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雪的尸体是在暗卫的亲眼目睹下放火烧的,三皇子丝毫不担心一具焦炭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在他的眼里,无非就是容嘉鱼不甘赴死,想要拖延时间的伎俩。
万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三皇子并不担心再会出现什么变故,既然容嘉鱼想要再翻出点浪花,那就让她折腾去好了。
不用想,就知道三皇子这等自负的人绝对想不到她早就察觉到了莫寒雪体内的毒素。
她的医术可不是浪得虚名,不说不代表不知,只是想在关键时刻翻盘罢了。
底牌当然要留到最后才能惊人眼球。
有了莫寒雪的尸体,洗脱嫌疑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对她的尸体做了什么?”
那串玛瑙手串,三皇子再熟悉不过,莫寒雪可是宝贝的狠,一直贴身佩戴,连睡觉都不舍得摘下来。
关系紧密,做做样子对三皇子来说倒没什么,若是能把烧尸这件事也安到容嘉鱼头上,何乐而不为。
要知道在本国最高的礼节是土葬,火葬对于百姓来说,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应该在死后被烈焰焚身作为惩罚,烧尸可是禁忌。
围观的百姓瞬间开始了指指点点,无非就是怪罪于容嘉鱼心狠手辣,害人还烧尸,罪大恶极。
“是莫寒雪的尸体就好,至于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应该是三皇子比本王妃更加清楚吗?”
容嘉鱼站起身缓缓靠近莫寒雪的尸体,掏出银针迅速扎进尸体之中,连扎几次,银针最后在胃部取出时发黑发紫。
奇怪的是,竟然在接触空气之后迅速变色,慢慢的转变成淡淡的蓝色,最后化为无色。
三皇子并没有觉得奇怪,莫寒雪本来就是中毒身亡,容嘉鱼就算查出是中毒也无济于事,因为她正是以这种罪名被定罪的。
稍许迷惑,有些难以理解她现在的做法。
毒分为很多种,每种不同的毒药所显现出来的结果自然也是不同,如果猜测不错的话,莫寒雪体内的毒药在中原并没有,这是一种来自于西域的慢性毒药。
中毒地点在西域,只此一点便可以洗脱她的嫌疑,而且有人证,容嘉鱼这段时间除了在王府,就是那天去了皇宫,别的地方再也没有去过。
“想必三皇子也看到了,银针发出的现象足以证明莫寒雪的死来自于西域毒药,并非是本王妃下毒所害。”
容嘉鱼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搞来西域的稀有毒药。
若是想要莫寒雪死,勾勾手指就可以做到,而且不会引人怀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能证明此事另有其人。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耍什么花招,来人,请司马御医。”
听说日前司马太医与容嘉鱼交好,为了以防万一,三皇子特地命人多叫了两名太医共同随行,这样以来可以确保司马太医不会念旧情袒护她。
经过诊断,司马太医和另外两名太医诊断出来的结果与容嘉鱼一致。
“禀告三皇子和寺卿大人,公主的确死于一种稀有的西域毒药,这种毒药在中原并没有。”
司马太医刚正不阿,就算是曾经有过交情,在人命关天的大事面前,他依然会站在正义的那一方,所以三皇子根本就是多虑。
“呵,西域毒药不也是毒药吗?王妃既然知道此种毒药为何物,江湖出身,有此药应该也不足为奇。”
三皇子这是一定要把帽子稳稳的扣在容嘉鱼头上,就算出现了新的证据,他也完全是非不分,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虽然容嘉鱼自认为能力不差,不过三皇子还真的是高看了她,仅仅凭借一己之力,她确实没有途径拿到这种罕见的毒药。
毕竟这西域毒药虽然恶毒,但也无色无味,不易被察觉,用起来那是相当的顺手,可惜了太稀有,否则一定想办法得到手。
“把人带上来。”
三皇子就像是刚吃到肉的海货,咬到就是死不松嘴,单单靠这点怕是无法让他心服口服,还好秦诀南还有后手。
“拜见各位主子,奴婢是公主的贴身丫鬟,从未亲眼目睹王妃害死公主,是太子妃指使奴婢诬陷王妃娘娘。”
一语掀起风浪,此事竟然还牵扯出了容慕柳,容嘉鱼可是真的没想到。
在她的逻辑中,应该是高贵妃母子联手设计出的圈套来陷害她,没想到中间还夹了个见不得她好的容慕柳,还真是让人意外。
无论是什么样的浑水都要来趟一趟,目的很简单,只要能够给容嘉鱼添堵。
这次的突破口要归功于秦诀南,若不是他凭借蛛丝马迹查到了容慕柳身上,肯定没那么容易翻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没有丫鬟的指认,她也逃不过,现在反而变成了她翻身的筹码。
本来丫鬟一心效忠公主,本来与容慕柳便不是十分合得来,虽然有共同的敌人容嘉鱼,不过共侍一夫肯定也不如表面和睦。
原来是容慕柳抓了丫鬟的亲人,以此作为要挟,让她指证容嘉鱼下毒害死莫寒雪。
在秦诀南救出丫鬟亲人的那一刻,便派人安排了她们见面,为了感谢祁王救母,丫鬟自愿上堂作证之前所说事情并非事实。
以已之命换家人安康,她觉得值得。
“来人,去请太子妃。”
发话的是大理寺卿,此事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证人反转,无论是否属实,都要请当事人前来对峙。
三皇子以为丫鬟是高贵妃指使,并未想到容慕柳也在其中插了一脚。
蠢女人,做了还不把事情办好,竟然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
女人就是女人,心慈手软,若是三皇子亲自办,早就让这丫鬟在指认当天就彻底消失,哪里会留到现在。
愚蠢至极...
容慕柳被带到大堂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跪倒在一旁的丫鬟,心里霎时间犹如堕入冰窖,由内而外的冷。
下人刚传来她带回来的人消失在三皇子府,后脚便来人请她去大理寺,怎么可能一点联系都没有?
看到跪在祁王脚边的丫鬟,瞬间明白了,可惜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