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莫寒雪的死不仅惊动了皇上,她的皇兄更是在第一时间接到通知。
“本宫与皇妹来做客,你们却派人害死本宫的皇妹,这件事不可能罢休,待本宫回去,定要禀告父皇,讨伐中原。”
大皇子的智商也是有待考量,此刻口口声声发兵中原,岂不是也在断送自身性命。
若是战争无法避免,皇帝又怎么可能会放他回去?
真不知是太年轻,还是对自身的能力过于自信,或许人家觉得能凭借一己之力回归故里也不一定。
“大王子稍安勿躁,事情真相未明,不过朕一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个小小的公主还掀不起两国的战乱,这点皇帝心里恍若明镜,大王子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讨些好处罢了。
本就是送过来和亲,已是被用来当做友好象征的棋子,没了也就没了。
早就听说莫寒雪刁蛮任性,毫无城府,和大皇子的关系并不算太好,此刻大皇子却第一时间赶来讨公道,意味明显。
不过明面上还是需要彻查清楚,给他们一个面子和说得过去的补偿,毕竟丢了性命的也算是他们的公主。
大皇子拱手:“希望皇帝陛下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
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不是本国国土,大王子也不敢太过咄咄逼人。
皇帝说出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有胆量违抗,说好的满意想必也不会让他失望。
“逝者已矣,想必公主殿下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因她的香消玉殒而导致两国交战,大王子还请三思。”
王公公附在大王子耳边当个和事佬,皇帝乃九龙天子,自然不会做降低身份的事情,这种简单的任务也就自然而然落在了身边的蛔虫身上。
“有劳皇帝陛下,本宫先行告退。”
偌大的金銮殿此刻只剩下老皇帝和王公公,没了别人,皇帝直接仰躺在龙椅上。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宫内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莫寒雪在出事的前一天接触过谁,做过什么,想瞒都瞒不住。
人多嘴杂,小太监和小宫女更是喜欢闲来无事散播些谣言出来热闹热闹。
“皇上,虽说祁王妃昨个见过公主,不过要说王妃杀害了公主,奴才是万万不敢相信,王妃刚平定瘟疫,此刻又是县主,完全没有动机去害死一个和亲公主...”
王公公没来由的句句向着容嘉鱼,不过也句句在理,有谁会杀人之后还留下那么重的疑点,那是傻。
容嘉鱼能在祁王府活的如此自在,怎么可能会是个没脑子的村妇?
“够了。”
皇帝突然震怒,王公公瞬间跪伏在地,自顾自的掌起嘴来。
“奴才该死,望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他真的是得意过了头,竟然忘记了私自揣测圣意可是死罪,为了帮容嘉鱼美言而触犯皇上的禁忌,他当真是糊涂。
“行了,扶朕回寝宫吧!”
“喳...”
王公公松了一口气,知道皇帝是念他这么多年来的尽心尽力,才饶了他这一次,日后若是再发生,恐怕小命不保。
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个和亲公主而已,若是想动,恐怕都不要祁王妃亲自动手。
秦诀南的手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蚂蚁,怎么可能会脏了容嘉鱼的手?
到底是谁?
“宣祁王和王妃进宫,不要来打扰朕,此事交由大理寺。”
等皇帝躺好,接受到圣旨的王公公悄然退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体抱恙,公主一事全权交与大理寺,另宣祁王觐见。”
消息一出,各方开始活动起来,为了好好表现,大理寺也是时刻准备着。
整个皇宫人人皆知,莫寒雪前一日曾到高贵妃宫中,当时在场的还有容嘉鱼。
好巧不巧,莫寒雪身体抱恙,是容嘉鱼为她医治,这点有高贵妃作证,恐怕也假不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高贵妃身边的宫女一口咬定,是她在医治时将带有剧毒的银针刺进莫寒雪体内,导致其中毒身亡。
对于时隔一日才毒发身亡,自然而然变成了怕引起疑心而下的慢性毒药。
不用想,明显就是这些人一早便大费周章为她设下的圈套,不惜以莫寒雪的死作为代价,甚至为了置她于死地有可能引起两国交战也在所不惜。
为了一己之私,把整个国家推入危险的境地,丝毫不顾基层百姓,简直不可原谅。
就连容慕柳也从容府特地赶来,当场指证银针乃容嘉鱼一人所有。
都是容家小姐,她的指证显得更加有说服力,那义正言辞的模样,仿佛容嘉鱼真的杀害了莫寒雪,她是专门来大义灭亲的,幼稚可笑。
可那些无知的墙头草怎么可能会懂?只会跟风,认为她就是个杀人凶手。
事情仿佛已成定局,也到了皇帝收尾的时候,应所有人之想,皇上传讯容嘉鱼。
所有的指证也只是单方面的证词,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无法定罪。
“皇上,臣妇冤枉,眼下所有的证词指向臣妇,解释反而苍白无力,臣妇恳请皇上同意当场验尸。”
往往尸体才是最好的证据,要想翻身,只能从最基础去找寻能够洗脱嫌疑的证据。
显然高贵妃并不想让她顺利的翻身,此刻早已准备好的戏码终于可以施展。
“可怜的公主,想必若不是看上了祁王,也不会招此祸事,丧命于异国他乡。”
句句晦涩,无疑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脚下是刀山火海,身后有饿狼虎视眈眈,容嘉鱼被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验尸,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也是最直接有效能够证明此事与她无关的关键所在。
只是这挡在面前的绊脚石还真是不死不休,若不想个办法清除,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进行接下来的一步。
此事不可再拖,一拖再拖,很多证据都会跟随尸体的腐烂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