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睁开眼睛,只感觉浑身冰凉,四肢无力,和发高烧的症状有些像。
周围星星点点的亮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原来是苏奎他们拿着手电。
“你醒啦!”苏奎开口道,“刚刚你一直在抽搐,浑身冒着冷汗,我还以为你着了那老的道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做起身,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刚刚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被一只毛僵拖到井里了吗?”
“什么毛僵?江道南被铜尸带走后你就身子一软倒下了,可把我吓坏,就顾不上追他,你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经过苏奎解释,我才知道,我们并没有离开废墟地下室,但那个红衣女人的眼神实在太真实的,导致我分不清究竟刚刚在做梦还是现在是做梦。
苏奎把手里的探头扔到地上,用脚来回碾着,而旁边地方赫然躺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剪刀。
一瞬间,我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刚刚的境遇绝对不是做梦那么简单!
我没和苏奎他们说,说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悄悄捡起剪刀,回去之后再问马叔。
苏奎开着车把我放在了离店铺不远的烧烤摊,我随便点了些菜,再叫了一扎啤酒,就坐下给马叔打电话。
掏出花了我一千大洋新买的NJY手机,拨通了马叔留给我的号码,那边却半天没接,我刚要挂对面却接通了。
“谁啊!”马叔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大喘气。
“马叔,我啊!小关。马叔,您这是刚运动完?”我笑着打趣。
“你小子别瞎扯,蹲茅房呢!有屁快放!”
听着这话,我顿时觉得老板端上来的羊肉串不香了,伸手挠了挠后背,“马叔,我上个怪事,想请你来帮我分析分析!”
“行。”
告诉了马叔烧烤摊的位置,不一会他就到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给马叔讲了一遍,掏出那把剪刀放在他面前,问道:“马叔,你说这事邪性不?”
马叔没说话,点了支烟,好像在整理话头。
“小关,我估摸着你是遇上魅了。”马叔一脸认真,吐了个烟圈。
“魅是啥?”,我不禁疑惑,听着这名字就知道不好对付。
“魑魅魍魉,魅通常是人死后魂魄寄生在山野动物身上形成的,怨气不重,但对世间有很强的的眷恋,因此不愿离去,完整的魂魄不散也就导致魅的智商比较高。制造幻像迷惑人心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马叔弹了弹烟灰,撸了两串羊肉就接着道。
“魅几乎都会选择阴气较重的动物上身,但你遇上的那只还真不好说,你在烂尾楼里直接就中招了,能耐肯定不小。”
我回想着爷爷给我的书里虽然没有解决类似麻烦的记录,但却记载了人死后不愿投胎定是有心愿未了,只有帮助他完成了心愿,或者劝他放弃方能免去后顾之忧,完成投胎转世。
但现在却不急,以后能不能遇上这只魅都难说。
想通之后我心情便好了许多,和马叔干了几杯。不一会我却觉得后背发痒,不对啊,昨天晚上刚洗的澡,怎么越来越痒了?
我伸手在后背使劲挠着,没成想这一挠可下了我一跳,入手摸到一片冰凉,这根本不是人的皮肤质感,就像是树皮。
马叔看出了我的怪异,走到身后把我衣服撩起来。
真的,当时马叔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锅苍蝇煮的米饭一样,我丝毫没夸张。其中夹杂着恶心、震惊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马叔,啥情况,你可别吓我!”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煞泡!”
随后马叔给我讲了煞泡到底是什么玩意。
简单来说,煞泡就是沾染到煞气之后引发的身体反应,后背皮肤会逐渐出现鸡蛋大小的水泡。
煞气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一旦沾染上就只有听天由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向死者求求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可糟了。
“马叔,现在咋办?”我现在哪还有心情撸串啊,自己都快被那只魅给撸了。
我和马叔赶紧回了店铺,马叔吩咐我趴在床上,千万别动。
“我先帮你把脓水放出来”,说着话马叔手中刀光一闪,我后背上的水泡便破裂开,流出了强烈刺鼻的腐肉味。放出了脓水,马叔又挑开那一层鼓起的皮肤,里面的血肉已经不是红色而是翻着黝黑光泽的腐肉,且腐肉上满是一个个小坑,坑中不断流出黑色的脓水。
马叔帮我处理的过程很短,但仍疼得我满头大汗,感觉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皮肉全都在抽搐。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
是苏奎,他的状况和我一样,也是背上起了煞泡,却不知道怎么处理,整个人已经高烧不退,便赶紧给我打了电话。
我和马叔又连夜赶往衙门给苏奎放出了脓水,但这毕竟治标不治本,要想解决我们后背的煞泡,还是得找到那只魅,帮他了了心愿。
这时,马叔的电话响了,他接通走了出去,大概十分钟便回到了房间,望着我和苏奎,说道:“来活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只听马叔说“是个年轻女子,生前残疾,死后被父母配了冥婚,但现在出了事。”
我一听,红色嫁衣,身体残疾,这不就是我在幻境里遇上的那个红衣女鬼嘛!没想到绕来绕去是正主找上了门。
“马叔,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我颤颤巍巍站起身子,后背虽然好了许多,但仍然是撕心裂肺的疼,这只魅下手也太狠了。
“行,咱们现在就赶过去,明天天亮也就该到了!”
我和马叔简单收拾了一下,嘱咐让苏奎那些手下好好照顾他之后就准备出发了。苏奎要和我们一道,但我和马叔都严词拒绝了。
苏奎的情况比我还严重,毕竟不是这一行的人,对这些邪法的抵抗力几乎为零,真的让他跟来,只能是我们俩的拖累。
但没想到出门前,一个身影却闯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