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常务，这事还得由你亲自主持。”
复仇派内部高层会议上，刚刚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最终要求汪常宁务必将陈继东等人追缉回来。汪常宁领命而去，只带了4名心腹。
某名天赋者小声说：“汪常务，有人猜测，陈大队长是故意带他们过来，让他们修复死亡地带。您怎么看？”
汪常宁思量着说：“对于死亡地带，我们知之甚少。对于朱杜基，我们讳莫如深。对于朱杜基他们是否有能力修复死亡地带，我们想都没有想过，是考虑不周。即便对此有所考虑，我们不愿意、也不可能让陈大队长冒此风险。陈大队长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嗯！”那名天赋者恭敬回应。汪常宁凛然解释：“此次深入死亡地带，旨在寻求陈大队长的线索，同时需要核对死亡地带的地质变化规律。还请各位尽可能细致地排查，并记录有关情况。”
4名天赋者立即展开行动。经过2天的排查，某名天赋者指出异状：“汪常务！这2天，周围的地质情况都有较大变化。唯独那块石头，好像一直保持原来的形状！”
那名天赋者所说的石头，周边石头均已化作沙子，其正处于流沙边缘、屹立不倒。汪常宁安排蚂蚁围拢覆盖其上，诸多细节顿时涌入脑海。
片刻之后，汪常宁露出震惊神色，随即平静发话：“去盆地森林。”
盆地森林一如往常。即便几名天赋者先后进入其中，也未见波澜。汪常宁招呼4名心腹原地休息，自己则暗暗严阵戒备。
夜幕降临时分，小雨纷纷，虫萤、鸟鸣依稀可见可闻。汪常宁忽然急声提醒：“各位！有人靠近！是陈大队长！”
顺着汪常宁的目光，某处阴暗密林一个身影，当先之人正是陈继东！
“陈大队长！你......没事吧？”某名天赋者眼尖嘴快，关切之情表露未尽，已看到朱杜基他们紧紧跟在陈继东身后，一副和谐相处的模样。他满脸狐疑，只看汪常宁如何决断。
陈继东犹豫着说：“我没事。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多得林碧银女士！若非她留下线索，我们都找不到这里。”汪常宁微笑说道，“一路走来，我还是想不明白。林碧银女士，你是怎么知道蚂蚁视觉的？”
“唉！年纪大了，走几步路都累得慌！”林碧银轻轻喘着气，说：“我不知道什么蚂蚁视觉，只知道怎么调用机关。”
汪常宁愣了愣，旋即大点其头。陈继东愣愣，问：“这......什么意思？”
林碧银挪到旁边席地而坐，说：“死亡地带是一个巧妙的机关，能够实现很多功能。比如汪常务说的事情，我只是让那个机关帮忙写一句话，写在石头上面，要求是经过蚂蚁的阅读，能够让汪常务看懂。”
“......有点复杂。”陈继东的疑惑未减。林碧银随口说：“没什么复杂的，你可以理解为：死亡地带是一位智者，它知道怎么写、能够让汪常务看懂。”
陈继东以“不可理喻”的表情说：“不可以这样理解吧？”
“可以！”汪常宁皱眉说道：“我让上千只蚂蚁覆盖在石头上，然后将所有蚂蚁的视野重叠，就看到石头上的讯息，很直观，完全不用破译。结合林女士的说法，确实可以将死亡地带理解成一位智者，并且是一位清楚知道蚂蚁视觉以及我的实力的智者。”
“这......”陈继东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汪常宁想了想，以商量的口吻说道：“趁现在有些时间，我想向各位请教些问题。继东，各位，请一并参与，同时加强戒备。”
闻言，陈继东他们各式手段，而林碧银随手一划，竟有阵阵波动散发出来，将在场9人笼罩其中。汪常宁忍不住赞赏称叹：“这般手段，恐怕放眼整个世界，林女士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朱杜基哈哈笑道：“汪常务果然识货！能够隔绝刺探的手段很多，但是能够像林大姐这样轻描淡写隔绝刺探的手段，无人能出其右！”
“你俩都是井底之蛙！”林碧银面无表情，说：“我尽己所能，也无法隔绝天赋者与宠物之间的联系。这种程度的隔绝，只能降低部分信息泄露的风险。选在这里碰面，是觉得盆地森林的各位强者举足轻重，任凭我们胡作非为、也不看在眼里。”
汪常宁、朱杜基相视一笑，不再阿谀推崇。林碧银随口又说：“在你问问题之前，我想告诉你们：我认为，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数据空间。”
“什么意思？”陈继东愕然发问。
林碧银轻叹口气，缓缓解释：“成为天赋者之后，对之前的记忆、情感会有所淡化，周围的普通人对自己的态度会变得似有若无。普通人能够证明天赋者曾经是普通人，但是不会主动接触，甚至会刻意保持距离。”
朱杜基似乎初次听闻如此高见，眉头微皱，说：“即便如此，也无法证明这个世界是数据空间。”
汪常宁紧接着说：“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抛开固有的想法，尝试顺应观点思考。”
“愿闻其详。”朱杜基舒展眉头。
汪常宁看了看林碧银，沉吟说：“假设数据空间的说法成立，普通人与天赋者之间必然存在平衡机制，相互依存，相互隔离。据我所知，天赋者从普通人之中诞生，天赋者子嗣的资质与普通人相仿，天赋者不扰乱普通人的社会秩序，普通人不参与天赋者的争斗行为，这些现象与准则历来有之。现今科技先进、产能过剩，但是始终没有出现人满为患的状况，证明天赋者的消亡恰好平衡普通人的增长。”
朱杜基顺着话茬，笑眯眯说：“假设数据空间的说法成立，大印森林与各乡镇的连接仅仅是数据交换，而非空间重叠、虫洞穿越。如此一来，正好解开你的困惑！”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困惑？”汪常宁问。
“呵呵！听说的！”朱杜基不卑不亢，转而说道：“我是想不明白，是什么人、为什么弄出这样的数据空间？空间里面的我们，是否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