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握拳，有些懊悔，如果当时自己不是急着找破案的线索，如果他们没有急着离开，或许林阳还有救。
他的眼中闪着凌厉，心中冒火，因为过度用力，指尖都开始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解向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在人已经控制了，不会再有受害者了！”
听到解向臣的话，邹阳这才稍稍缓过神来，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变得更加沉稳严肃。
解向臣让苏远在门口等着，带着邹阳率先打开了房门，邹阳跟在身后，偌大的病房内，只听到审讯警员严厉的警告声。
“李成伟，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起诉你强奸杀人，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坦白从宽！”
邹阳先是一愣，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转头看向刚才出声的警员，眉头紧皱。
李成伟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警员，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伤的原因，李成伟的脸色格外煞白。
警员再次厉声说道。
“李成伟，你别以为不说话不配合问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你到底是如何把袁芳约出来又是怎么杀害她的？”
听到’袁芳’两个字，邹阳和解向臣皆是一惊，邹阳皱起眉看向李成伟，李成伟双手握拳相互摩挲，脸色煞白，他动了动双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解向臣一脸鄙夷。
“这个李成伟，事到如今还想用这招来对付我们，等到现场证据比对出来，他可就插翅难飞了！”
邹阳皱起眉，想都没想便走了过去。
警员见李成伟还不说话，有些急了，刚想进一步逼问，却被解向臣按住了。
邹阳站在一边，看着新来的警员看，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他轻声唤了一声。
“申俊？”
警员猛地看向他，立马笑了起来。
“您也认识我的父亲，我叫申叶，申俊是我的父亲！”
邹阳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撇过头去。
刚才还有些紧张的李成伟瞪大了眼睛盯着邹阳，他不敢相信，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邹阳转头对上他目光的瞬间，李成伟迅速低下了头。
一抹笑容出现在李成伟发白的脸上，稍瞬即逝，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邹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解向臣将警员手中的口供接过递给了邹阳，邹阳翻看起口供，脸色一直很凝重。
一看到李成伟，解向臣就恨得牙痒痒的，不等邹阳开口，解向臣率先大声吼到。
“李成伟，别再想着耍花招了，那么多条人命，出是出不去了，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或许法官还能念在你态度好，给你留个全尸！”
说这话时，解向臣满眼的愤怒，恨不得马上就让他身首异处。
然而李成伟却比他想象中要淡定的多，他根本不理会解向臣而是看着邹阳。
邹阳没有听到李成伟的回答，抬起头看向他，两人对视，李成伟的目光紧盯邹阳。
半晌，突然开口。
“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但是我没有杀袁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他，连刚才准备出去的申叶都忍不住回头。
不等他们开口，李成伟继续说道。
“杀袁芳的人，是你！”
李成伟抬起手，指向邹阳。
所有人大惊，解向臣迅速看向邹阳，而邹阳也在看他。
解向臣这才反应过来，李成伟说的是自己。
他双眉紧皱，怒吼起来。
“李成伟，你别含血喷人，你杀了那么多人，偏偏不杀袁芳你当我们傻嘛？”
邹阳也盯着李成伟，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点破绽，但是李成伟却十分镇定的望着邹阳。
“警官如果不信，尽管可以去查，我根本没有靠近过现场。”
“反而是他，他才是真正最后一个跟袁芳接触的人。”
邹阳皱起眉，李成伟说话时坚定无比，好像他真的看到了一样。
可是，按照解向臣当初所说，他到现场时，袁芳已经死了，李成伟这么肯定他是最后一个跟袁芳接触的人，至少李成伟也应该去过现场。
前后矛盾！
邹阳微微一笑，出口问到。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才是最后一个和袁芳接触的人？”
李成伟似乎早就有了准备，想都没想就说道。
“我看到了，当天下午我去找过袁芳，袁芳接了通电话，不理会我就走了，后来我跟踪她，然后看到了，打电话约了她的人就是你！”
邹阳皱眉，看向解向臣，解向臣也正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忆当天的情况。
邹阳继续说道。
“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最后一个跟袁芳接触的人，在袁芳被害之前，或许还有别人，甚至你也有可能跟她接触过，你这么肯定我是凶手，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李成伟的眼神飘忽，似乎并没有想到邹阳会如此反驳。
“你在袁芳被杀害的现场，我看到了，我一直跟着你们，你们走进巷子里面的时候，突然袁芳就开始大叫，我本来想冲过去看看，没想到，看到袁芳倒在地上满身是血，而你正拿着她的手机，很快你就逃离了现场。”
邹阳笑了起来。
“这么说，你去过现场，对吧？”
被邹阳这么一反问，李成伟有些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邹阳再次沉声问到。
“你，当时就在现场，对吗？”
李成伟知道躲不过去了，干脆说道。
“我已经说了，我跟着他们，我确实在附近，但我没有靠近过现场，不信你们可以查！”
邹阳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
“你能先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唯独不杀袁芳呢？”
李成伟不知道他突然这么问有什么用意，吞吞吐吐的说道。
“因为…袁芳毕竟是我爱人，我爱她，我下不了手！”
说最后一句话时，李成伟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邹阳挑眉一直看着李成伟，随后又再问到。
“既然你下不了手，你爱袁芳，为什么听到袁芳大叫的时候你不立即过去呢？你既然就在附近，应该来得及阻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