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看着陈岩启那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摇了摇头,就这样的货色都可以做京都的府尹了?
陈大人看了看其他两人,一个是布衣中年,一个是披麻戴孝的妇人。
这才觉得他看错了,太子府里那位是出了名的跋扈,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不是郡主,那么还不跪,这可就是藐视公堂,不把他放在眼里,“大胆刁民,还不快跪下。”
“我国律法无罪之人上公堂可以不跪,陈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唐瑶记得风华有这样一条律法,无罪之人上公堂可以站着回话。
陈岩启听到这个小女子竟然反驳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扰了他睡午觉不算,还这样顶撞他。
“来人,打,打到她们愿意跪为止。”
这一声令下,两旁的衙役拿起棒子就要往唐瑶身上打来。
唐瑶拿出太子府的令牌,大声制止,“我看你们谁敢?”
“怎么不敢?你当你是……”这话还没有说完,陈岩启的话就被令牌噎了回去。
他吓的连忙从椅子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跪在唐瑶面前:“下官见过安定郡主……”
先前看着女子就眼熟,现在看见太子府的令牌,他就百分百确定了,这就是安定郡主。
幸亏并没有真的打下去,不然以安定郡主睚眦必报的性格,还有太子护短又心狠手辣的德行,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当我是什么?嗯?”唐瑶看着这个没有丝毫官样的陈岩启,真真切切的觉得国家养了一群什么玩意儿。
陈岩启着实被吓到了,声音颤颤巍巍的回答,“没,没什么……”
“郡主,快看……”郭掌柜看妇人快不行了,连忙喊唐瑶。
唐瑶看着地上昏迷的妇人嘴唇发白,可能就是哭的太伤心一口气没有顺,给憋的,这要是再不医治可能就真的出问题了。
唐瑶也不顾什么官司,也顾不得别人会不会发现她的空间,赶紧给妇人扎针。
妇人醒了过来,唐瑶吩咐别人拿了水,喂妇人多少喝了一点,让她先放宽心。
妇人看着周围那么多穿着衙役衣服的人,以为自己也大限以到,这便是阴间的衙役。
“我这是下来了吗?快让我见见我家那个短命鬼,快,快让我见见。”
唐瑶看着妇人糊涂了,又给她喝了点水,“这里是京都府衙,你有何种冤屈只管说出来。”
听着原来是京都府衙,妇人脸上一阵失望,“府尹大人,民妇有怨……”
可是此刻的府尹大人也在堂下跪着呢,哪里有人给她回话。妇人环顾堂上,并没有坐人,反倒是那个年轻姑娘旁边跪了一个穿官服的。
她不知道姑娘是何等身份,但是府尹大人都向她下跪,想必不简单。
“求大人给民妇做主。”
唐瑶虽然看不惯府尹的态度,可是毕竟这里是公堂,让一个朝廷命官这样跪着也不好。
便示意他赶紧起来滚上去审案,陈岩启看到了唐瑶的示意,赶紧起来做到了堂上。“赶紧给郡主拿椅子。”
唐瑶坐在了一边,听着妇人开始陈述冤屈,她倒是要看看,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草民刘氏,丈夫何来顺昨日突然暴毙,在丈夫暴毙之前身体一向很好,前日下午开始,吃了两次德升药房的药,便突然暴毙。”
妇人已经到了公堂之上,不管她之前是否愿意报官,现在都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你丈夫所患何病?你是怎么断定是德升药房的药的问题?”陈岩启听完刘氏的称述,便开始询问。
刘氏拿出那张已经揉的皱巴巴的传单,交给衙役呈了上去,“这是我丈夫死后我在他衣服里找到的,他死前一晚喝过药,晚上的确……”
有些话刘氏不便说出口,可是陈岩启一看传单便知她要说什么。
“郭大夫,你看看此传单可为你们德升药房所发?”
郭掌柜之前便看过,是他们药房所发,可是他们药房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他相信自己,更相信唐瑶。“是。”
“那么你可承认?刘氏的丈夫之死,是因为你们药房的药?”
这传单是他们药房的不假,可是他不承认何来顺是因为吃了他的药才死的。“草民不认,草民请大人查验何来顺死因。”
陈岩启按规矩询问完了,刘氏坚持指认是德升药房害死了她的丈夫,而郭掌柜确信不可能。
这样的情况下只好要查明死因,才能断定郭掌柜是否有罪。
“刘氏,何来顺尸体何在?”
刘氏丈夫死的突然,并未有任何准备,所以此刻还未下葬,“在家。”
“来人,去刘氏家里,把何来顺尸体带来。”
陈岩启吩咐衙役去刘氏家里取尸体,那么只能暂停审理。因为唐瑶在陪审,他今天的态度格外的好,休息期间还给两人拿了凳子。
唐瑶听了个七七八八,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会事,这事情听上去的确就是德升药房的药的问题。
可是她一个堂堂医圣世家的继承人,怎么会害死人呢?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没过多久,去抬尸体的衙役回来了,何来顺的尸体被放在公堂上,不管是府尹还是衙役,都多少有点不舒服。
虽然在府衙当差,可是这天子脚下,皇城之中,命案发生的极少。
就算是有,大多也都移交刑部,毕竟这京城里住的可都是大人物,很多案子不是一个府尹衙门就能插手的。
“你可认得此人,此人可有到你药房抓过药?”陈岩启并未仔细查看尸体,便问郭掌柜可认得此人。
郭掌柜近几日的生意好了起来,哪里还记得此人是不是去他那抓过药,“不认识,草民也不记得此人是否到我那里抓过药了。”
他如实回答了陈大人的问题,大局之下陈岩启决定验尸,看看何来顺是否死与德升药房的药。
“来人,把尸体带到停尸房,去请仵作过去查验。”
听见要请仵作查验,刘氏不干了,赶紧抱住何来顺的尸体,不让人把他挪走。
“你们谁也不许在我男人身上动刀子,他都已经走了,不准你们再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