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看着仵作就要动刀,立刻出言阻止,“住手……陈岩启,你这是干嘛?”
“当然是给何来顺验尸啊,不验尸怎么确定他死因呢?”陈岩启理所应当,只想赶紧把事情结束。
唐瑶眯着眼睛看着他,让他感觉后背发凉,“郡主……您别这样看着下官,下官是有何不妥之处吗?”
“我看看陈大人可有长耳朵?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唐瑶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陈岩启忍不住后退两步,他觉得此刻的唐瑶莫名可怕。
“我可有说过不动他丈夫?”
陈岩启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不动他丈夫如何验尸?”
“陈大人是不相信本郡主?那您来?”唐瑶把盖着尸体的布掀开,对着陈岩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真的是开什么玩笑,陈岩启能坐上这个位置多少有点靠祖上的荫庇,他哪见过这些,往日办案都是看银子来。
这也算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尸体了,更别说让他上,只是看看便吓的他连连摆手。
陈岩启只能放任唐瑶察看,她是医者,刘氏一直坚信此人死与她的药,那么差出死因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郡主,你真的可以吗?”郭掌柜这一直以来因为唐瑶在,他都没有丝毫害怕。
他知道唐瑶不会弃他于不顾,这件事起因她,她不可能不管。
可是唐瑶此刻却要亲自验尸,对于他们来说,大夫和仵作已经不是一个范畴的东西了。
她医术再好,可是对于在验尸上,她不一定能精通到不用伤害尸体就能判断死因。
而且这样就来断定一个人的死因也是一种极其不严谨行为。
“放心吧。”那些对于常人来说可能有点难度,但是她是谁,她可是精通现代医学的圣医传人。
她对自己有这绝对的信心,不然怎么会轻易承诺刘氏呢。
仵作不认识这个女子,但是看她的穿着打扮,这样的富家小姐怎么可能会验尸呢。
“简直胡闹,姑娘,别捣乱了,我来吧。”仵作心里尽管并不愿意,可是在这京城里面,随便丢个石子都能砸到三个贵人。
他还是强忍着不快,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话,以免得罪的是哪家的贵女。
可是看着她并不领情,摇了摇头,便蹲在尸体旁边,仔仔细细检查了起来。
虽然何来顺并没有死亡太久,可是尸体与生前早已大有不同,在一个小姑娘看来应该是恐怖的。
看着唐瑶就这样不急不慌的检查着,说出了何来顺的死亡时间,年龄,身体疾病等等。
仵作此刻已经忍不住凑了上去,他不再觉得唐瑶胡闹,而是仔细的看着她做一系列的检查。
“那么死亡原因呢?”听的人都惊呆了,特别是仵作和经常看验尸的衙役们。
没有人能像唐瑶这样只是对尸体观察,并不动手,就能得出这么多的结论。
死亡原因,大家最关注,也是在不动尸体的时候最难得出结论的唯一一件事。
唐瑶笑了笑,解开自己的腰封,这一举动把仵作和郭掌柜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而陈岩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眼睛盯在唐瑶身上就移不开了。
“好看吗?”
听到唐瑶这样的声音,他才明白了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说着抱歉,掩着眼睛转了过去。
唐瑶做完一个来自现代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些东西,才以至于这么随便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封。
“郡主,你这个是干什么?赶紧系上。”郭掌柜觉得唐瑶在很多地方确实太缺心眼了。
她哪管那些,解个腰封而已,又没有脱衣服,他们着急什么嘛。
“我要给他检查了,你们要看的可自己注意了。”唐瑶看着一群人转过身去,觉得太可惜了,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的专业操作。
仵作也不管那些虚礼了,她觉得这个姑娘比他这个仵作专业多了,这才忍不住转了过来。
只看见唐瑶从解开的腰封上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又从袋子里取出一小瓶液体。
她把银针上都滴上了瓶子里的液体,可是银针毫无变化。
她把银针插进何来顺的腹部,慢慢的转动,众人不解,难道这就是要银针试毒?
“此法可行得通?”仵作从未见过这种方法,银针试毒一般都是用于饭菜,用来验尸,这怕是不太妥。
唐瑶笑了笑,拔出银针,先递给了仵作,“自然行得通。”
看着银针变成了紫色,仵作越发的疑惑了,这若是中毒,银针的颜色应该为黑色。
可是此刻银针并不是,而是一种众人都未见过的情况。“这是?”
“此人确实未吃药死亡,并且药方正是与德药房所售相差无几。”
听到唐瑶这样说,郭掌柜是最先懵住的那个人,难道真的是他抓的药吃死了吗?
而此刻最高兴的莫过于陈岩启了,终于算是完了,“来人,把德升药房的郭掌柜给我抓起来。”
“等等啊,我这话还没说完,郭掌柜并没有罪。”唐瑶看着陈岩启这么迫不及待,赶紧阻止他抓走郭掌柜。
“这虽然与德升药房的药方一至,但是在用量上不一样。”
仵作听完大惊,“你就这样用银针一验,还能演出了用量?”
“你看银针上的颜色,此药是我看着郭掌柜研究出来的,我自然知道。”
“这银针上粘上了药水,如若是喝了德升药房的药,她自然会变色。颜色的深浅也是由摄入量来判断。”
停了唐瑶的解释,仵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对此人佩服至极。
“是他德升药房的药害了人我无话可说,但是这用量为何如此之大,这并不是一个人正常的用量。”
陈岩启听了一万个不愿意,也觉得唐瑶是故意偏袒郭掌柜,那么还何必多此一举。
他按老规矩来,直接就可以摆平,哪用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