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晴发泄完了，邹阳又继续问她。
“当年你们的邻居都说杨明伟的脾气暴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和你家暴杨舒的事情有关吗？”
刘晴接过陆千雨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鼻子，又清了嗓子道。
“当年老杨发现我虐待杨舒，便跟我吵架，大概邻居说的脾气不好就是这样吧，不过杨明伟虽然说跟我吵得厉害，但是他对杨舒却不知道要多好，从来都没有打过杨舒一下。”
刘晴的话中隐隐带着醋意，当年她到底是出于怎样一种心理去虐待自己的女儿，邹阳和陆千雨已经不得而知了，只能通过刘晴的一些口供去还原案件的真相。
“你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全都杀了？”
虽然邹阳已经知道答案，但是还是要走一个流程，让刘晴亲口说出这些。
“为什么？警官同志，难道你不觉得他们都该死吗？他们都是伤害过杨舒的人，他们早就该死了。”
刘晴的话，虽然说和邹阳心里的猜测不谋而合，但是，刘晴真正有接触的是张有为和江恒，林雨涵校园霸凌杨舒的事情，甚至连陈丽芳都不知道，刘晴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而且，她自己也在伤害杨舒，她以什么立场谴责别人？
显然，刘晴说的并不是实话。
“刘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说过，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一样能查的到。确实你杀的这些人都伤害过杨舒，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邹阳在说这些的时候，紧紧的盯着刘晴的眼睛，好像要看透她。
“而且，就算是你把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全部都摸得一清二楚，你又是怎么在同一时间把这些人约到度假村里来的呢？不可能都是巧合吧？”
林雨涵他们都还在上学，而江恒他们在时间的安排上，更是各有标准，要想同时把他们聚集在一个地方，肯定采用了一些常人难以想到的方式。
刘晴似乎也没有想着再去隐瞒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这个简单，张有为是最好搞定的，只要我开口，这个男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我和他说，让他近期来度假村，这个傻子居然连原因都没有问。
至于江恒，也简单，张有为为了能避开江恒，把江恒所有的时间表都摸得一清二楚，就算是公司团建也不例外。我就从张有为那里套出了她最近的行程，然后找人在她公司的附近不停的发小广告。”
和张有为在一起这么多，刘晴深知张有为和江恒的性格，这次能够把他们约到度假村来，也是基于对这两个人的了解。
“江恒这个人不喜欢为这些小事劳神，所以我知道，只要把小广告发给她，那她一定会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即便是她没有来，我也有的是时间杀了他们。”
邹阳知道刘晴和张有为以及江恒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他要对张有为和江恒下手，确实比较方便，但，其他人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而刘晴好像是避重就轻，故意不说这些事情。
邹阳只能一语中的的问道。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只是，林雨涵他们都是学生，和你的生活又没有交集，你又是怎么把他们同时叫到度假村里来的？”
对于刘晴说的这些话，邹阳持怀疑的态度。
当年参与了杨舒案件的人也不少，要想实施刘晴的计划，就必须在同一时间把这些不同身份的人约到度假村以来，难度可想而知。
如果其中哪怕只有一环出现了问题，也不可能把他们在同一时间聚集在这个度假村里面。
但是显然刘晴的这个计划实施的很完美，邹阳感觉他遇到了一个巨大的挑战，如果凶手真的是刘晴，那她又是怎么把这个充满漏洞的计划实施的天衣无缝的呢？
听到邹阳的问话，刘晴似乎有些紧张，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邹阳，刘晴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这个也很简单，他们都是学生，我只需要找人去学校做做宣传就可以了。”
刘晴的话，让邹阳心中对她的怀疑进一步加深了。
如果按照刘晴的说法，她是去学校里做了宣传，那来的应该不会只有林雨涵他们。
而且，刚刚刘晴在说张有为和江恒的时候，也说出了很多细节的内容，可到了林雨涵这里，就这么一句话带过了？
要么，是刘晴不想说出关于林雨涵的事情，要么，就是她根本不知道林雨涵为什么会来到度假村，杀死林雨涵他们的另有其人。
就在邹阳思考的时候，刘晴又继续说起了杀人的细节，好像故意避开林雨涵的事情不提。
“杀张有为是很轻松的，我故意在厨房忙活着，那个男人喝点酒就开始飘，我装成盯着锅里的菜，果然张有为来找我，还想要把我“就地正法”，趁着厨房里面没人，正是实施我计划的好时机，于是我便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西餐刀，杀了他，便迅速离开了厨房。”
说起杀人的过程，刘晴甚至嘴角还带着些笑意，邹阳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刘晴整个人都疯掉了，如果说之前对刘晴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现在就连这么点同情也都烟消云散了。
“在张有为来找我之前，我故意让江恒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后来，江恒又亲眼目睹了张有为的死状。”
其实对于这些细节，邹阳倒不是十分的在意，只要找到凶器，即使这些细节刘晴不供出来，也是能够定罪的。
只是关于林雨涵和苏宇宁的死，邹阳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现在，倒是更想听刘晴说这些。
“你是怎么杀害林雨涵和苏宇宁他们的？”
林雨涵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人里死的最惨的一个，也是最充满了谜团的一个，林雨涵是在密室里被杀害，当时屋子里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夏邑了。
可夏邑他们也审过，虽然他的身上也有疑点，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的突破口只能是在刘晴的身上，既然她承认杀了所有的人，邹阳想从她的身上问一些案件的细节。
可是没想到他在说出这些话之后，竟看到面前的刘晴陷入了沉思中。
邹阳还以为刘晴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如何杀害林雨涵，苏宇宁还有张敏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