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月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时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
上面写着——十点风华对面的咖啡店见面。
没有署名。
风见月笑笑,她还是忍不住了。
一向稳重内敛的项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临走前给凌意华打了个电话,示意他可以把风雨柔和风见歆转到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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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风见月记忆里一直都没有变过,唯一变了一点的就只有是容貌。
但她的气质永远都是不管发生天大的事,都是那么淡定从容且优雅。
她也听母亲说过,她出生在书香门第,从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和最好的一切。
于是她想,就是因为这样的家庭让她迷失本心,变成一个善妒的妇女。
也许有一天她自己也会变成这样,但,她始终保持本心,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母亲有什么错?
她只是做了一个妻子该做的,母亲该做的,朋友该做的。
凭什么遭人嫉妒,又遭人陷害?
离项湘越近,风见月心里的恨意更加强烈。
“项夫人。”
风见月站在她面前,对方似乎在发呆,等到风见月打招呼时才从发呆中回过神。
“请坐。”
项湘的态度和情绪没有早上那么激动和冷淡。
带着目的来谈判。
“项夫人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在乎面子吗?”
对方轻笑一声,满满的讽刺。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离开我儿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包括你涉嫌肇事自首吗?”
项湘的脸抽搐了一下。
“怎么?项夫人不敢了?开车撞我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敢?”
“……信口雌黄。”
“奥对,凡事要讲究个证据是吧?”
风见月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袋推到她面前。
项湘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您要不要看看呢?”
项湘拍桌而起:“你不要得寸进尺!”
幸好此时咖啡店没有什么客人,否则项湘这样的公众人物一定又成了关注的对象。
“项夫人,没有谈判筹码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只有一个要求,向媒体公布你对风华前总裁做过事并自首,这件事我们就过了,当然,和冷度也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风见月传递给她一种就是因为你我才缠着你儿子的既视感,就是要她感受到危机感。
但从小就高傲的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
“可笑。”
本以为她会有什么悔过之心,风见月呼出心里的郁闷,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就在项湘起身离开的瞬间,风见月问:“为什么陷害我母亲?”
项湘走到她身侧,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她下贱。”
哐啷一声,风见月起身时将凳子带翻,发出一声很重的声响。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拉在了这边。
项湘嘲讽道:“怎么?忍不住了?”
风见月握紧拳头,胸脯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
项湘的话无疑给她浇了一把火。
就在她抬起手的瞬间,从卫生间里的出来的付闻颜喊住了她:“风见月。”
风见月忍下怒火,按耐住内心的躁动。
转过头摆上笑脸。
“好巧啊付小姐。”
付闻颜走过来给项湘打了个招呼,项湘离开。
风见月笑脸终于撑不住,闭上眼,握紧了手努力去平复心情。
“你刚才差点就上头条知道不?”
“项湘侮辱我母亲。”
“我说句真的,”付闻颜把她拉着坐下:“我跟项湘相处的时候全靠脑力,那个女人心机和手段可不是咱们这种能比得来的。你要想把她整垮,就要对冷度下手,因为冷度是她最显而易见的弱点。”
她沉默不语,刚才是有点冲动了。
付闻颜说得对,项湘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她点燃,这样情绪容易激动的自己,拿什么跟她作对。
见她还在忌惮什么,付闻颜干脆道:“我你还不相信?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做什么都不能回报你知道不?所以不要忌惮什么,放心大胆的相信我。”
付闻颜的豪爽让她有了一丝动容。
“我真忍不下去,看着她活得好好的,而我母亲只能躺在床上靠仪器才能维持生命,我就觉得很难过。”
风见月深呼吸一口气:“真的太可恨了。”
“你抓住冷度,就会有翻盘的机会。而项湘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离开冷度,你就要利用这点。”
“抱歉闻颜,因为我让你为难。”
“为难?我和项湘的关系吗?我跟她以及跟冷度都是合作关系。她看上我家厂子,我看上冷度的能力,就这么简单。”
付闻颜头靠在椅背上继续说:“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总觉得阴森森的,心里藏了很多事。不知道冷度那冷冰冰的性格是不是跟了他妈。”
风见月叹口气:“今天和项湘见面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冷度了。”
“对,你抓的筹码就是项湘心里担心的东西,抓住这个她就不敢轻举妄动。”
付闻颜就像个军师,把风见月乱糟糟的内心给捋顺。
项湘害怕风见月把她做过的那些事告诉冷度。
作为一个母亲,她知道儿子深爱着这个女人,并且很多年。
风见月的话在他心里有多重,她还真拿捏不准,但如果冷度自己动手调查,那么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枉然。
她不怕什么天谴报应,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冷度的抛弃。
本就在冷家没有得到过什么温暖,唯有两个儿子是她心里的一切,也是精神支柱,假若这支柱的天平倾斜,她该如何?
唯有一死。
项湘看着车窗外飞快略过的景色,心底似乎比之前更加空荡。
冷家是她的牢笼也是她噩梦的开始,也是她的归宿。
在她心里,冷家的男人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冷酷无情。
冷度也是,冷权也是,他们的父亲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