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倾墨轩,这到底是谁的客卿,你这么关心?”
“你的客卿?你的客卿就该是这样被你对待?你的客卿就该是受尽你的辱没?你将客卿当成是什么了?客卿愿意留下还是宁愿离开都是他们自己的意愿,还用不着你个人来指手画脚,你若是再这般,我可以连同其他阁楼阁主,一起决定是否剃了你这个第六楼的资格。”
“你……”
“对,倾栖阁阁主说的没错,你这般着实是禁了客卿的足,他们留与不留都是他们自愿罢了,”愫柠悠上来跟着迎合,为黎其打抱不平,“你羽汐楼这么多年的名声有哪点儿好了,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客卿,你却一点儿也不懂得招待照看,客卿也是人!”
“悠儿,别说了,快回来!”
“姐姐,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愫柠悠气嘟嘟得跑去愫柠钰身边。
“正是如此,你若是在逼迫这位公子,那就是你羽汐楼的不对了。”凤子念听了半天,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折扇给收了起来,也来迎合了一声。
“好了,这里都由我来收拾吧,墨轩,先带这位客卿下去,莫要再耽误了。”楚溪衡扶着轮椅将程卓翊给挡了过去,给魏简逸留出了空子,好让他离开。
魏简逸向楚溪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卿临和韶锦正想要跟上去的时候,却被魏简逸给拦下了,“你们留在这里帮忙。”
“……是,主子。”
魏简逸将黎其的卧房房门一脚给踹了开,连忙是将黎其放在床榻上,给他盖好被褥,又是赶紧拉着黎其的手给他输了些暖气。
黎其皱了皱眉,那苍白的脸色看在魏简逸眼里着实心疼得很,就好似要是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好过发生在黎其身上。
在黎其醒过来之前魏简逸都一直陪在黎其身边从未离开,黎其这突如其来的晕倒,一来是因为他在羽汐楼的这几日未进过一丝餐食,这二来便是他这至纯之血的后遗症。
“他还没醒吗?”楚溪衡的声音从魏简逸身后传来,魏简逸皱了皱眉,无奈摇头。
“这孩子,”楚溪衡也是无奈,这次他想要教授黎其的剑法也正是为了她身上的后遗症,可无奈黎其并不听他的安排,“墨轩,你过来。”
“小叔,我……想陪着他。”
“我让你跟我来是因为我给他熬的药还差一味药。”
“差一味药?”魏简逸皱了皱眉,十分不明。
“你的血。”
“我的……血?”魏简逸十分不明白,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前面拖着轮椅走的楚溪衡,为什么他连看都没有看黎其是什么情况,就知道黎其现在需要什么样的药?“小叔……”
“当年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一开始本是这孩子救了我,可后来一天,我突然听见有人摔倒在地的扑通声,起身一看,这孩子便是倒在地上面上的神情见状十分痛苦。”
“……”魏简逸听着楚溪衡的说辞不自觉得皱起了眉头,原来黎其也有同他相似而不同的遭遇。
“这孩子从小体弱,又因为自身的体质,哪能忍受得住这种痛,他的症状同你的极其相似,但他的体内是烈火的灼烧,当初我给他找了几味药倒也是收效甚微,而我又不得不回来这楼阁,如今已经是过去了将近三年有余,竟没想到会是在这里遇见他。”
“小叔,为什么黎其会……”魏简逸握紧了拳头,看了一眼楚溪衡。
楚溪衡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魏简逸轻笑一声,又继续向前走,“那孩子在月圆之夜……抱了你一宿吧?”
“我……”魏简逸突然一愣,“难道是我身上的寒气扰了他?”
“也不全是,”楚溪衡摇了摇头,“他空身抱你睡了一宿,本意是想要给你暖身子,但也伤及了他的血脉,而这离开倾栖阁去了羽汐楼的这段时间未曾进食一口,他也明白,羽汐楼擅长制毒,那些个饭菜里说不准就是一味毒剂,倘若是食用了,便是给了别人一个把柄,如今又是在寒夜里穿着如此少的衣着,三件加起来,便是将他本该缓和的病疾给激发了出来。”
楚溪衡拿出一个杯盏,魏简逸反应过来便是将自己的手腕给递了出去,楚溪衡二话不说在魏简逸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魏简逸更是半分皱眉都没有。
“小叔,那如今我的血能完全解决他的病疾吗?”
“哪有那么容易,”楚溪衡轻笑一声,“他这病疾和你的一样顽固,我这次是正好遇见了才是将我新出的法子用上,也不知能不能缓解,一切还得看他的造化。”
“……”魏简逸紧紧的皱起眉头,按着楚溪衡所说,这一次的法子还是头一回用,“那如果失败了呢?”
“……”楚溪衡手头一颤,这一回换成了他没有答复魏简逸。
“如果失败了是不是他的病疾会更严重?小叔,是不是?”
“也不一定,他会……对你的血上瘾……一旦出现灼烧感,除非是喝了你的血,否则他会一直被灼烧,直到失去知觉。”
“……”魏简逸轻笑一声,“那我不怕。”
“……”楚溪衡皱了皱眉,将魏简逸的血倒进了药炉里,魏简逸是死是活和他也没有关系,他是魏简逸的小叔不错,但比起一个门派的未来,他宁愿失去一个没有血亲关系的侄儿,但他怕的是黎其不愿喝这碗药。
黎其沉睡的时候,不自觉得皱着眉头,看得出来他一直忍着身体上的灼烧感,只怕是若不知内情的人看了,也怕是觉得黎其仅仅只是简单的晕倒罢了。
卿临看着黎其,眼中带着怒意还有那分对待敌人的寒意,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他的主子才会像现在这般不顾及倾栖阁的面子,不顾及倾栖阁的未来,也正是因为眼前的人,他的主子才会将自己的眼神从韶锦身上拿走。
比女人美又如何,终究是一个男人,又有何能力跟他的韶锦抢男人?真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人了,不过就是一个恶心的断袖!
黎其紧紧闭着眼睛,突然发现了床榻前的动静,突然睁开眼睛来,正看着卿临拿着手上的剑冲自己刺了过来,黎其瞪大了眼睛,一把将卿临推了开,“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