他的脸上却还是一派的无所谓和平静,只是淡然的说道:“这不是很正常么?毕竟,能够像你们两个拥有好结局的,就算是异性都很难。”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大家也都明白。
沈若鹤遮掩着两人的关系,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
反而是戴迦辛和蓝抒皓都是满脸的唏嘘,就连戴迦辛都忍不住说道:“怕不是你欺负人欺负的太狠了吧?高中那会儿你就喜欢欺负他。”
“这话可不能乱说。”沈若鹤故意露出几分不满,心里却是也是明白。
他心里还是乱的。
这么多年,在罗恩生出去留学的那段时间,沈若鹤实际上一直都在等着罗恩生的回来。
可是谁能知道,再次相遇的时候,事情却是发展成了这样。
斟酌了一番语句之后,沈若鹤这才说道:“他刚刚回国,这么多年分别,在一起,太难了。”
依旧是那无所谓的随意的态度,仿佛是真的对这件事情完全放下了一般。
只有沈若鹤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
戴迦辛和蓝抒皓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高中那会儿,沈若鹤和罗恩生简直可以说是模范夫夫了,天天在一起的模样,不知道叫多少女生腐女魂熊熊燃烧。
结果就算是那般恩爱又叫人羡慕的一对,居然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
这个落差,叫蓝抒皓和戴迦辛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
见着两人的表情和反应,反而是沈若鹤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反正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没事的沈若鹤,你之后一定会找到真爱的,那个属于你的真爱。”蓝抒皓这才回过神来,很是认真的对着沈若鹤说道。
就连戴迦辛也是认真的点头说道:“我们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很难受,但是我想,你以后一定能够找到真的适合你的那个人。”
可是我心里的人,只有一个罗恩生啊!
沈若鹤的心里在咆哮着,可是脸上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依旧是用那淡然的神色,点了点头:“你们两个,有了对方还来刺激我是吧?”
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残忍,一切的事情,都只能压在心底。
哪怕心里再怎么苦涩再怎么难过,可是面上却是丝毫都不能显现的。
见着沈若鹤的模样,一时间蓝抒皓和戴迦辛也知道沈若鹤的心里难过,只能又连忙的说了几句之后,就先离开了。
毕竟,有的事情,并不适合他们来说。尤其是,他们两个已经成婚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沈若鹤来说也是刺激。
倒不如就这么先离开,倒是还是好事。
见着蓝抒皓和戴迦辛离开,沈若鹤脸上那强行撑着的笑容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他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是不由想起了那两人手上的戒指。
要是自己和罗恩生也能带上那么一对戒指,该多好?
沈若鹤的心里,甚至已经想到了罗恩生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带上戒指,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这般想着,视线不由的再次落在了罗恩生的身上。
罗恩生的眼眶红彤彤的,怀里抱着罗誉的照片,倒是看起来没有哭过。
而一边的莫栗巧则是满脸的担忧,就这么的站在罗恩生的身边,不时的和罗恩生说着什么。
罗恩生也一一回应了,点着头,认真的模样。
葬礼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了,看着那些人脸上或是真诚或是虚伪的悲痛,沈若鹤不由的觉得心里一阵好笑。
这个罗誉,活着的时候得罪了的人太多了。
现在可好,哪怕是到了死后,也要受这么一份罪。
只是辛苦了他家生生,还要这么的遭罪。
想到这儿,沈若鹤的心里又有些难过了起来。
总算,这压抑又带着几分诡异的葬礼总算是到了尾声。每个人都给罗誉送上了一朵花。
先不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但是至少,场面上说的过去了。
请来的神父也已经念完了教典,而罗誉那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已经说完了自己那冗长乏味的哀悼词。
莫父正站在那边,念着手里的稿子,莫栗巧则是一同红了眼眶,仿佛躺在棺材里的是莫父而不是罗誉一样。
沈若鹤不屑的撇了撇嘴。
莫父却是突然说道:“我与罗兄这么多年的交情,谁能想到,这意外说来就来,罗兄生前最为在意的就是罗恩生的终身大事,小女和生生,也是时候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