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十两?王婆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姚嫂子先开口了,“你家当初买了杨氏才花了一两银子!就算是赎身,也不用那么多!”
王氏十分理直气壮。“哼,当初花了一两银子不假!但是这个小娼妇在我家白吃白喝二十年,还生了这么一个赔钱货!想要走?不可能!”
“二十年,一年一两银子!加上这个赔钱货的份,我不要你四十两都是我仁慈了!”
杨氏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王氏说不出话来。王氏洋洋得意,“哼,小娼妇,要么拿钱,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别再给我丢人现眼了!”
魏铃兰咬唇,三十两银子罢了,她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还愁在这落后的村庄找不到出路吗!
“好!给钱就给钱!”魏铃兰大声说道,“还请村长给做个见证!我们母女俩会在一个月之内将三十两给王氏,王氏则准备和离书和卖身契,还我娘自由身!”
王氏立刻说道:“一个月?不行!如果一个月才能给银子,那得给我四十两!否则免谈!”
魏铃兰说道:“好!一个月的时间,我给你五十两!从此我和娘同你们魏家恩断义绝!同意的话,就请村长写文契吧!”
王氏想也没想,一听到五十两,就立刻答应了。
魏三在一旁听着,想要拦着,却没拦住。眼睁睁的看着王氏在村长写好的文书上按了手印,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离自己而去了。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共识了,为了安全起见,那就把和离书写了,还有卖身契都放在村长手里吧!”魏铃兰说道。
“还有,为了我和我娘的安全,这一个月,我们要搬出去!我记得村口有一家没人要的茅草屋,我和娘就去那里住!”
王氏双眼一瞪:“不行!杨氏现在还是我魏家的人!出去住像什么话!”
魏铃兰不甘示弱,“呵,这满村子的人谁不知道你王氏是什么人?!我们母女俩今天弄了这么一出,你一定会怀恨在心!万一挑个没人的时候把我们打死了都没人知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了这话,随声附和道:“是啊!王婆子,你不肯答应铃兰的话,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坏主意呢!”
“我看啊,多半王婆子就是这么想的!”
“铃兰啊,你们以后要小心咯!”
王婆子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死死咬着牙关,就是不松口。
村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出面说道。“王婆子。就依铃兰说的!你快把卖身契拿出来!还有和离书,一会赶紧让魏三签了字,都放在我手里,一个月之后,铃兰和你,一手交钱,一手交文书!就这么定了!”
“等一下,村长伯伯,”魏铃兰叫住村长,“还有一张断绝关系的文书,麻烦村长伯伯写一下。”
村长愣了一下,没想到魏铃兰这么决绝,又问了一句“铃兰,你确定要断绝关系?”
魏铃兰十分坚定:“嗯!麻烦村长伯伯了。这个家,不,根本就不能叫家!我和娘忍受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村长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写了文书,将王氏拿出来的卖身契通通往怀里一揣,转身离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就都散了。
魏铃兰向姚嫂子道过谢,扶着杨氏,“娘,我们也走吧。反正这家里也没什么咱们的东西,也不必收拾了!”
说完看也没看那王氏和魏三一眼,直接出了魏家的院子。
魏铃兰搀扶着杨氏,走到村口的茅草屋,意外的看到了姚嫂子。
杨氏上前。
“姚妹子?你怎么来这了?”
姚嫂子把手里的竹篮递过去,“你们母女俩就这么出来了,肯定什么都没有。平日里你帮我不少,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们!这是一些米面,还有几两的碎银子,你们先用着!”
姚嫂子是个寡妇,带了一个十岁的儿子颜大壮,姚嫂子的夫君早在颜大壮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姚嫂子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家境并不富裕。
杨氏忙拒绝,“姚妹子这可万万使不得!你家里本来就不宽松!哪里能这般接济我!”
姚嫂子一笑。“杨姐姐你这就是跟我见外了!从前你帮了我多少?可曾要过一丝回报?给你你就接着!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杨氏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谢谢姚嫂子!”魏铃兰也是喜出望外,这姚嫂子雪中送炭,可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
“行了,大壮还在家等我呢,我就不多留了,你们母女俩万事小心,有需要的,尽管来找我!”说完,姚嫂子把竹篮子放在地上就回家了。走的飞快,生怕杨氏反悔把竹篮子又送回来。
魏铃兰拿起竹篮子,简单的翻了翻,见里面不仅有一些米,还有一些白面,最下面还压着约莫三两的碎银子。
杨氏看着这一篮子东西,又险些落下泪来。
见状,魏铃兰连忙劝道,“娘,咱们快进屋去吧!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好,别受了风!”
“好。”杨氏点点头,跟魏铃兰一起进了这个看着就破败不堪的茅草屋。
进了屋子,没想到这茅草屋外面看着破破烂烂,里面竟然还算干净整洁,就是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灶台之外空空如也,外加积压了很多尘土罢了。
现在是初春时节,虽说不是很冷,但是也绝对不暖和。
魏铃兰动手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擦试了一遍,对杨氏说:“娘,你先坐着歇一会,我出去捡一些柴禾回来,咱们好生火做饭!”
青山村背靠一座大山,所以捡柴禾什么的很是方便。跟杨氏说了一声后,魏铃兰就背着一个临时做的背篓上了山。
魏铃兰是个典型的城里人,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捡什么样的柴禾,但是好在原主这方面经验丰富,才不至于让她露了马脚。
山中柴禾很多,魏铃兰很快就捡了一大筐。又赶上天色渐晚,正准备按原路返回下山回家时,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呻吟的声音。
医者的本能促使魏铃兰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衣衫破破烂烂,但是明显不是农家人的男人躺倒在一棵大树下,身上有很多伤口,正在往外淌血。
魏铃兰一看,也顾不上猜测这人的来历了,连忙跑上前,查看那人的情况。
那人虽然受了伤意识模糊,但防范意识极强,一把就抓住了魏铃兰探上他脉搏的手腕。
“你先松手,我是大夫,你的伤在再不处理,你就会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的!”魏铃兰说道。
那人一听,便松了手。任由魏铃兰摆弄。
魏铃兰难得看到如此配合的伤患,先把脉,确定了这人没有中毒后,将那人的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作为止血带,又从背篓里拿出刚才顺手采的三七,放进嘴里嚼碎敷在了那人的伤口处,用布条扎好。
做完这一系列之后,魏铃兰发现那男人已经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