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天台山微凉的风带来他冰凉的嗓音:“你和刚才那个男人喝酒了?”
我想了想:“恩...不过就喝了一点点,我只喝了……”
注意到他撇过头看我,我不禁越来越减轻声音,最后只剩蚊子哼哼。
他目光沉冷,眉头紧锁着。
“那你刚刚说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这不是事出突然嘛。
但是我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他,认真地说:“我说我把你当我男朋友。”
他直直地盯着我看,没什么表情。
我差点就想掉头离开,可我脚没跟上我的大脑做出了反应,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我的下丘脑有点问题。
见他不说话,我突然有点害怕,多年前我们分开的场景历历在目,我心中的恐慌扩散得愈来愈大,我忍不住咽了口水,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拼命忍住声音里的颤抖:“你反悔了吗?”
他抿了抿唇,把我提起来放到怀里,让我背靠着栏杆,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微微倾身下来,鼻尖几乎要挨上我的,然后认命一般地叹息说:“没有后悔。”
我双手揪着他西装下摆,用力地用手指绞着,声音涩然:“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剩下的话因为什么而没说的出口,相信大家都懂。
唇上温暖的触感让我一下子就掉了眼泪。
我觉得我有病。明明我的大脑做出的指令绝不是哗啦啦地流眼泪。我一边亲吻一边掉眼泪一边思考我是不是真的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下丘脑。
然而林辞吻的又凶又猛,我觉得我差点就要死过去,于是导致我到最后已经被亲得脑子一片空白,压根想不起来我刚刚是不是在思考我下丘脑有问题。
他的唇从我唇上离开,我盯着他,忽然有点想笑,于是我现在就是一副又哭又笑的样子。
我为什么笑,是因为我今天涂了大红色的口红,林辞刚刚那么重的吻,几乎把我唇上的口红全都蹭掉了,而现在他的唇红润极了,闪着微微水光,在我看来却该死的性感极了。
我蹭掉眼泪,踮起脚双手搂上他的脖子,缓缓舔掉他唇上的口红,一边暗暗庆幸口红吃不死人。
然而就在我舔他的时候,林辞的眸却越来越幽深,愈发靠近我,我被他压的向后仰了身子,只腰部靠在栏杆上,我都害怕他一用力我就能翻下去。
“秦衾,我是谁?”他微微偏了头,躲开我的唇,转而靠近我的耳朵,用一种低哑得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近乎于发了狠地一般问道,最后还从嗓子眼里压出来一个“恩?”字。
我晕晕乎乎,没开口,他惩罚一样地张口咬住我的耳垂,用舌尖轻轻抵着。我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攀着他的身子,小声说:“林辞。”
他变为温柔地舔舐,又含住我的耳垂,再次发问:“林辞是谁?”
我恼怒他越来越过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好乖乖答:“男朋友。”
他于是满意地抬起头,往我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我有点儿脸红,毕竟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辞。
不久,我就觉得有点冷,微风从我背后镂空的地方钻入,贴上我的肌肤,冷得我不禁微微一抖。
“冷?”
我点头。
林辞的手触到我后背,碰到我的皮肤,我又抖了一下,见他不怎么高兴地拧起眉,说:“下次不许穿这样的裙子。”
我讷讷地点头,不一会,我猛地抬起头,盯着他笑靥如花,笑吟吟地说:“林辞你是不是吃醋了?这几天都是。”
林辞冷哼一声:“废话真多。”然后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我肩上,自己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
我笑眯眯地拢了拢西装外套。
“快回去吧,阿姨要找你了。”他伸手顺着我的发梢卷了卷,淡淡说。
我点头,临走的时候拉过林辞的头往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潇洒地走了。
我下楼的时候见林女士急匆匆走过来,逮着我就问:“死丫头你去哪里了?”
我还没说话,她目光古怪地盯着我肩头的西装看了眼,又往我唇上盯着看了一会,皱起眉:“你口红怎么掉了?”
我都忘了我肩上还有林辞的西装,下意识地抿抿嘴:“猫舔的。”
林女士伸手一把扯过我身上的西装,蓦地冷笑一声:“我看是狼狗吧。”
“……”
我咳了咳:“呃,找我啥事?”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把人家顾先生抛下就自己跑了?”林女士就差点没拧我耳朵了。
我挥了挥手:“嗐,人顾先生都不介意,你介意啥?”
林女士问:“怎么,你现在春风得意了?有人给你撑腰了?我跟你讲,你就算……”
说话说一半,身后传来一个清淡的,不紧不慢的声音,透着温温的意味:“阿姨,你好。”
我一愣,吓得连忙转过身,见林辞穿着白衬衫走过来,薄唇微微上弯,倒有一种乖乖的感觉。
林女士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西装,忙不迭又塞到我手里,然后点点头:“你好。”
一遇到别人,林女士的高贵冷艳范儿就出来了,我撇撇嘴,又看向林辞。
林辞伸手,手心朝内,手背朝外地冲我挥了挥,示意我去别的地方。
我又看林女士,林女士连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默默地走远了。
然后看着他俩不知道在讲啥,我插了块小蛋糕放嘴里嚼着,心里直痒痒。
呜,好想知道他们说啥了。
后来结束的时候,林女士去找张总了,我准备跟在她后面,林辞慢悠悠地勾住我的肩,我扭头见是他:“干嘛呀?我去找我妈。”
“阿姨说让我送你回家。”
我挑眉:“我妈?”
林辞万分坦然,神色自若,淡定承认:“你妈。”
于是我内心暗暗嘀咕,走到林辞的车边,想拉开后座的门,林辞凉凉地说:“你是我老板?”
我给他呛得一顿,松开拉着车把手的手,转而去拉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开着车,林辞目不斜视地问我:“你今天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