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子羽想要被他人器重,想要受到重用,说他爱慕虚荣也好,说他没有清高品性也罢,他终是带着恨意离开天一派,他想要重新夺回自己的一切,那年他担任倾栖阁的客卿,他的师妹跟随他,却因为那场倾栖阁与羽汐楼的大战,他的师妹中毒身亡。
樗子羽同魏简逸说起这件事时,魏简逸问他既然前辈是天一派曾经的弟子,又为何没有察觉出这是对方的阴谋,樗子羽也并不想,可无奈自己年少太过清高,太过低估对方,凡人与仙人也是有比?
樗子羽直到现在,他也依旧是在后悔,后悔当年的轻狂,也后悔自己将师妹给带了出来。
他甚至还忍着恨意去寻找自己的师父,央求他救自己师妹一命,可奈何他的师父却拒绝了他,他师父曾说既然你有错在先,凡事也得自己去承担,樗子羽只能是看着自己师妹痛苦离世。
他将自己师妹的尸体带走,从此隐居于世,换名换姓,再不过问这世间百态。
这样的痛,樗子羽明白,却并不想让黎其明白,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会是有多沉重,他才不希望黎其遇见同他一般的事来。
黎其五人回了门派,众多弟子都上前迎接,论剑大会上发生了什么,长老们也知得,门下弟子也能够得知,生怕是几人有个损失。
“黎初师兄!”
黎其闻声,抬头一看,正见着邹语嫣脸上挂着笑容向他跑过来,黎其还没反应过来,邹语嫣便一把将他给抱住,“黎初师兄,嫣儿好想你,你知不知得在你们比试期间,那天一派竟还派人来挑衅,好在嫣儿都将他们给赶跑了,听闻师兄得了头筹,嫣儿还想着怎么给你庆贺呢!”
“咳咳。”楚溪衡见状,连忙是轻咳了两声,邹语嫣这才是将黎其松开,脸上带着红润,十分羞涩得低下头,“师父……”
“没个规矩,没看见有客在吗?”楚溪衡点了点邹语嫣的额头。
邹语嫣这才是抬头,看着黎其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不识得的男子,邹语嫣抿了抿唇,冲着魏简逸一笑,给魏简逸微微行礼,“嫣儿失礼了。”
“掌门,你可别怪罪嫣儿了,她还小。”白梓萱浅浅一笑,揉了揉邹语嫣的头。
“走吧,先回去休息片刻,一个时辰后你们几位,嫣儿也来,都来议事堂。”
“是,掌门。”顾楠煜给楚溪衡行了礼,便是连忙拉着白梓萱离开了。
“你们也回去吧,其儿你带他去你的卧房便是,”楚溪衡点了点头,又低头看向邹语嫣,“嫣儿,你来,为师有东西交于你。”
“嫣儿……嫣儿想陪着师兄……”邹语嫣抿了抿唇,不自觉得低下了头。
“为师的话你都不听了?”楚溪衡皱眉,他从未跟邹语嫣发过脾气,但这一次可不同往日。
“是,师父。”邹语嫣抿了抿唇,被楚溪衡拉走时还一步一回头看着黎其,十分得不舍。
黎其看着楚溪衡和邹语嫣离开的背影,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确是对不起邹语嫣,倘若魏简逸没有出现,他也愿意娶了邹语嫣,给她一个她认为幸福的余生,可他的心中始终放不下魏简逸。
其他弟子分散开来同几人询问关心些,便都是离开,他们也清楚天一和乾墟如今的关系,不敢怠慢。
魏简逸双手撑在黎其的肩头,在黎其的耳边吹气,黎其被吓了一跳,瞪了魏简逸一眼,“你作甚?”
“那个姑娘可是对你有好感?”魏简逸这一问起来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反倒是将黎其给逗笑了,“怎么,你嫉妒了?”
“对,我是嫉妒,可惜我没有成为这门派中人,那样也可便是早一点儿遇见阿其……”魏简逸将头撑在黎其的头顶,双手环过黎其的胸口,却不自觉得向里摸去,黎其“噫”的一声将魏简逸的手拍了下去,脸上通红一片,黎其轻咳了两声,“我带你去我卧房!”
黎其拉着魏简逸的手朝着他的卧房走去,黎其的卧房很淡雅,没有丝毫的浮夸,带着黎其身上的清香,那是让魏简逸想念很久的味道。
黎其还没反应过来,魏简逸便是将黎其给扣在房门前,魏简逸眼中满满的都是那积蓄很久的欲望,想要将黎其给立马吃了的欲望。
黎其咽了咽口水,抚过魏简逸的脸,冲着他一副求饶的浅笑,“再过一个时辰便得去商议同天一的事,这时不可。”
魏简逸轻笑一声,捏了捏黎其的鼻梁,“那日你离开以后,我从卿临手中接过那封信,你却让我不要来寻你,你可知那时我心里是有多心痛?见到你师父时,他跟我说你们门派名为乾墟,我甚至日复一日得留在书室里寻着过去倾栖阁阁主对门派的记载,恨不得立马就来到你的身边,见到你时,听到你和天一派那名女弟子交谈,我又恨不得将那名女子碎尸万段,又恨不得冲上去将你抱住,却又不敢上前,阿其,你知不知得你有多残忍?”
魏简逸将头埋在黎其的脖颈处,双手环住黎其的腰板子,搂的很紧,甚至想要将黎其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黎其也从身后紧紧抓着魏简逸的衣裳,眼睛里已经满满的皆是泪水,见不到魏简逸的每一时每一刻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不断地练习剑法,不断地学习新功法,都是想要让其他事占据自己的头脑,从而不去思念魏简逸。
同邹语嫣定下婚约也是如此,倘若魏简逸没有来寻他,他便是用邹语嫣来忘记魏简逸,即便是这个任务会失败,但他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也许是任务驱使,也许是心中有念,魏简逸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这一次不论是什么,他都不会去妥协,他此生,非魏简逸不可!
魏简逸抬头看着黎其,已经是个泪人的黎其让他心疼不已,魏简逸用一只手撩开黎其耳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