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思跟他们吃饭,我耐着性子陪温静聊了会天,就想走的时候秦烽说:“姐,妈说给你准备的礼服放你房间了,你去拿一下吧,明天等她去接你就行。”
我上楼回房,见床上放着一个礼盒,我也没拆,就拿回家了,中途等红灯的时候我又给林辞打了电话,他还是没接。
我泄气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
回家我就睡觉,一觉睡到了下午一两点,有点头疼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我才打开林女士给我的礼盒。
然后我被震惊了。
一件黑色礼服,细细的肩带,背后是镂空的花纹,腰间是红色和金色相间的丝带,裙摆则是前摆短而后摆稍长。
林女士这是不乐意让我去见人?她大概是想我去勾引人家吧???
我满脸黑线地给林女士电话,我说:“妈,这是你准备的礼服你……”
林女士慢悠悠打断我:“是对方准备的,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勾引人家?”
我捏着两根细细的肩带松也不是穿也不是,林女士云淡风轻:“你穿着吧,反正几个小时就走了,还有,我马上到你家楼下,我带你去做头发。”
“还做头发?”我满脸问号。
林女士严肃而又认真地教育我:“一个女人,不注重自己的外形,这怎么可以呢?”
我心累地挂了电话,心累地换上礼服,看着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肌肤,我搓了搓胳膊,无奈地拎着包下楼。
希望今晚可以平静地度过。
司机开着车,我和林女士坐在后座,林女士穿着得体的长裙,画着精致的妆,看上去年轻又漂亮。
至于坐在她身边的我,不仅没化妆还没做头发,除了身上有件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通下水道了。
林女士对此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连妆都不画?”
我义正言辞:“我不会。”
林女士冲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好无辜,我一个连口红色号都分不清的女人,化什么妆?
于是林女士评价我不是个女人。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从昏昏欲睡中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女人披着长长的鬈发,搭在白皙圆润的肩头,发间还挑染了几丝酒红色,接近黑色,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我打了个哈欠,林女士又喊人来给我化妆。
我一再强调随便画个简单的淡妆就行,但最后我还是被涂上了颜色超正的大红色口红。
我默默地盯着镜子,总觉得自己有一股复古的港风味道。
实在是和我的性子太不搭了。
我跟林女士说起,林女士说装也要装几个小时。
到了时间,我和林女士走进去,已经来了不少人,每人都端着杯红酒或者香槟聚在一起聊着天。
看上去就无聊,我默默地想,跟着林女士直奔某个看上去很像精英的精英去了。
林女士一副官方微笑,朝对方伸出手:“顾总,您好。”
对方也露出得体的微笑,轻轻握了握林女士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
张总往我这里看来,林女士把我拉到身边:“这是小女,秦衾。”
这时,张总身后站着的英俊男人突然往前跨了一步,朝我伸出手,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语气是如水一般的温润:“你好,我叫顾辰。”
“你好。”我微笑着点点头,暗忖这男人长得倒还不赖。
不过……眼睛没林辞好看,鼻子没林辞好看,嘴巴没林辞好看。
我皱着鼻子想了一会,总结,还是好丑。
张总示意林女士去别处说话,林女士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走了。
我伸出去的手还没着落,就在顾辰带笑的目光中默默地收回来了。
顾辰从服务生手里拿了一杯红酒递给我,温声说:“秦小姐和林总一样貌美。”
我接过来,抿了口红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突然,就在此刻,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满是怒气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念我的名字,仿佛要把我嚼吧嚼吧咽进肚里:“秦衾。”
我以为我幻听了,却见顾辰目光跃过我的头顶,看向我的身后。
我僵硬地转过身,看见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林辞面色阴沉地看着我,漆黑的眸微眯,满满都是阴鸷与冷厉,几乎要把手里的酒杯捏碎。
“林辞……”我和顾辰站在一起,我从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于是往前挪了一步,想伸手。
他冷冷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忽略掉我的手,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半晌,转身走了。
我心里一急,正想迈开步子,身边顾辰拉住我的手腕:“那是秦小姐的男朋友?”
我咬牙,大声道:“是,他是我男朋友。”
接着林辞的脚步顿住了。
顾辰适时地松开我的手腕,低声:“那就去吧。”
我对他说了声谢谢,连手中的酒杯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拎着裙摆疾步走到林辞身边。
他没看我,下颌线紧绷着,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我抬手去拽他的手,握住他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林辞……”
他没说话,但也没甩开我的手。
我委屈巴巴地小声说:“你一定要在这里和我生气吗?”
话音刚落,他已经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虽然有点疼,我一声不吭地乖乖跟在他身后。走了一会,他忽然侧过身,把我手里的酒杯拿走递给服务生,我乖乖地闭着嘴什么话也不说。
他一路带我上了天台,没电梯,只能爬上去,可怜我穿着高跟鞋还得跟上他那么快的脚步,于是顺应自然地,我摔了。
但我却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走在前面的林辞已经一手横过我的腰,就这么把我抱了起来,裹在怀里一直把我带到天台,在此期间我的双腿一直悬空,并且还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悠着。
“……”
上了天台,他把门关上,把我放在地上。
我揉了揉手腕,又揉了揉腰腹,再抬眼时他已经走到栏杆边上站着去了。
我连忙走过去,轻轻用两根手指扯着他的袖口,瘪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