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归己的脸黑的像锅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眼看着贺归己要动手,却被警察拦了下来:“贺先生,冷静!”
“你再给我说一遍!”贺归己气势汹汹拦也拦不住,长腿一踢,上去又给了王心泽一脚:“我操你妈地王八蛋!”
“你只是把他当成泄欲的工具?你的言语真是令我唾弃!憎恨!”
王心泽被他踹倒在了地上,捂着腹部疼的起不来,不停挣扎着。
警察指挥着说:“快,把人带走。”
贺归己冷冷看着王心泽被警察带走,屋子里瞬间清净下来。他不敢掀开陈安林的被子,那一定会使他十分痛心。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对于被王心泽侵犯,贺归己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在意的,只是陈安林。这件事情,需要慢慢的消磨,才能忘记。
贺归己不停自我安慰着,又在心疼陈安林。这间卧室仿佛都是肮脏的,令人恶心。
一直耗到了晚上,贺归己才开口:“安林…,你受委屈了,是我没有看好你。”
“……”陈安林一听见贺归己的声音,躲在被子里就忍不住的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遇见这个叫王心泽的男人?
这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贺归己隔着一层被褥,想去抱抱他:“我来救你了安林,你现在是安全的。”
“分手吧。”陈安林混上上下颤地厉害,嘴巴都在发飘,硬生生的把这三个字憋了出来。
贺归己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阴郁的表情看着被子里窝的那团:“你说什么?”
“我已经脏了,虽然我本来就不干净。”
贺归己眉头紧皱,再次强调:“你不脏,你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天鹅!离开王心泽那坨淤泥,你是洁白无瑕的!”
“我才不是天鹅呢,我只是一只丑小鸭,只是你把我幻想成了天鹅而已。世上的好男孩还有很多,你不必单抓着我不放,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安林的心口紧缩着,压的他喘不上来气。
贺归己的十指仅仅抓着床单,弄出两片褶皱。心中乱成了一团:“安林,你受苦了。别说胡话,我没有要嫌弃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嫌弃我,但我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分手吧,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好。”陈安林狠了心。
“安林,我们说好了的,不分手。你别那样想,我真的可以不介意!我只要你!”
陈安林突然哽咽了下来,慢慢的将被子掀开,把自己的身体露给贺归己看:“我都这么脏了,你还要我?”
他全身布满了很多吻痕,全都是王心泽的杰作。
贺归己眼睛瞬间红了,目光落在了他那满背的草莓上面,握紧了拳头,心口堵的要死。
他嘴唇颤了颤:“你受苦了。”
“你走吧。”陈安林觉得王心泽说的挺对,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尽早散了吧。
陈安林也对不起他,比较自己本身就不干净了。
贺归己使劲摇着头,表示拒绝:“安林!我不同意,我们还有归寻杂货铺,还有三宝,你舍得离开吗?你失踪的这些天,我都没有合眼,担心的要死。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却说分手?”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陈安林驱赶他。
贺归己知道,他说的想静静,是真的需要安静思考一下。
于是贺归己便站起身来打开门,说道:“我在外面等你,我等你想通。”
贺归己关上门,走到了客厅里,看见的只有满地的碎玻璃渣,还丢了一张椅子在旁边。
很明显,肯定是陈安林想逃跑,才想出来的办法。
贺归己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着,看见茶几上还有一盒烟,便放在嘴里,燃火,抽了起来。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抽烟了,今天就莫名其妙的烦躁,想抽烟缓解一下。
他也是个男人,看见陈安林那一身的吻痕,他心里怎么能善罢甘休?王心泽已经彻彻底底的惹怒他了!
贺归己短叹了一声,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情遗忘。毕竟…,陈安林的时间不长了。
而且,陈安林是被迫的。现在这个时候,他肯定会有心理阴影。如果这时候逃避,无非就等同于伤害了陈安林。
“安林。”贺归己敲了敲卧室门,走了进去。
看见陈安林还捂着脑袋抱头痛哭。
“啊啊啊…”陈安林一时间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拦着贺归己的脖子,趴在他肩头不停哭:“王心泽强暴我!”
“明天带你去派出所,你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他会付出代价的!”
“我都差点想死了,我每天都在等你来救我,可是又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我带你去洗洗…,好吗?咱们回家,我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饭菜,好不好?”说着说着,贺归己豆大的眼泪直往下掉,还一边为陈安林先擦干眼泪。
“我洗不干净了,洗不干净了!”
“能洗干净,能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想对你说。”
贺归己用大拇指给陈安林拭泪:“你不用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安林,我没有看好你。从今天起,我不会离开你半步,好不好?”
“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又不是没有见过,怕什么?”
明明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贺归己三言两语,竟然把陈安林逗笑了。
“你讨厌。”陈安林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怎么啦?”贺归己明知故问,坐在了他旁边说:“安林总是喜欢掉眼泪。我希望我可以做到不再让你流泪,可以吗?”
“可以。”
“你这小家伙,傻乎乎的。真怕没了我,你会不会受到伤害。”贺归己拿起陈安林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可却突然发现,他手上的戒指不见了:“你的戒指哪里去了?”
“我丢了。”
“丢了?”贺归己显然有些诧异:“为什么要丢?”
“逗你玩呢。”陈安林裹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走到了书桌后面,把自己偷偷藏在缝隙里的戒指取了出来。
“王心泽当时对这枚戒指很有敌意,我只好藏起来,怕他发现。”
“吓我一跳,还真以为你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