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一听就是假话。
“赶紧尿,别啰嗦!”我催促着祖涛办正事,这小子耍了一整天酷,这种模样可真是少见。
“老子不尿,你想别的办法破!”祖涛这是跟我杠上了。
“行吧行吧,我陪你一起,这总行了吧!”没办法,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最终祖涛还是妥协了,于是我和他一起拉开拉链,把王升阳新买的别墅当成了公厕。
还别说,当两个人一起撒尿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我也没想到,这个和我一起撒尿的人,以后成了我的生死之交。
“唐关”
“咋得了?”
“你朝那看。”祖涛手指着我们面前走廊的尽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下直接把我剩下一半的尿都吓回去了。只感觉脊梁骨凉透了,且头皮发麻。
月光从窗户中照了进来,鬼打墙被破了之后我们能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东西了。
在走廊的那一端正站着个小婴儿,那婴儿纹丝不动,浑身肥鼓鼓的,是一种病态的肥,好像是长时间泡在水里水肿一样。那婴儿浑身血红,而且皮肉裂开,裂缝中还不断往外冒着血。
“呵呵!”
这一声笑,笑得人浑身发麻。
那婴儿突然抬起了头,面容被我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一张腐烂的脸,双眼不在一条线上,而鼻子的地方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嘴巴是斜在左面的,嘴角旁还挂着一只耳朵。右边则光滑平整,并没有五官。
这是一个畸形得到胎儿。
“嘻嘻!”那婴儿看到我们似乎更开心了,们然阴笑一声向我们跑来,那双小脚踩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出现一个血红的脚印,脚印好像由血肉尸油混合而成,油腻腻亮晶晶的躺在地板上。
“赶紧跑啊!”我高声提醒祖涛。
“那是什么玩意?”祖涛这回也愣了,行尸啥的不可怕,就怕这种邪乎的。
“你瞎啊,鬼!”我头都没回,“正常孩子谁长那样?就那张脸,好像被乾坤大挪移打过似的!”
我们没跑几步,就感觉那婴儿的笑声贴近了我们,我止住脚步,低头一看,那张满是血水的畸形笑脸正趴在我的怀里。
“卧槽!”
可以想象一下,被一个快要腐烂的婴儿抓住衣襟,而且正在诡异的朝自己笑是一种什么体验。
祖涛一拳就朝我怀里打了过来,那婴儿原本咧着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导致两边嘴角都猛然炸开,上下嘴唇的皮肉却还有一部分连在一起。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没等祖涛打到他,那婴儿便迅速松开我的衣襟溜了下去,只留下外套上的斑斑血迹和零星碎肉。
“今天来的急,没带家伙!”我此时万分后悔没准备好再过来,从饭店送走马叔后就直接打车来了,这不是扯呢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打游戏还得靠装备呢。
那小婴儿此时堵在我们下楼的拐角,也不出手,就那么阴恻恻的盯着我们笑。
“叫场外救援吧!这孙子太快了,我打不着他。”祖涛无奈说道。
我拿出手机,想都没想,直接拨给了马叔。
“叔啊,救命啊!”
“谁啊?”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像刚睡醒。
“马叔,我,小关!”
“咋啦,刚走半天就想我啦!”马叔可能是在火车上,因为我听到那边有‘花生瓜子爆米花,雪碧可乐矿泉水’的声音。
“叔,我遇上麻烦事了!”情况紧急,我只能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告诉马叔。
马叔那边半天没说话,把我给急死了。
“估摸着是个婴爼”马叔终于回了我一句。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了爷爷和我讲起的婴爼的画面。
婴爼,一般是藏在一个容器或者法器内的,不出来就万世太平,一旦出来活动了,那就是个大麻烦。
婴爼真身是不能行动的,出现的基本都是幻身,也就是鬼魂的一种,主要手段就是冲身,要是在谁身子里停留超过七天,那几本可以去挑棺材了。而且自古以来婴爼没有固定的模样,不过所有婴爼都是孩子,有的穿着红肚兜,有的则是穿着整齐的寿衣。
可我们眼前的这只却从来没听说过,啥都没穿,就是一滩烂肉。
马叔在电话那头提醒着我们,“不要慌,现在首要任务是防止被他冲身。”
我听到后立马咬破自己的手指,吩咐祖涛把上衣脱了。
“脱衣服干嘛?”这种关键时候我先考虑着他,这货居然还在想我会对他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用血,在你身上画符,防止你被这玩意上身了!”我没好气的解释。
“哦!”
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祖涛前胸、后背和双手脉门上起了符咒。
“束符锁心,妖孽勿侵,邪灵至此,地广天清,急急如律令,开!”随着我大喝一声,祖涛身上符咒闪过金光。
这是我们唐家家传的锁灵符,本来是用以镇压鬼魂的,也可以免疫一些鬼魂冲身,差不多就是咋子人体安了个防盗门,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我有赶紧给自己胸前及左手脉门处画了锁灵符。
“你这个会不会太敷衍了?”祖涛看我画着画着指头上都没血了,担心得问道。
我看着这个中二青年,像老师教导孩子一般回答:“我是在用血脉中的阳气画符,肉眼看不见,不代表鬼魂看不见!阵法都是由各种各样的气交织组成的,或阴气、或阳气、或地气、或山河气、还有尸气、孽气等等五花八门,懂了没!”
“哦,这样啊!”祖涛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我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看看,咱这几句专业术语,哄的‘祖三脚’一愣一愣的。
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右手脉门一凉,随之而来的是一镇钻心的痛。
没画完呢,这婴爼咋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