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相信唐瑶会为他证明清白，可是最后竟然这样一塌糊涂。
验尸还验出这何来顺确实为吃了他的药死的，而且唐瑶还说这药是出自他的手。
这样细想来，难道唐瑶这是想报复他，报复他一开始嘲笑她一个姑娘家家医术不行。
他不得不开始自己辩解，其实他也不太确定，但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只能赌上一把。
“我从未见过这个何来顺，怎么给他抓药……”
听见郭掌柜说他没有见过何来顺，唐瑶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本想着等事情过去，便赎他出去。
若是真相并非如此，那么郭掌柜也不应该受这等不明之冤。
听见郭掌柜的话，陈岩启本是想着让衙役赶紧押了他下去，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可是唐瑶不是，急迫的询问。“是吗？你当真未见过死者？”
“当真。”
刘氏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的丈夫好不容易才沉冤得雪，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推翻重审。
“怎么会呢？我家里还有药渣，那药方难道除了你德升药房还有其他地方有吗？”
药渣？这可是重要证物，刘氏怎么早些不说。
陈岩启也明白，有了药渣作为证物，这件事情就可以早日定案。
“来人，速去刘氏家取来药渣给安定郡主查验。”
听到药渣的时候郭掌柜就疑惑了，只有第一天，来不及将药制成药粉的时候买过这种煎的药。
其余的时候都是按份包好的药粉啊，第一天来抓药的人简直屈指可数，他可记的清清楚楚。
“郡主，这到店里抓过草药的人我都记得，之后销售的都是药粉啊。”郭掌柜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唐瑶。
唐瑶听后点点头，“你把这些人的名字都写下来。”
待他写下名字之后，衙役们就去将人请到了府衙等着府尹大人问话。
唐瑶查验了药渣之后一脸凝重，这些药的确与她的药方并无任何差别，可是份量没有一份与他的相同的。
唐瑶看着堂下等着问话等着问话的几人，让郭掌柜确认无误，的确是这些人之后便开始问话。
“你们几人可有到德升药房抓过药？”
几人都心知肚明唐瑶在问什么，毕竟现在德升药房的名声那么大，哪会有人不知道呢。
“抓过。”
“那药呢？”
几人七嘴八舌，有的说吃光了，有的还在家，可是敢确定的是，没有人把药赠人，也没有人把药给其他大夫看过。
确认过后，唐瑶觉得事有蹊跷，“陈大人，此药方除了德升药房并没有其他地方有，但是郭掌柜没有给何来顺抓过药，抓过这种草药的人也都交代了去处。”
“那么何来顺的药从何而来？刘氏，你是怎么确定何来顺是在德升药房抓的药呢？”
唐瑶发现了问题所做，这药并非出自德升药房。
“我男人死后我发现了那个传单，我打听过了，就是德升药房的。”刘氏如实回答着。
这个问题她早已交代过，难道有什么不对，她又细细回忆了，确认就是这样的。
唐瑶听完恍然大悟，所以刘氏是靠这个推测出来何来顺死与德升药房的药的，而并非知道他确确实实去德升药房抓的药。
“问题就在这，何来顺到底去哪弄的药。”
现在所有人都很高兴，这件案子终于有了明明白白的头绪，当然除了陈岩启。
在陈岩启看来，这本来就是多此一举，这个案子本来就可以结了，现在这样，又要劳累。
“可是这药是我们药房独有，我确定我没有泄露过药方啊。”郭掌柜也很疑惑，这可是他求来的，怎么可能泄露出去。
听到这话，刚刚被叫来问话的一个中年人就反驳他了，“怎么就是你独有的了，这在张大牛家可比你那便宜多了。”
“我后来没到你那，还不是去张大牛家拿的药。”
听见中年男人这样一说，大家都猜到了七七八八。
“这张大牛是何人？为何会有这药。”唐瑶疑惑，难道这张大牛也是个神医，竟然会懂得这样的医术。
郭掌柜听了气的直跺脚，“原来是那个小子，唉……造孽啊……”
看见郭掌柜的反应，唐瑶就知道他认识此人，莫不是被熟人盗去了。“怎么回事？”
“郡主可还记得第一次到我店里抓药？”
这唐瑶当然记得，就是那次唐瑶看着郭掌柜宁愿不做生意，也要劝解她不要随意给人药方。
“那日郡主赠与药方之人就是张大牛，此后他也确确实实来药店抓过很多的药。”
郭掌柜这才恍然大悟，张大牛为何每次来都是只抓一种药，而不是一副药。
“那药方我不是收回……”唐瑶话才说到一半，就噎住了。
她眼睛忍不住瞪大，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那日从宫中出来，便遇到一个人，在那人漫无边际的夸奖中，她就那样迷迷糊糊把药方写与他了。
看来这事查来查去竟然还成了她的错了，她才是罪魁祸首。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问题吧，不然这个张大牛还要害死多少人不知。
“来人，马上捉拿张大牛归案。”陈岩启也是个有眼色的人，看着事情就快马上水落石出，赶紧派人去拿人。
唐瑶把刘氏从地上扶起，看着这个因为丧服憔悴不堪的女人，觉得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嫂嫂，这事是我对不住你，等张大牛归案了，我一定替你厚葬你的丈夫，往后有事尽管到太子府找我。”
刘氏不明白唐瑶有何对不住她，既然已经差明是张大牛乱抓的药，那么他的男人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衙役到张大牛家之时，他还在给人抓药，一行人看见院子里的场景，目瞪口呆。
张大牛的媳妇招呼着那些来抓药的人坐下，给他们倒水。张大牛就在院子里摆着的麻袋里面取药。
每一味药也没有细细称过，就这样用手随便抓一把，这样抓的药也有人敢喝，甚至抓药的人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