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日手指上的伤便开始恶化了。
不仅如此,还开始持续的发烧,烧的比每次都要厉害,凑巧这一天六皇子终于来了,他给我带来了各种各样名贵的药材。
在见到我以后便是颇为着急的说道,“不就是伤到了手吗?何故如此的严重,而起还发起这么严重的烧来?”
秋晴在旁回应道,“虽说只是伤到了手,但是却也是很深的伤口,伤口有些发炎,今日才发现发烧的。”
六皇子紧紧皱着眉头说道,“快传太医院的太医来请药。”
身边的宫女便是应了后急匆匆的跑去了,他扶着我的头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是非常好闻的梅花的香气,他的语气中略有自责的说道,“那日,我一直在办朝政上的事,想着你还有两日的时间,我也不不急于一时救你出来,却不想是出现了这样大的变故。等我知道的时候,听说你已经被皇上送到这里来了,也为你请了太医,我知道你平安无事,便是,没有过来。袅袅,别怪我。”
我此刻心中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原来我所认识的,我所了解的,那个人终究不是他。
如果不是五皇子请来了第一神医沈炎彬,只怕是如今我已然是已经死了,等到他发现再来救我,又有何用呢?
六皇子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子,“袅袅,你看,这是我宫中收藏的一瓶最为珍贵的药膏,只要将它涂抹在脸上结痂的位置,不要乱抓乱挠,不日将会完全的恢复,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的。”
我忽然开口道,“你现在知道了吗?那不是我做的,可是当日在大牢中,你却是怎样都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六皇子微微低了低头,“是的,对不起,袅袅,我误会你了。那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所迫,你的确有这样做的动机。可是现在已经没事了,一切的误会都解开了。”
我愤懑的说道,“哪里解得开,这陷害是陈郡主给的,这身的伤也是拜她所赐!还有我们张家满门被流放,也都是她搞的鬼!”
六皇子却是皱了眉头,很不可思议的说道,“我知道你和陈郡主向来不合,可是她毕竟是一国公主,为何要去伤害太后来陷害你呢?这事完全是菊清那个奴婢自己做的事,她做错了事便自己担着了。还有张家满门流放,又与陈郡主有什么关系?袅袅,你是高烧的严重开始胡言乱语了吧?太医马上就到,你好好听太医的话来养病,不要想的太多了,知道吗?”
我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真是没有想到,那个说喜欢我,想要娶我,想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人,却是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肯给我。
事已至此,多说又有何用?
他将那玉瓶子交到了秋晴的手上,吩咐她好好的保管,并且要在我伤口结痂的时候每日为我涂抹,而后便对我轻柔的说道,“袅袅,我走了,你如今的寝宫虽然远了点,可是我但凡有时间便一定会来看你,好好养病。”
我只是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直到听到他离开了的脚步声以后,才是觉得心中真正的苦不堪言,竟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了。
秋晴认真的将那小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药盒子中的夹层里,“这个药我也是听说过的,好像叫玉面娇容膏,真的是千金难换,等到郡主的脸结痂了,便日日夜夜的涂抹,什么都不能毁了郡主的容貌。”
太医们也是前后脚的便赶到了我的住处,随即给我又是把脉,然后施针喝药,这一套我也不知道是重复了多少次了。
经过了好一阵的折腾,他们才是离开了这里,可我依旧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梦里一会是陈郡主狰狞的脸,一会是皇上咆哮的脸,一会又是慕辰那张失望的脸,我只觉得浑身都在冒着冷汗。
此刻已经是黑天了,也不知道就这样睡了有多久,竟然从没有关好的窗户里跳进来一个人,然后轻手轻脚的摸了摸我的头,“这么烫?”
他似乎是有些诧异,随后翻窗走了,等到下一次再回来的时候,才是从正门而入的,轻轻拍了拍我叫我起来,然后很是爽朗的笑着将手中的一个大碗递给我,真的是很大很大的一碗,就像是装最大号的阳春面的那种碗。
“来,不要再睡了,将它一口气的全都喝下去!”
我睡眼迷离的坐起来望着那硕大无比的碗,也是揉了揉眼睛道,“这是什么药啊,这么多?”
他手里托着那大碗,作势要递到我的嘴边了,“我独门特制的退烧药,不仅可以退烧还可以让你气顺舒畅,废话少说,赶快一口气的喝完吧!”
我在闻到了那碗里的气味以后便是瞬间清醒了,用缠满纱布的手轻轻的捂住嘴巴,“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还难闻的怪味啊!”
五皇子显得有些不耐烦道,“自古以来,便是良药苦口。坏药不苦,好药不甜,行了赶紧喝了就是了,太医院开的那些破烂药方见效慢的很,只有用这个才能让你在短时间之内退烧。本来就够傻了,再这么烧下去,只怕是更傻。”
我被他的这顿歪理带的不知说什么好,可是那大碗药味道真的是太难闻了。
五皇子看到我这样便做出了妥协道,“要不然这样好了,我一个手帮你捏着鼻子,一个手喂你,你就一闭眼直接喝下去就好了。”
我看到他如此的坚持,也只好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因为他将那大碗向上提的速度太快了,使得我也不得不是加快了速度在喝,那股酸臭的味道源源不断的从舌头尖一直流到舌头根。直到最后,我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了,整个舌头都被麻木了!
喝完那一大碗,我感觉肚皮都要被撑破了,还打了一个巨难闻的饱嗝。
五皇子则是满意的将碗放在一边,又擦了擦手,十分高兴的看着我说道,“整整十条毛毛虫还有两条蛇的内脏,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虫子,这是沈先生给我的方子。你知道把它们都搞齐全究竟是费了我多少力气吗?幸好是你一滴都没有浪费,我也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了。”
我的脸色由白到青,又由青到白,最后定格在了深绿色,把着床边开始拼命的呕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