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筠听了这话,更是笑的停不下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桌子说道:“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老五居然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来人,我现在要进宫拜见母后,好好的将这事跟母后说一说,不过想来母后应该已经得消息了吧。”
皇后确实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她此时正坐在天銮殿里和钟离成玦一起训斥钟离逸。
钟离逸一直站在大厅中央,神色冷淡,似乎是不管那上位的二人说什么,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钟离成玦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扔出去。
“当初是你自己说要同人家退婚的,如今退了婚你反倒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还被苏爱卿一封折子直接弹劾到了朕的书案之上,你说说你这做的是什么事?真是丢尽了朕的脸!”
钟离成玦气的脸红脖子粗,皇后就在一旁闻声细语的劝着他给他顺气:“陛下还是不要生气了,逸王殿下不过是心急了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连太子都倾心的女子,逸王殿下怎能不回心转意,陛下就别再骂他了。”
听着皇后暗含深意的话,钟离逸冷笑。无非就是说出钟离筠也想要娶苏冰遥罢了,反倒拿他来当筏子。
但是闯进女子闺房一事确实是他理亏在先,怨不得皇后和太子用这事来做文章。
“你也不必为他说好话!朕当初劝了他多次,他就是不听,如今自己惹了祸,还要朕来给他收拾烂摊子!”钟离成玦并没有因为皇后的几句话而平息怒火,反而更生气了,“好在苏爱卿还是知道身份,顾及着皇家的脸面,只是暗中给朕上了折子,在朝堂之上半个字都没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钟离逸沉默的听着钟离成玦的训斥,不反驳也不狡辩。
正在这父子二人僵持之际,黄德忠进来通报:“回禀陛下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皇后为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钟离成玦眉宇间也染上不耐烦:“筠儿这时候来干什么,看他弟弟的热闹吗?”
皇后连忙解释道:“陛下,太子一向都是识大体的,断不会做出这种事,而且臣妾也没有同太子说这件事,太子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陛下不妨将他叫进来问一问。”
钟离成玦哼了一声:“那便叫他进来吧!”
黄德忠垂首:“是,陛下!”
钟离筠自殿外走进来,神色如常,没有过多的关注站在一边的钟离逸。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钟离筠跪地行礼,“父皇,儿臣得到线报,蜀中一带发生瘟疫,整个舒城已经有半数之人得了瘟疫,情况十分严峻。”
“什么?!”钟离成玦拍案而起,“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一点上报?!朝臣官员都是做什么吃的!”
钟离筠连忙说道:“父皇息怒!此次瘟疫来势汹汹,而且没有任何的征兆,不出两天就已经蔓延了半个城。城中官员快马加鞭将线报送过来又是两日。”
钟离成玦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黄德忠,把太医院的人叫过来。”
黄德忠在殿外应声:“是,陛下!”
钟离逸站在一边,眉头深深的皱起来。
钟离筠这才像是注意到他一样:“五弟也在?”
钟离逸抬眸敷衍道:“见过皇兄。”不过他说完这一句之后就不再说别的了,依旧沉默的站在那边。
钟离筠却不想放过钟离逸:“父皇,五弟这是怎么了?瞧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五弟尚且年轻,若是做错了什么事,还请父皇息怒!儿子也会教导五弟的!”
钟离成玦欣慰的点头,转头看向钟离逸的时候又是一脸怒容:“你看看你皇兄!多学着点!好了,你的事以后再说,先退下吧!”
钟离逸低头:“儿臣告退!”
可钟离逸刚要往外走,就被钟离筠叫住:“五弟留步!”
在场三人都疑惑的看向钟离筠。
钟离成玦问道:“太子,你想说什么?”
钟离筠上前一步:“父皇,儿臣以为,此次瘟疫可以派安和郡主作为领头医者,带领一队医术高超的太医前去。听闻五弟和安和郡主关系一向不错,不如由五弟开口,去探探安和郡主的口风?”
“不行!安和一介女子,怎能去这般危险的地方!”没等钟离成玦说话,钟离逸就忍不住开口。
钟离成玦没说话,神色之间却是有几分赞同的意思,不过想到苏青云的折子,钟离成玦觉得与其让钟离逸去,不如派太子去。
“筠儿,你的提议不错,为了表示皇家对安和郡主的重视,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一会朕拟旨,你亲自去丞相府宣读!”
“父皇请三思!”钟离逸想要阻止,但是钟离筠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儿臣领旨!”
钟离成玦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皇后,你也走吧。”
“是,臣妾告退。”皇后起身行礼,转身离开的时候给钟离筠使了一个眼色。钟离筠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儿臣告退!”钟离筠先一步离开,钟离逸则是缓缓的转身,顿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就离开了。
钟离筠离开天銮殿之后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先去了皇后宫中。
“母后。”
“筠儿,这次你做得很好。”皇后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快坐,一会你去苏家的时候,记得再备些薄礼。”
钟离筠说道:“是,母后,儿子都知道。”
“这次的事情真是连老天爷都帮忙。原以为老五会是儿子最大的阻碍,但没想到老五居然会犯这般愚蠢的错。想必苏青云一定是被气急了,所以才一封状书直接递到了父皇的书案之上。”
皇后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说道:“你是没看见方才你父皇的那个脸色,简直是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真的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这次去丞相府,言辞要谨慎。安和郡主那边,你不要显得太过殷勤。小心弄巧成拙。”
钟离筠点点头说:“是,母后,儿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