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地睡上一觉后,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电话吵醒。给我打电话的人仍然是苏奎,他说警方有了新的发现。我心道什么大发现,这么早就把我从床上揪起来。
苏奎接着说,警方发现,昨天晚上发现的死者名叫金常安,正是他们之前通缉的要犯,一个专门在黑暗网站里接违法勾当的人,而且还杀过人,身上背着好几条命案。
我一听立马精神了,想到昨天晚上在群里的讨论,我立刻问马汝为,警方是否知道死者生前的精神状况?
苏奎问我啥意思,我直接说:"比如死者是否有边缘性人格障碍?"
苏奎说:"这个没有办法查到。"
我又问苏奎,能否确定金常安是绑架骆雪薇的人?苏奎称现在还找不到确定性的证据,不过警方对此也算是有重大的发现,骆雪薇在回家的前一天,曾和金常安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商场的门口,被监控拍了下来。
不得不说,警方的办事效率真是高,一个晚上居然查出了这么多事。金常安和骆雪薇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而且还是以同一种方式自杀。假设金常安绑架了骆雪薇,那骆雪薇是怎么逃走的呢?
如果金常安没有死,还可以怀疑是有人和马天一或者骆雪薇本人过不去,用这种花钱买凶的办法来对付他们,问题是金常安现在人也死了,事情就显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这件事光是想想就头大,还好我是个卖棺材的,不是刑警,不用费劲心思去破案。
金常安的死亡方式和骆雪薇一样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马天一的耳朵里。对此,他显得十分紧张,直接杀到了警局,称有人要杀他,需要警察来保护他。
通过后续调查,警方了解到,马天一之所以在得知金常安自杀的信息后,表现得如此反常,是因为他觉得金常安同样以切腹的方式自杀,就证明他和骆雪薇都不是自杀,而是被人使用了某种招数谋杀。重点是,买下平房区那片地的富商正是他本人。
据他讲,当时拆迁的时候,他花钱疏通了好了一些关系,然后在拆迁的过程中态度强硬了点,的确搞出过人命,但他说到这的时候反复强调是意外,称这件事,局里的人也知道,只是意外而已。
马天一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恰好也到了警局,扫了他一眼后,心想,看他一脸奸相,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假如对方果真是死于意外,他害怕个什么劲,这不就是做贼心虚么?
这么想的人不止我一个,警方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换了一种表达方式。警队的队长对马天一说:"如果对方真的是冲你,直接搞你不就完了么?绑架你爱人算怎么回事啊?"
马天一反应也是真快,立刻便为自己狡辩:"直接把我搞死,我就体会不到痛苦和恐惧了,杀了我的家人,我才能感到害怕。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吓唬我,不把那个人抓到,他会陆续伤害和我关系亲密的人,最后一个搞得就是我。"
果然,无耻的人脑袋里冒出的想法也是无耻的。我倒真希望凶手是这么想的。不得不说,知道马天一是地产商,曾搞过强拆行为,我对他的讨厌顿时增加了好几倍。我的棺材铺的房东父母当年就是死于强拆事件中,小小年纪的他从此成了孤儿,跟着爷爷长大,那种成长过程中所经受的委屈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问题他是怎么做到的,能让骆雪薇在自己家中自杀?还有一个疑问,金常安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可以找到强拆事件中的受害者家属,去做个实地调查,没准能问出些什么。但我自己去肯定是不行的,这种事情还是要借助苏奎的手才方便。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苏奎,结果他当天下午便给我打来电话,称找到了当年拆迁事件中的受害者家属,已经和对方约定好了时间,问我现在去方便不。我立刻笑着说:"我别的没有,时间有的是。"
我在群里发信息:哥要去见强拆事件中的受害者家属,你们谁有时间,陪我一块儿去?
我这话当然是直接对苏洛雅说的,今天在警局没有见到她,可能是出警去了。
果然,没几分钟苏洛雅回信息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去不了,但祖涛说他有时间。这不是废话吗,这小子最近在我这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和我出去给人家请个神,看看风水啥的就没挪过窝。
去找受害者家属的路上,我和祖涛继续讨论这件怪事。
"警方说,死者金常安常年混迹于黑暗网站中,靠接黑活过日子,至于他有没有边缘型人格障碍,警方不知道。"
祖涛好像对所有得到事情都保持着超高的好奇心,听后一脸认真地说:"大多数罪犯都有边缘型人格障碍,我有个亲戚是心理学的教授。"
我听了一脸懵逼,至于祖涛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牛逼的亲戚,无从考证。
"所以你觉得他是效仿自杀?但骆雪薇在家里剖腹自杀的时候,他应该看不到啊?"
"看不到也没关系,他只要关注骆雪薇,得知骆雪薇的死因,就有可能出现效仿自杀的行为。最近几年,各个国家出现效仿自杀行为的案例逐年增加。"
我心想,这种诡异自杀方式我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们俩按照苏奎给的地址找到了受害者家属的居住地,让我没想到的是,拆迁受害者的家属居然住的是别墅,这年头摧毁人三观的事实在太多,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和我们见面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到我和祖涛后,她直接把视线落到我脸上,笑眯眯地问我:"你就是苏奎苏警官吧?"
我笑说不是,补了一句苏奎是我朋友。那娘们变脸比翻书都快,立刻现出不耐烦的样子:"那你找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