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将青年放开：“这么说你就是林阳了？”
林阳木讷的点了点头，解向臣还没反应过来，邹阳已经亮出了照片。
“这几个人你都认识吗？”
邹阳开门见山，将所有死者的照片都放在柜台上。
林阳摸了摸自己被邹阳抓疼的地方，哆哆嗦嗦的拿起照片。
似乎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紧张的点头。
“认、认识！这个男的叫徐海，是他让我去调查这几个女的资料。”
邹阳转头看向解向臣，解向臣还觉得奇怪的与他对视，邹阳的脸上顿时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朝着他的口袋努了努嘴。
解向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警官证。
“我们是警察！”
一听是警察，林阳顿时大惊。
“你、你你你是警察？”
邹阳板起脸，语气强硬。
“警察怎么了？”
林阳微微叹气，拿起了袁芳的照片。
“我还以为你是袁芳的……姘头呢！”
林阳害怕的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入了两人的耳朵，解向臣挑眉看向邹阳，邹阳狠狠瞪了他一下，然后看向林阳。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林阳将铺子关上，带着他们去后面的院子里，支起了桌椅板凳，并为他们倒了茶水，然后走进一间房间。
解向臣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喝，邹阳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然后在林阳走进去的屋子前停下。
虽然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檀香的味道，但邹阳还是捕捉到了从房间内传出的其他味道。
他嘴角微微扬起，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回到院子的桌前坐下，恰巧林阳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走了出来。
一坐下，林阳就打开了话匣子。
“大概三个多月以前，徐海找到我，让我调查这几个女人的背景资料，说是身边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花了大半个月才把全部的资料查出来，不过他给的钱也很多，足足两万块！”
说起钱，林阳双眼冒光，活脱脱一个钱串子。
邹阳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然后呢？在你调查她们的过程中，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林阳皱眉，从手里的档案袋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沓照片，这些照片起码也有不下百张。
看到这些照片，解向臣很是惊讶，他随手翻看起照片，里面竟然也有他和袁芳的照片。
难怪，林阳会说以为自己是袁芳的姘头。
邹阳扫了一眼照片，和在徐海家的差不多，还有些是同一个人不同角度的照片。
他放下照片，直视林阳。
“你知不知道，私自调查别人的背景资料，泄露别人隐私是犯法的？”
听到邹阳的话，林阳顿时慌了。
“我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以前我是搞摄影的，不过……”
林阳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没有再说下去。
邹阳放缓语气，有些语重心长。
“我知道，你家里有困难！”
说到这里，解向臣和林阳都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盯着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解向臣惊讶的问道，邹阳没搭理，只是斜眼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林阳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邹阳继续说道：“你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们不会追究你的问题。”
林阳立即点头答应：“你们放心，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解向臣看着林阳，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索性不再开口。
仿佛只剩下邹阳和林阳两人。
邹阳沉脸问道：“你在调查这些人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林阳也看了最近的新闻，心里明白个大概，他端起照片，一阵回忆，然后从里面挑出了几张。
“这几个女的大部分有家有口，都是出入那种场所，接触的人也比较杂，要说奇怪，可能就她最奇怪了。”
林阳拿出袁芳的照片继续说道：“这个女的，工作中接触的人倒是没什么特别，大概最特别的就是你了，嘿嘿！”
林阳说这话时，没什么恶意，偏偏脸上闪过一丝荡漾，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声。
邹阳怎么听都有种讽刺的意思，他用一种“活该”的眼神看向解向臣，谁知道解向臣竟然憋笑着也看着他。
邹阳脸色一沉，这小子，只有这种时候才不会否认现在的身份。
邹阳不理会，继续问道：那工作之外呢？我是说她的背景人脉有问题嘛？
这下，林阳严肃起来，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花了好几天才把她查清楚！”说到这，林阳竟然有种自豪的感觉。
“原本以为这女的挺普通的，没想到，这女的还挺厉害！”
解向臣面色铁青，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对袁芳都是诋毁，站起身，默默退到一边，邹阳明白他的心思，也不多说，林阳倒是没太注意，继续说道：
这女的…18岁就跟现在的老公在一起了！
邹阳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从刚才到现在好像说了很多，没有一句有用的！
邹阳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眸中渐渐生出怒火。
林阳一愣，像是害怕一般迅速低下头，面色为难：她…她在村子里的风评很不好，人家都说她特别会勾引汉子，还说她连别人家的老公都不放过。
邹阳扬起嘴角，语气冷冽：这都是听说的，我不要听说，我要你手里实质性的证据！
林阳见邹阳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赶紧拿出另外一份资料。
“根据我的调查，村子里很多男人都跟她经常拉拉扯扯的，还有一次村子里的人逮了个正着，他和她的姘头在村子里！”
林阳将几张照片单独拿出来摆在邹阳面前。
“这是她儿子和老……”
林阳手里拿着李成伟和李源的照片，有些颤抖。
邹阳抬起头奇怪的望着他，他的脸色僵硬，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赶紧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林阳还是没反应，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
“哦！那个……对！这是他老公李成伟还有他儿子李源！”
邹阳觉得林阳怪怪的，不等邹阳继续问，林阳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再看这个……”
他拿出袁芳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
“这个男人叫王强，袁芳似乎经常会跟他见面，有一次我还看见他们，那个…”
邹阳皱起眉，他当然知道林阳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他却被另一张照片吸引。
“还有这个…”
林阳右手边的照片，让邹阳不禁眯起了眼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照片里，袁芳和王强正在说话，似乎闹得不太愉快的样子，而在袁芳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有个男的，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
邹阳拿起照片，起身就要离开，林阳见状赶紧起身，急忙叫住他。
“警察先生！”
邹阳奇怪的回头，却看见林阳面色苍白，表情怪异。
“怎么了？还有什么线索？”
林阳有些发愣，屋子内似有似无的中药味一阵阵传来。
邹阳皱起眉狐疑的看了一眼林阳身后的屋子，感觉那味道比先前他闻到的还要浓郁。
林阳有些支支吾吾的。
“如果……您还有什么要问的，随时来找我！”
不知怎么的，邹阳感觉林阳似乎很希望他们再来一样，邹阳好笑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你提供的资料对我们很有用，谢谢你的帮助，不过……”
邹阳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以后最好别再做这些事了！”
说完，邹阳转身就走。
林阳面如死灰，望着邹阳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恐惧。
身后，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