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放心吧。你现在很安全,那条水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已经被我用魔法火焰制服了。来吧,我带你去看看。”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微笑说道,然后在前面带路,把姜杉领到了那条被打昏的水蚺面前。
此时这条刚才还嚣张十足的水蚺身体蜷缩成一团,瘫软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是看到它睁开的双眼和不停伸吐的蛇信子,还以为它已经死了呢。
姜杉看着这条身上几乎快被烧焦变得黢黑的水蚺,心里还是有些畏惧,他不由得退后两步,没想到刚才还要把他吞进肚子的水蚺,此刻已经变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怎么样姜杉?我已经帮你把它制服了,下面就是你的事情了,过去把它杀死。”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脸色平静地看着姜杉,然后从腰间鹿皮囊里拿出一把重剑递给姜杉。
姜杉有些惊讶地看着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和他手中的重剑,又瞅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水蚺,犹豫着接过了重剑,慢慢向水蚺靠近。
此时的水蚺浑身受伤严重,有的伤口在流血,身体有的地方还在冒烟,这都是被魔法火焰攻击造成的。
姜杉走到了水蚺面前,水蚺缓缓抬起头看着姜杉,眼睛里全是绝望,因为它看到姜杉手里锋利的重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然而这条水蚺在此刻忽然做出来一个奇怪的举动,它抬起的头慢慢低到地上,然后再抬起来,又低到地上,眼睛里充满了乞求的目光,那意思像是哀求姜杉不要杀它。
如果这条水蚺像刚才那样活蹦乱跳,姜杉会毫不犹豫杀死它,可如今看到水蚺这副凄惨模样,以及求生的动作和目光,姜杉心里还真有些动摇了,不忍心下手了。
姜杉内心十分纠结煎熬,手里拿着重剑怎么也举不起来,他看着眼前可怜兮兮地水蚺,心里很不是滋味,骨子里的善良又显露出来了。
姜杉转身看着白衣大祭司巴尔特,用询问和请求的语气问道:“尊敬的教父,我看不如就算了,放它一条生路吧。您看它已经够凄惨的了,浑身上下全是伤痕,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恢复,干脆放了它吧。”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一直在观察着姜杉,当姜杉对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姜杉这孩子无论怎么改变成长,骨子里还是善良的天性。
然而善良说是一个好的品质,但同时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善良过头的话往往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没有说话,默默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地上伤痕累累还在不停向姜杉摇尾乞怜的水蚺,不禁呵呵一笑:“呵呵,是呀,你看这个小东西现在多么无助可怜呀,它全身都在流血,受伤严重,任何一个有爱心的人都会可怜它,对吧姜杉?”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说完面无表情地看向姜杉,等待他的回答。
姜杉感觉教父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好,虽然教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感觉到了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这种情绪上的骤然变化。
“教父,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它现在……。”
姜杉结结巴巴地想要跟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解释一下,他只是不想乘人之危,在水蚺最无力虚弱的时候动手杀死它,他不忍心,下不去这个手。
“够了!姜杉,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很不高兴,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
是的,没错,这条水蚺现在看上去确实很凄惨可怜,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你可怜它,不忍心杀死它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也毫不厌恶你的这种善良品质。但是你不要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这条畜生在你熟睡之时偷袭你,攻击你,甚至要把你吞进肚子,它在做这些的时候可没有犹豫。
没错,它现在为了活命开始向你低头,跟你乞求饶命。但是你要清楚,如果我不出手制服它的话,他对你不会有半点怜悯,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吞进肚子,成为它的腹中之食。
所以,你的善良用错了地方,你可以善良地对待你的朋友,但是你绝不可以对敌人心慈手软,手下留情。因为敌人杀你之时可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你的可怜与善良不过是一厢情愿。
如果你不能认识到一点,还是让你的善良泛滥,用在任何一个敌人身上,那么我保证,你以后必然会因此吃大亏,甚至丢掉性命。”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情绪有些激动,他已经很久不对姜杉讲这种道理和长篇大论了,但今天他必须要跟姜杉讲,不然他真的担心姜杉的未来会因此而受难。
姜杉一开始被白衣大祭司巴尔特的情绪突变吓了一跳,后来才慢慢听清楚,明白白衣大祭司巴尔特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怕他以后会吃亏。
姜杉低着头,沉默不语,反复思考着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对他讲的这些话,他在思考: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也不说话,静静看着低头不语的姜杉,给他思考的时间。
过了大概五分钟,姜杉抬起头来,坚定地眼神中露出一丝凶狠和果断来。他想清楚了,白衣大祭司巴尔特不会害他,只会费尽心机的去帮助他成长和改变的更好。
所以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说的话一定是对的,姜杉也自己想清楚了,他确实容易被敌人的伪装河示弱所迷惑,而忘记了敌人对他的残忍和无情。
就拿这条水蚺来说,别看现在对他摇尾乞怜,满眼的哀求目光,可刚才在独木舟上要吃掉他时,可是没有一点犹豫,上来张大嘴巴就把他的脑袋给吞进了嘴里。
“尊敬的教父,我错了,是我的不对,让您生气了,对我失望了。我不该如此,您说的对,对待敌人不能仁慈,因为他们从未对我仁慈过。”
姜杉态度诚恳,十分认真地对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说道,他虽然善良,这或许是他的一个优缺点吧,但重要的是他有极强的改变能力和自我认知,只要认识到这个问题做的不对,他就会立即改正。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对姜杉的表现很满意,他的神情立刻变得轻松缓和下来,拍了拍姜杉的肩膀:“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这点道理你是会想明白的。好了,去吧,我勇敢的孩子,用你手中的重剑狠狠对着这条该死的畜生砍下去,砍掉它的脑袋!”
“嗯,好!”
姜杉此刻的心肠变得无比坚硬,他手持重剑,走到水蚺脑袋的位置,面容冷峻,一双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情的寒芒:“很抱歉,我必须要杀死你,你的凄惨模样并不能让我心肠软下来,然后放过你。因为你刚才伤害我时是如此的无情,没有半分犹豫。所以,不要记恨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安心离去吧。”
姜杉看着水蚺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管这条水蚺能不能听懂,反正他把心里要说的话说出来就好。
姜杉说完,双手握住重剑,慢慢举了起来。
而此时的水蚺看到姜杉举剑的动作,心里已经清楚了,它没有了生路,看来自己刚才的可怜模样与哀求眼神并没有让姜杉决定放过它。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呢,所以水蚺决定拼死攻击姜杉一次,就在它看到姜杉的双手拿着重剑举起来之时,水蚺的眼睛猛然散发出了凶残的光芒,而后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姜杉扑去,它要缠住姜杉的身体,活活勒死姜杉。
“啊!”
姜杉没有想到这条水蚺会绝地反击,当他的双手举起来之时,水蚺出动了。姜杉看到水蚺身子迅速向他移动而来,看样子一是要再次把他缠住,用尽最后的力气勒死他,跟他同归于尽。
姜杉发出一声惊呼,想要挥剑砍在水蚺的脑袋上,但为时已晚,水蚺的头部已经接触到姜杉的身体,并且开始缠绕在了他身上一圈左右。
姜杉心中涌起一阵绝望,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大意,看来对待敌人不能有丝毫犹豫和手软。
而就在姜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刚刚缠绕到他身上的水蚺忽然身子一软,随后在他身上滑落下去了。
姜杉大感意外,再次向水蚺看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在水蚺的七寸之处也就是心脏的位置,插着教父的白银魔法杖,而白衣大祭司巴尔特也手持白银魔法杖站在他面前。
原来白衣大祭司巴尔特一直密切观察着水蚺的举动,他知道像这种冷血动物最是无情,搞不好会在最后时刻偷袭姜杉。结果他果然猜对了,因此白衣大祭司巴尔特一看到水蚺有要伤害姜杉的苗头之时,就立刻出手,手持白银魔法杖,狠狠地扎在水蚺的七寸之处,当场结束了这条水蚺的生命。
“姜杉,你没事吧。”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将白银魔法杖从水蚺身体内拔出来,走到姜杉面前,表情平淡地看着他。
姜杉此刻还没有恢复过来,他低头看着已经断气的水蚺,心里有了一丝愤怒,后来又变成了同情,或许在他面临这种生死关头之时,也会选择拼死一搏,绝地反击吧。
“哦,我很好,尊敬的教父谢谢您再次救了我。”
姜杉露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来,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是失落还是不安,总之就是开心不起来。
“那就好,我跟你说过,对待敌人千万不能手软,你看这条水蚺,临死之前都要对你发起攻击,可见它根本就是不通情理的畜生,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再犹豫不决,直接结果他们的生命是最好的选择。”
“是的,教父,我记住您说的话了。”
姜杉点点头,而后看着地上死去的水蚺问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尊敬的教父,这个东西我们该如何处置?”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打量了一眼体型巨大的水蚺,露出了微笑:“自然是不能丢弃它了,如此肥壮的水蚺,可以为我们提供很多天的干粮了。去吧,姜杉,把这条水蚺清理一下,我们可以用它来做好几天口粮了。”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从腰间鹿皮囊里拿出一把匕首交给姜杉,意思要姜杉把这条水蚺剥皮处理干净,可以当做他们的食物。
姜杉点点头,接过了匕首,蹲下来开始处理这条死去的水蚺,现在他对这条水蚺可没有一点的可怜与同情,动作麻利的处理着。
时间不大,姜杉把水蚺处理干净了,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则将处理好的水蚺肉分成许多小段,然后清洗干净包裹好,放进来鹿皮囊。
最后白衣大祭司巴尔特看着水蚺的外皮对姜杉说道:“把这个拿去小河里清洗干净,可以给你做几双皮靴。”
于是,在处理掉水蚺以后,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和姜杉又原路返回,回到了小河里的独木舟之上。
姜杉等上了独木舟才发现,在前面的水面中横档着一棵倒下的大树。
“尊敬的教父,前面有树木阻挡了我们的去路,这该怎么办?”
姜杉有些着急地问道,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在继续待在这原始森林里了,从之前的野狼袭击到刚刚的水蚺偷袭,每一次的危险都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呵呵,不必担心我的孩子,刚才我也是为此事思考焦虑,所以才让那水蚺钻了空子。
如今我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好办法,那就是用我的魔法火焰将这棵大树烧成灰烬。”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微微一笑,很有把握地说道。不过姜杉听了他的话有点不认同,这大树可是倒在水里的,魔法火焰难道可以不怕河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