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诀南也早已起了疑心,出发之前仅仅只是吃了沐晴儿一大早特地买来的糕点,饭菜他并未动筷,之前还好好的,所以问题便是出在了糕点上。
殊不知,紫蝶是做了两手准备,就是为了防止秦诀南这种不吃客栈饭菜的存在。
果然,嫌疑对象自然而然变成了沐晴儿。
许是他对沐晴儿并未上心过,所以才会把她一同列入嫌疑人之中,换做是容嘉鱼的话,他肯定第一时间便会排除出去。
在他的眼里,除了容嘉鱼,所有人都可以变成怀疑对象,而她,是那个仅存的特殊性存在,永远不可能会怀疑的人选。
“出发那是本王只吃了沐晴儿带回来的糕点。”
其实当时他连糕点都没打算吃的,只是看容嘉鱼意犹未尽的模样,才起了尝一口的念头,不过也只是一小口便没有再食用。
殊不知紫蝶下的毒,毒性很强,仅仅一口便能让人内力迅速流失,任人宰割。。
秦诀南回忆,那是沐晴儿特意准备的糕点,念着她一片好意,所以一行人都没有拒绝,就连紫蝶也吃了,只是出发时,她突然身体不适并未跟随,就连萧天泽也被一同留在了客栈。
“不可能是晴儿,就算是糕点出了问题,也一定是被歹人钻了空子。”
容嘉鱼脑子如此灵活,怎么可能不明白问题是出在了糕点上,可她坚信,凶手绝对不会是沐晴儿。
如果非要选出一个怀疑对象的话,那就是紫蝶,之前的几天明明没有一丝虚弱的征兆,偏偏临行前出现了差池,还有意无意的留下了萧天泽。
她不得不怀疑,紫蝶是在分散他们一行人。
把疑点放在紫蝶身上,也是情理之中的猜测,只是眼下并没有证据,也许突破口就在萧天泽的身上。
……
在回到霖州城确认紫蝶并无大碍之后,虽然收到了萧天露传来的消息,不过萧天泽还是决定亲眼见到容嘉鱼,才能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
若是那天她出了事,想必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见到萧天泽的时候,容嘉鱼并未直接询问,生怕打草惊蛇,只是旁侧推敲,问他和紫蝶那日有没有出现脱力的情况,结果显然是没有,看来她的猜测并没有错。
不过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她并不会事先打草惊蛇,而且看紫蝶的做法,显然不会把师兄算计在内,那就不必忧心他的安危,可以事先处理京城之事。
人证虽被南宫逸一刀斩杀,不过物证依然在手中捏着,字迹清晰可辨,用来定罪也是绰绰有余。
已经拖了那么久,事不宜迟,秦诀南决定和容嘉鱼即刻启程回京复命。
耽搁的时间越长,也就更容易出现无法掌控的事情,尽快回京才是明智之举。
当容嘉鱼信心满满的打算将三皇子定罪的时候,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推出一只替罪羊,把所有的罪名通通揽下,并当场畏罪自杀,何其惨烈。
死前一番冠冕堂皇的认罪之法倒是让人丝毫挑不出毛病,明知事实并非如此,可架不住皇帝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在场之人纷纷不敢多嘴,只有大王子一人愤愤不平。
无可奈何,皇帝为了息事宁人,赔偿给大皇子数不尽的珠宝,同时免去了南楚五年的供奉,这也算是以示和平的大手笔。
以三皇子治理手下不严的罪名罚了太子府的俸禄,并将太子府所有的开销一律减半。
看似严惩,实则放了水。
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一个死人而去忤逆圣上招来杀身之祸,那是愚蠢,况且大王子已经得了天大的好处,更没理由追着不放。
仿佛全然忘记了容嘉鱼当初以杀人犯的身份被提审大理寺,怪不得五皇子当初劝她不要再查下去,估计早就料到了眼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结果。
皇帝像是意识到了一些,一并赏赐了秦诀南和她,不过这也无法平复她心中的不甘。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虽然结果不尽人意,可也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老皇帝心中对三皇子起了芥蒂,心生废太子之心。
有些想法一旦扎根,不是三言两语或者做做好事便能够弥补。
所谓帝王心难测,正是如此道理,一旦失去了信任,那就只有被摒弃的结果,皇子那么多,他有足够多的选择,自古以来都是,太子贤者居之,帝皇更是如此。
“不必担心,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秦诀南看得出来她心中不甘,稍加提点,是为了不再看到她闷闷不乐的表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在意起身边小女人的想法。
容嘉鱼当然知道这一点,皇室凉薄,失了帝王的信任自然不会有好结果,就像自作聪明被赶回容府的容慕柳,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非去不可,她一辈子都不想踏进那个名义上叫做家的地方,远远看到都会觉得无比厌恶和排斥。
“吆,祁王妃大驾光临小小的容府,是有何贵干?”
好巧不巧,越是不想见到的苍蝇,越是喜欢黏在身边嗡嗡乱叫。
“回家,关你屁事,容妃。”
只有她们两个人,容嘉鱼没有必要给她好脸色,如果不是她想置她于死地,或许还会和颜悦色,这会恐怕是不行了。
“容妃”二字,刺痛了容慕柳的心,官商贵族哪个不知她被三皇子赶回了容府。
本来是想讽刺容嘉鱼,可却被她伶牙俐齿的讥讽回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容慕柳此刻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可动起手来又打不过,只得被气的失去理智,破口大骂。
“容嘉鱼,容府不是你的家,你就是一个从乡下捡来的没人要的破布娃娃,丝毫不顾情面,连自家姐妹都不放过,根本就不配做容家的女儿。”
仿佛只有大骂出口才能解心头之恨,再怎么说,在她到来之前,容慕柳一直都是容府的大小姐,在她回来之后,只能屈居第二,就连父亲,近日来对她也是时常提起,让人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