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张文文有可能有两个手机？”
苏远点了点头，物证科这边确实查不到更多的线索，如果张文文有两个手机的话，这一切倒是可以说的通了。
“那是这样吧，你一会儿派人去电信公司查一下张文文名下的手机号以及通话记录，陈淑萍那边不是说潇然的导师有问题吗，我一会儿去天华大学查一下。”
听到这里，苏远一阵激动。
“老大，你是终于想起我要翻我牌子了吗？”
苏远的印象中已经有很久，“邹阳”都没有带自己去查过案子了。
“翻什么牌子？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都能独立办案了，还跟着我干什么？只要把张文文这边跟好就可以了。”
听到“邹阳”的话，苏远的眸子暗了下来。
他就知道不能期待太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苏远一直觉得老大变了。
怏怏地退出了“邹阳”的办公室，苏远也没有安排别人，而是自己直接去了电信公司查张文文的通话记录。
另一边，解向臣直接和邹阳两个人去到了天华大学。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去找校长，而是直接越过所有的校领导，找到了潇然等研究生导师梁宁。
邹阳他们找到梁宁的时候，他正在上课，两个人便索性顺着后门直接溜进了教室，里面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旁听了起来。
梁宁穿着朴素为人低调，但是因为他帅气的脸和温文尔雅的样子，邹阳明显能够感觉得到班上的同学对他的喜爱。
在邹阳的印象中，大学的课程气氛大多都沉闷死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梁宁的课堂上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发言，而且，虽然说邹阳不知道这个班有多少个同学，但是看着座位坐得满满当当，只有最后两排才有几个空位的样子，就知道梁宁的课有多么受欢迎。
前排的几个女生，甚至趁着梁宁一边上课，还一边举出手机偷偷拍照，俨然一副花痴的样子。
带着心中的疑问，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没想到梁宁直接被一大群女生围住了，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座位上。
借着这个机会，解向臣直接拦住了准备回办公室的梁宁，并从兜里掏出了证件。
“梁老师您好，我们是刑警队的，有一些问题想要向您了解一下。”
看到他们，梁宁好像略微的有些慌乱，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邹阳和解向臣。
“警官先生，你们是为了潇然和张文文来的吧？”
邹阳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梁宁不简单。
他身为刑警，见过不少人，很多人在遇到他们的时候都会很茫然，甚至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还会害怕他们，虽然说梁宁是张文文和潇然的研究生导师，可他现在这副样子明显就是早有心理准备。
难道说梁宁已经猜到他们会来找他？
“是的，刚刚看您在上课，我们就没有打扰，张文文和潇然都是您的学生，所以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梁宁的眼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邹阳说道。
“没问题，我们到办公室去说吧。”
说完之后便直接带着教案和课本往前走去。
见此，邹阳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太平静了，就好像潇然和张文文根本不是他的学生一般，不是说潇然的专业课成绩特别优秀吗？难道老师不应该对优秀的孩子有更多关注和关心？
到了办公室，邹阳看到梁宁好像有强迫症一般把办公室所有的物品都整理的整整齐齐，刚坐下来，还不等邹阳和解向臣开口询问梁宁，他便自己说了起来。
“张文文和潇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作为她们俩的研究生导师，失去了两个研究生学生，我也表示非常心痛，尤其是潇然，她是我带过最优秀的一个，她性格比较恬静，做事情很细心，她在被校长借过去做论文之前，一直都帮助很多老师整理教具，老师都会夸她，而且她的专业课造诣很深，是难得的人才。”
说完，梁宁看着他们，邹阳皱起眉，下意识问道：“那张文文呢？她平时的表现怎么样？”
可这一次，梁宁却突然沉默了，不像刚才说到潇然那般夸赞，相反的表情有些犹豫。
半晌，他才慢吞吞的回答：“这人都不在了，说这些也不太好，总之她们都是不错的学生。”
邹阳和解向臣对望一眼，很明显，梁宁对张文文是有别的看法的，不知道是故意不说还是真的觉得死者为大，邹阳想再次询问，梁宁又自己开口，邹阳见状，没再吱声，皱起眉靠在椅背上认真的听着。
张文文生前，邹阳他们也和她有过接触，并没有觉得这个女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邹阳更加好奇，梁宁会如何形容她。
梁宁幽幽说道：“张文文的个性比较跳脱，虽然成绩不差，但是玩心太重，在学业上可以说没有什么上进心，偶尔来问问题也是带着别的目的的，而且……”
梁宁扶了扶眼镜皱起眉说道：“她的嫉妒心很强，之前还在背后说过几个老师都偏袒潇然，很多比赛和活动都只推荐潇然去，说实在的不管在实力上还是态度上，张文文都只能算是倒数，所以导师当中对她关注的人也不多。潇然跟她们走得比较近，之前我也提醒过让她远离一些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梁宁嘴里说出来的，和他们在各个地方了解到的张文文似乎有很大出入，梁宁字里行间里面表达的意思就是张文文不是一个好学生，他希望潇然能够离她远一点。
而且，从见面开始，梁宁就一直想要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从进入办公室到现在，都没给他们什么开口的机会。
借着梁宁倒水的空档，邹阳这才开口问道：“梁老师，张文文和潇然生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说话的同时，邹阳一直观察着梁宁的微表情。
“这个我还真的不太清楚，我每天要带那么多学生，也不可能把注意力只放在她们两个的身上，不过张文文在退学之前还来找过我，说是有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想要问一下，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因为张文文平时一直不怎么对学习上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这么上进。”
“谁让张文文是我的学生呢？我自然需要一视同仁，只要她想要学习，我作为她的老师，肯定会指导，可是张文文只来了那么一趟，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虽然说自己问的话，梁宁都给出了答案，但是邹阳总觉得，梁宁在隐瞒什么，甚至有主导问话节奏的嫌疑。
邹阳问的问题都属于比较严肃的，可是，自始至终，梁宁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这在日常谈话是礼貌，但显然不适用于当下。
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邹阳便主动结束了谈话。
临走的时候，他转头看着梁宁。
“梁老师，大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只是后面可能还要再来打扰您，请见谅。”
梁宁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解向臣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跟在邹阳的后面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之后，解向臣下意识的回头，居然见到梁宁还在门口站着，脸上的表情很诡异，甚至可以称得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