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改变,引起外界诸多猜测。朱杜基巧妙地控制着舆论的导向,让大部分天赋者都相信那是因为他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不过,汤明私人诊所里面,极少部分人都更相信自己的想法。
“巧巧,你怎么看?”陈继东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张巧审视病床上的陈继东,欲言又止,最后说:“我不想告诉你。”
陈继东深深叹了口气,感慨说:“我知道,你是不希望我又去做傻事、给你添麻烦。但是雪儿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我们作为朋友不应该袖手旁观。”
“如果你真的把她当朋友,就好好养伤,不要做其它事情。”张巧平静劝说。
陈继东已对龙娟雪爱慕至深,又如何愿意就此不理呢?他软磨硬泡,时时刻刻都在追问关于龙娟雪的情况。见张巧实在不肯透露分毫,他索性找其他病人咨询探讨、甚至偷偷跑到外面打听情况。
苗青爷知道陈继东偷跑,但是没有予以阻止。张巧回来发现了,抓着苗青爷冲出去、把陈继东抓回来、齐齐臭骂一通。
“行!我告诉你,朱杜基肯定是找到了鹭鸶明妃!”
张巧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泄愤的语气。陈继东又惊又怕,半信半疑。张巧紧接着说:“我们见过鹭鸶明妃,而朱杜基擅长催眠。所以在你被朱杜基抓住的时候,就肯定会暴露鹭鸶明妃的位置。”
陈继东尤有侥幸心理,说:“那......就算暴露了,但是位置那么隐蔽,他也不一定会找到吧?”
“别傻了!”张巧断然说道:“你不是走过那条地道吗?他就是按照你的记忆找到的!再说,如果没有找到,他为什么急着杀死雪儿呢?你来告诉我!”
“......我知道还要问你吗?”陈继东苦笑,眼中尽是无奈,随即惊讶又说:“既然知道他们要杀死雪儿,我们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呢?”
张巧努了努嘴,说:“别说我们不知道雪儿的行踪,就算我们知道,也不能现在就去会合。外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眼线,只要我们有所行动,他们就会跟踪过来。难道你出去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吗?”
陈继东低头红脸,不敢接话。张巧语重心长地叮嘱:“退一万步而言,即便鹭鸶明妃被抓,只要雪儿不出现,它们都不会有危险。以雪儿的聪慧,肯定清楚这些情况。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抓紧时间养好身体,准备随时应对不测。我会尽量想办法,争取在不泄露风声的情况下,联系雪儿。”
“好!”陈继东重重点了点头。
时光飞逝,对于抑郁不得志的陈继东而言,却显得格外漫长。每当闲暇下来,他就不厌其烦地询问张巧进展如何。张巧被问得不胜其烦,只好说“有一点线索”,逃离汤明私人诊所呼吸新鲜空气。
苗青爷仿佛漠不关心悬赏之事,由始至终都在进食、打哈欠、瞌睡、进食、打哈欠、瞌睡。过了几天之后,张巧不辞而别。陈继东等来等去等不到人、心里焦急,惘顾叮嘱跑出去打探消息。
“啊!”陈继东着急出门,迎面撞上冲跑进来的男人。他内伤未愈,当场捂住胸腹喊痛、缓缓退后。
“对不起!你......是陈继东?”男人直呼姓名。
陈继东仰面去看,见其面目和善、不像坏蛋,坦然应道:“是。你认识我吗?”
男人笑着回答:“当然认识啦!你为民请命、铲奸除恶,简直大快人心!谁能不认识你嘛?我叫汪常宁,是汤明私人诊所的首席美容师。看在你的脸上,整容服务一律打8.8折!”
陈继东愣愣,问:“我的脸,也要整吗?”
“不不!我是说......你懂得!哈哈哈!”汪常宁勉力掩饰尴尬,转而言其它。
作为汤明私人诊所的医务人员,汪常宁与形形色色的客人多有接触,对华龙镇的情况了解颇多。加上其性格开朗外向、积极好言,对时事热点认识颇深,很快与陈继东熟络起来。
对话,从中午持续到傍晚。汪常宁伸了伸懒腰,说:“我觉得,最好的结果是把鹭鸶明妃解救出来,顺便把朱杜基干掉。”
陈继东眉毛一挑,随之拧成麻花:“不杀不可以吗?”
汪常宁耸耸肩,撇嘴说:“不杀也可以,但是悬赏力度只会加大,不会减小。嗐呀!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朱杜基看起来好像经常丢三落四、错漏百出,其实心思细腻,很多时候都是提前做好周全准备的。像鹭鸶明妃那么珍贵的异宠,他肯定会防得滴水不漏。”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陈继东问。
“等,蛇王硕!”汪常宁意味深长地说。陈继东愣愣,不明白这又跟蛇王硕有什么关系。忽然地,门外响起浑厚而充满威严的声音:
“找你几年了!你藏得够深啊!”
陈继东无比惊讶,那正是蛇王硕!汪常宁得意微笑回望,显然对蛇王硕的出现没有感到丝毫意外:“我好像只是吃了你一顿饭,要不要因为这样找我几年啊?”
诊所大门“呀吱”打开,显出蛇王硕的庞大身影。蛇王硕“哼哼”说:“找你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过,现在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汪常宁笑呵呵提醒:“人家打开门做生意,方方面面都不容易,你可别弄坏人家的门。你这身板太碍眼了,我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继东,你走得了吧?不行的话,坐他身上也可以。”
陈继东忙说“能走”、“能走”。坐到蛇王硕身上,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听到那样的对话,陈继东意识到汪常宁、蛇王硕是交情不浅的旧识!一个随和得可以畅所欲言,一个高傲得盛气凌人,竟然可以如此和谐相处!
陈继东带着种种惊疑,跟在他们身后穿街过巷。在许多诧异目光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来到一栋看似寻常无奇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