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这一筐菜钱赔给我吧。”摊主说着。
“你这菜本来就不新鲜,怎能让我们悉数赔偿。”月枝忍不住说着。
四周的人们都停下脚步围观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慕容倾装作害怕的样子缩在月枝的身后。
此时一直跟着的侍卫看不下去了,连忙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将她们护在身后。
“多少钱,赔你便是。”侍卫说着就要掏钱。
“这怎行,他卖的东西本来就不值钱,岂不是狮子大开口。”月枝拦着他。
“小丫头你怎么说话呢,我的菜好着呢,是你们给撞坏的!”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钱摊主着急的说着。
旁边人们忍不住对月枝的说辞不满意,起哄着要她赔偿。
慕容倾看着侍卫和月枝正和摊主争辩着,悄悄溜出人群,到巷子里租了一匹马,带上面纱连忙上路准备出城。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很快就找到了路,还忍不住到昨夜她安顿好穆凯的洞穴看了看,柴火早已烧光只剩下一堆灰烬,还有一些换剩下的草药,看来他把自己照顾的还算不错,慕容倾心里想着。
绕了一圈,费了些功夫,可算到了刘姨郊外的家中。
此时刘姨应该还在将军府忙碌着,慕容倾遥遥的望去,一个看着十分单薄的身影,正费力拿着桶给地里种的蔬菜浇水。
慕容倾牵着马走了过去,“姑娘,路过此地可否讨口水喝?”
刘姨的女儿闻声抬头,思索了一下连忙打开家门将她迎了进来。
慕容倾在院子里坐下,这间茅草屋看着十分破旧,风吹雨淋留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院子里种了些蔬菜,在主人的照料下蓬勃生长着。
慕容倾看着面前正给她倒水的女孩,年龄跟她相仿,面色有些惨白,许是久病的原因。
“谢谢姑娘,请问姑娘如何称呼?”慕容倾问着。
“我叫兮儿。”她细声细语的说着,“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倾儿吧。”慕容倾说着,“兮儿姑娘可是身体不适,看你面色不太好。”
“是旧疾了。”她放下水碗,慕容倾伸手去接,碰到她手指感觉她的体温似乎比常人高些。
“我略懂些医术,今日喝了兮儿的水,不如帮你把一脉看看,就当答谢了。”慕容倾说着。
“不必了,”她用手帕掩着嘴轻轻咳嗽着,“我娘帮我寻过名医,也未见成效。”
“兮儿不能放弃希望啊,万一我有偏方呢。”慕容倾笑呵呵的说着。
兮儿望向她,虽看不清楚她的真容,但把一脉倒也无妨,她伸出手放在桌子上。
慕容倾刚碰到她的皮肤时就感觉到有些许低热,从脉象看,身体内似乎有火一般。
“兮儿平时的饮食如何?”
“食量较少偏清淡些。”
“可否看看你平日的药方?”
兮儿点点头到屋内取了出来,看着纸张老旧的情况,想必多年未换过方子了。
她看看了,忽而眉头一皱,其中有两味药药力过猛,寻常人服用倒也无妨,只是给兮儿这种身体虚弱的人服用很大可能会无法承受,其脏器无法负担,会有发烧的症状。
开方子之人用量十分讲究,既能让她发热又不至于过热,烧伤脏器。
“兮儿从何时开始用此方?”
“幼年生病后偶然间遇到一位神医,得此药方。之后也请其他大夫诊过脉,但都说此方没有问题,便一直用着。”
此方主打温养自然没有问题,就是在药材选择上不应给她用这种强度较大的才对,想必那些大夫也并不专业,所以未能注意。
“这里的药材有些并非市面常见,如何配置?”慕容倾皱着眉,开药方的人似乎别有用心。
“对药材我并不熟悉,都是我娘帮我配置的,我不知这里有稀罕药材。”兮儿拿过方子来回看着。
刘姨虽然常年在将军府做工,但毕竟是下人,财力能力应该都略有不足,慕容倾猜想着,许是对此药方深信不疑,为了女儿性命,才被胁迫在我的汤药里下毒。
具体的,还需要她跟刘姨确认了。
“兮儿,你可信我不会害你。”慕容倾盯着她。
“倾儿姑娘与我萍水相逢,为何会害我。”兮儿不解的看着她。
慕容倾取出自己带在身上的银针,“兮儿若是信我,把手给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拿了出来,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说罢,她就将银针扎入她的指腹,暗红色的血流了出来,兮儿吃痛的皱起了眉,但是丝毫没有躲闪。
几针下去,血液似乎颜色变的浅了一些。
“药力太猛,补得你身体内气火郁结,你看你血液的颜色颇深,适当放血效果更好。但是你身子还是很虚弱,尽量不要自己尝试。”
慕容倾说着,“兮儿,我建议你把这两味药去掉,试一个疗程,再看结果。”
兮儿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一个女儿家竟然精通医术,众多大夫都觉得这方子毫无异常,她竟能发现其问题。
“谢谢你的茶水,如果我再路过此处,再来帮你诊脉。”
天色不早,她得赶紧回去了,心里也想着听听刘姨的说辞,“这药方常年没有效果,不妨按我说的一试。”
兮儿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看着慕容倾翻身上马,风吹起了她的面纱,兮儿看到了她脸上的印记,似乎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说过类似的印记。
她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城,可不能再让月枝跟着挨骂了。
她赶到家门口时,月枝正跟着侍卫俩人坐在家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她,既不敢回家,也不知道去哪找她,可怜极了。
“郡主,你可算回来了!”月枝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还回头看向那个侍卫,“我跟李林说了,郡主肯定能按时回来,他硬是担惊受怕了一天,我让他回去禀报他又怕没看住郡主受责罚,不禀报又怕郡主真的丢了。”
“我不是不相信郡主,是怕郡主真的遇害不是。”
李林侍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郡主,将军派我跟踪您也是出于关心,还请郡主别说我暴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