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立刻起身,恭恭敬敬的站起来行了个礼,认真严肃的回道,“儿臣以为,西凉是我们在边疆的一道可靠屏障。有了他们,我们在与各部落或者是小国家战斗的时候也是可以互相配合,进退得仪。不过二哥和三哥说的也是不无道理,任由其坐大似乎也是对我们的威胁,不如就制定律法来限制边疆臣服我们的部落的兵马数量,并且朝贡的数目也要增加。而我们这边倒是也可以在何时的时机选派和亲公主前往西凉,甚至于西凉的女儿也可以嫁到我们这边以做约束。”
皇上听了颇为的赞叹,点头笑道,“嗯,不错,还是老六最是聪颖了,对于政治也是颇为的有自己的见解。”
六皇子显得十分的谦卑,“这哪里是儿臣的聪慧呢,乃是父皇的心思不小心被儿臣猜中了而已。”
皇上更是一乐,挪下来腿对着身边的太监和几个皇子笑着指了指六皇子,“这张嘴像是抹了蜜一样最是能说,果然老六最得朕心啊。”
太子和三皇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慕辰果然是头脑聪慧。”
皇上对着正坐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望着窗外雨景的五皇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五皇子却是依旧不为所动的盯着窗外看个没玩没了的。
皇上忽然大声道,“老五,想什么呢?”
五皇子这才是立刻反应了过来,站起身作揖,“父皇,何事?”
皇上显得很是不爽快的样子,“你刚才坐在那里,在想些什么呢,朕是问你关于刚才那个问题你的看法和见解,还有你六弟的见解你是否赞同。”
因为刚才皇上说话,五皇子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的,所以此刻显得万般的茫然,“这……什么问题的看法?”
太子在旁边显得有些鄙视。
六皇子便立即小声的在旁边提醒着,“关于西凉招兵买马日益壮大的事,如何看待。”
五皇子在听了以后,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说了出来,“身为边疆最大的部落,招兵买马不过是正常事而已,各个地方都有军队才能维持世界各地的平稳和安宁,至于我们只要比他们更强便是了,管他买多少兵多少马呢?”
皇上听了很是不开心的皱皱眉,不过语气也没苛责,只是有些叹息似的,“一介武夫,看不懂朝中局势动荡啊。等到西凉强大到我们都无法掌控的时候,这天下可就要出大事了。罢了,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想必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早朝准时前来议事。”
“儿臣告退。”
出了门的时候,三皇子还看了一眼趾高气昂的先行离开的五皇子,有些鄙视的回应道,“这个老五也真是够放肆的,在父皇面前都敢心不在焉的,仿佛是把世间万物都不给放在眼里似的,平日里,就连我这个三哥他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真是无比的令人讨厌。”
太子却是挽了挽他的金丝袖口道,“五皇子根本就不足为惧,像是父皇说的那样,他本来就是一介武夫,别跟他一般见识便是了。最可怕的莫过于老六了,那小子城府深着呢。”
三皇子瞟了一眼门外的六皇子,道,“老六的确是聪明,不过他在朝堂上没有人,没有支持他的大臣,他的生母又是那样一个人,如今二哥你已然贵为太子,就根本不必惧他,父皇如今对他大部分的也就是疼爱而已,与旁的可没什么干系,更威胁不了你的地位。”
太子冷哼一声,“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管怎样,父皇太过宠爱老六就不是什么好事,等着看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日子还长着,以后也有他好瞧的。”
书房门口,秋晴跪在一边不起眼的地方焦急的等待着,六皇子的宫人来了,为他撑了伞几个小太监也来与六皇子低语了几句,六皇子便急急忙忙的跟着他们走了,秋晴喊了好几句都没能让他听见了。
却是让刚出来的五皇子给看见了,五皇子看到秋晴以后走了过来,一身燕尾服的林杨举着油纸伞为他挡雨,五皇子双手互相插在袖口内,颇为纳闷的说道,“诶?你不是长安郡主身边跟着的那位宫女吗?跑到皇上的书房门口来干什么?活的不耐烦了想死,却找不到太好的死法?”
秋晴在雨中被淋透了,又没有法子见到六皇子,于是不由得充满怨气的说着,“还不是拜五皇子殿下所赐,我家小姐还在您的后花园大树上面淋雨呢?此刻如此大的雨,都不知是否摔下来!”
五皇子如此一听便是一手锤了另一只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太后宫里是没有人了吗?还没有人把她给弄下来?”
秋晴连忙回着,“太后宫里的人都走不开,我家郡主刚到宫中还没给指派宫女,其他的地方的宫女太监都不肯入五皇子的地盘去,便只有我一个,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云梯救她,这会也有四五个时辰了。”
五皇子立刻把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给系好了,急匆匆的道,“和皇额娘说一下,今日有事晚点回去用膳,走了,去后花园。”
五皇子一手抢过了林杨手上的油纸伞,打着伞淌着水便是一路小跑过去,向后花园的地方进发去了。
秋晴此刻也是瘫软在了地上,浑身都是雨水在地上显得万般可怜,不过她如今倒是觉得释然了,终于有人去救郡主了……
就在自己觉得浑身冰冷不已的打着哆嗦的时候,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秋晴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林杨。
林杨没有看她,声音也是毫无感情可言,“你倒是忠心。
秋晴只是笑了一声,“你不也是吗?怕是再没人比你更忠心了。”
林杨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就只是蹲了下来把那把伞放在了秋晴的手,然后自己一个人淋着雨向着前方的路走了,而且头也是高昂着,甚至于把这场暴雨当做空无一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