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和解向臣抬起头,认真的听她说。
“根据现场报案人所说,她当时准备去买些纸钱的,走到门口发现没开门,想回去的时候,却看到受伤的李成伟出来,感到事情奇怪,她就去了店里,却只看到了林阳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在此期间,她一直待在店门口,没有离开过,也没有看到再有人从店里出来,如果李成伟的伤不是林阳造成的,还能是谁?他又是如何离开的?”
邹阳听着,突然脑子里嗡的一声,赶紧问道。
“你们去现场没有看到别人吗?比如,林阳的家人?”
陆千雨摇头。
“人手不够,我一直待在现场,虽然现场的里屋确实有第二人生活的痕迹,但是没见到人,那么久也没回来,现在还有警员在现场,如果有人回去,他们会有回报。”
邹阳皱起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陆千雨和解向臣都奇怪的看着他。
“不可能啊!不应该的,那个人应该久病在床,绝对不可能会离开的。”
“我们必须重回现场一趟才行!”
邹阳说着就要和解向臣一起出去,陆千雨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动。
“出去之前,得先把证明他不是凶手的证据整理出来才行,否则人家又得说你包庇嫌疑人了!”
陆千雨指了指解向臣,解向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说完,陆千雨走了出去。
邹阳心中着急,但也明白李成伟已经在案,至少八条人命他已经跑不掉了,也算是为死者讨回了公道,至于袁芳的案子,凶手一样也跑不掉。
两人跟着陆千雨一起走出门外,却发现苏远竟然还待在外面没有去现场。
邹阳瞬间的就怒了,还是解向臣反应快,压下了邹阳。
“苏远不是让你去现场,你怎么还在这?”
苏远支支吾吾的无非就是想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解向臣到底是不是凶手。
不等他们再继续说话,苏远小跑到陆千雨的面前,对着邹阳说道。
“陆姐?你怎么把他放出来了,他可是嫌疑人!”
陆千雨笑了笑将一些报告和现场搜证递给了苏远。
“从袁芳身上提取到的疑似凶手的皮屑组织不属于解向臣,能够证明他并不是杀害袁芳的凶手,至于手机和证物上的指纹,也只能证明他确实去过现场,跟他的口供也对的上,而其他地方再没有找到任何他的痕迹,恰好证明他没有说谎。”
苏远还是有些不服气,怎么突然连着陆千雨都帮着这个痞子说话,他有什么魔力,让他们一个一个的俯首称臣。
“那,也许他把现场痕迹都抹掉了啊?或许跟袁芳冲突的人不是他,也不能证明他不是凶手啊?”
这一次没等他们再开口,解向臣自己却说话了。
“如果他要抹去现场痕迹,怎么可能偏偏漏掉手机和证物,把手机和证物一起带走,不是更好?”
话音刚落,邹阳突然皱起眉,死死盯着解向臣。
“你说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邹阳,解向臣更是一脸疑惑。
“对呀!我说,如果要抹去痕迹,干嘛还把最可能留下证据的东西留在现场,干脆带走不就好了!”
邹阳的大脑飞速转动,袁芳的手机、手上的皮屑组织,还有那个留在现场突兀的证据,以及李成伟的口供。
邹阳摇头。
“不对呀!如果真像李成伟所说的那样,他当时在现场看到了凶手,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现场的证据呢?这个玩具是他老婆做给他儿子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几个人都陷入沉思,还是陆千雨反应最快。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李成伟根本就不在现场,他只是知道袁芳被杀,然后杜纂出了一个现场!”
邹阳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苏远,你带人去一趟李成伟和袁芳住的老家,询问一下关于这个证物的事情。”
说完他将照片递给苏远,苏远一头雾水,怎么这个“解向臣”还对自己使唤上了?
正准备反驳,却被陆千雨催促上了。
“赶紧去,这对破案很关键!”
苏远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交代好了警员看守李成伟,然后带着陈乾立即动身。
看到苏远离开,邹阳才继续说道。
“我们去林阳那看看,我怀疑那里不止林阳一个死者。”
三人急忙冲出去,上了车,气氛才有些缓和。
陆千雨看着解向臣,解向臣也直视着他。
突然陆千雨倾身,一把捏住了解向臣的脸。
“你们这是怎么弄的?一模一样?这什么新科技?”
说着,还捏着解向臣的脸来回摇头,惹得解向臣眼泪都快疼下来了!
“大姐,大姐!你够了!什么新科技,这是意外,谁愿意顶着这张粗犷的脸啊!”
解向臣边说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脸。
邹阳一听不乐意了!
“切!我还不愿意顶着你这张小白脸呢!”
说话间邹阳缓缓停下车子。
依旧是老地方,三个人一起走到那个熟悉的小纸牌门前,看到上面阳光侦探事务所几个字,心中惆怅。
解向臣皱起眉。
“我们来的时候,李成伟该不会已经在了吧!”
邹阳摇了摇头。
“不知道!”
三人走进去,里面的警员看到他们,跟他们打了招呼,三人穿好防护。
邹阳看都没看林阳倒下的地方,直接走进了里屋。
里面和邹阳想的差不多,一张床,一个装满了药坛子的柜子,还有一套桌椅板凳,不远处有一个煎药的小火炉。
邹阳走到床边,摸了摸床铺中间。
然后看着地上残留的中药痕迹。
解向臣在屋里转悠,感觉奇怪。
“这个林阳,病入膏肓啊?这么多中药,屋子里都闻不出来其他味道了,他不会把中药当成空气清新剂吧!”
陆千雨无奈的看着解向臣,就这,还能做刑警队队长?被人彻底拆穿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邹阳也长叹一口气。
“你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林阳进来拿东西时,我一直跟着他站在门口?”
解向臣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一脸疑惑。
邹阳不理他,继续说道。
“当时我就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应该是林阳的至亲,而且长期卧病,所以林阳才会兼职做侦探事务所,去拍那些照片,为了赚更多的钱,当时我还试探过他,应该不会错!”
邹阳说了这么多,解向臣却不理解。
“所以呢?”
陆千雨简直对解向臣的智商感到怀疑。
她走到那些中药罐子边,将罐子打开闻了闻,又走到炉子边,将药渣捡起来在手里捏了捏,然后皱起眉头。
“是藏药龙胆花!而且剂量很大。”
解向臣不解。
“这是治什么的?”
陆千雨起身,没有回答,只是看向邹阳。
“看来你猜对了,那人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