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诀南也只是懵懵懂懂的摸索到一点,水千红则是完全不明白老人话中的意思。
除了知道此事与深宫中的那几位有关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前辈这是何意?这本册子里有什么秘密吗?为何不开门见山的告知详情?而要如此麻烦的提点。”水千红心中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可就是猜不出来,便开口问道。
没想到老头儿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并不是只需要动脑子就可以寻找到背后的秘密,诸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非一时半刻就能够缕清。
潜藏在深宫之中多年的秘密,本应随着当年那场内乱彻底石沉大海,奈何他这条漏网之鱼在逃跑时带走了极为重要的东西,才有机会在这么多年以后重新浮出水面。
此事可谓是牵扯甚广,有些话就算给他十个脑袋,也万万不敢说出口。
如此提醒,连最重要的证物也交了出去,算是仁至义尽。
“此事事关重大,有缘人,可解,若是不可解,也别枉送了性命,少年要懂得量力而行,此地恐怕已经暴露,速速离开吧!”老头儿不疯魔时,也算是一个明事理的老人家。
既然已经有人找到了此地,也就增加了暴露行踪的危险,再留下去恐怕只是留给对方灭口的机会,最明智的选择便是速速离去。
那些人心狠手辣,当初若非错信,又怎会招来十几年的风雨漂泊?
如今将此物转赠给眼前的少年,自然也就不希望辜负了这些年来的躲躲藏藏,该提醒的地方还是要稍加提点,毕竟年轻人都比较容易冲动,不如他们这些老骨头深思熟虑。
“多谢前辈提点,那在下便告辞了。”秦诀南十分感谢老人家的告知,这证明他离那件事又近了一步。
老人家在二人离开村子以后,也收拾包裹与当地的村民们告别之后离开了村庄,选择一个更不容易被找到的角落继续隐居生活。
只要他一直活着,恐怕就会是高贵妃眼中无法拔除的钉子,以她多疑的性子,不可能放任他安安稳稳的存活于世,能逃一刻便多活一刻。
年纪大了,要求的并不多,能够不被打扰便觉得心满意足。
“加派人手保护方才那位老人,若是他出事,办事之人也不必回来了。”秦诀南对于手下一向要求严格,不留无用之人是他的规矩。
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应该不算是难题,若是此事还办砸,那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他的手底下。
秦诀南隐隐能够猜到此事的严重性,保护好那个老人家也算是为日后的计划做好准备,留下一个足以让那些人无法翻身的人证。
正是因为此事非同小可,他才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吩咐下去。
水千红有些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对一个老顽童如此上心,就算是知道一些重要的线索,可他也没有老老实实地告知,为何还能得此厚待?
“主子这是何意?难道这老头儿对主子还有用处?”跟随秦诀南多年,水千红渐渐变得大胆许多,殊不知她的行为已经严重逾距。
触及主子的底线,是作为下人最忌讳的事情。
秦诀南心中已有思绪,看在她多年来忠心跟随的面子上,这次便不再多做追究,若是再有下次,恐怕她的下场就会变得十分难看。
“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一直以来你都是个聪明人,若是不想留下,大可告知本王。”秦诀南丝毫不留情面,他的威严不容侵犯,就算是十分信任的左右手也不行。
水千红内心惶恐,慌忙跪在他的脚边,“主子,属下知错,望主子再给属下最后一次机会。”
后知后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被主子如此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着,心脏有如被凌迟一般充满窒息感。
其实并未有太多的怪罪,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该插手的,作为下属,无条件完成主子的命令即可,万万不该去质问缘由。
不能做到无条件的服从,那便是起了反骨之心,他是决计不会留这样的人在身边,说不定某一日便会成为双刃剑,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起来吧,再有下次,回炼狱思过,通知他们,近日不要到王府,有事传信即可。”秦诀南并非真的生气,只是水千红越来越放肆,确实该好好敲打敲打。
没想到主子竟然不让她近日到王府之中,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了郁闷。
不过方才被敲打过,如今也不敢多嘴,只能老老实实的遵从并吩咐下去。
回到王府之后,秦诀南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看着手上的几样物品发呆。
司马太医临死前留下的一张圈有红色标记的地图、一封七字信件、一幅破旧画像,村庄老人交与他的锦囊-后宫嫔妃看诊记录,并提到了三皇子的生辰。
总觉得这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无法将他们捆绑到一起。
奶娘得知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许久,未出门也未进食,心下担忧,便特地寻来。
“王爷,该用晚膳了,伤还没好,如此这样,王妃回来了定要说道。”奶娘早就听说了容嘉鱼与他之间的平叛之事,知道该如何拿捏他的心思。
果然如此,一听到奶娘提起容嘉鱼,便想起当日那个娇小可爱的女人在分别时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身体,当即回过神来。
打开门,奶娘便出现在眼前,怕他觉得麻烦,特地命人端着膳食在门外等候。
秦诀南往后退了两步,下人们便把膳食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想着奶娘也是宫中的老人,想必知道些什么,秦诀南便把她留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向她打听秦诀明小时候的事情。
一听他提起往事,奶娘的思绪便飘到了十几年前。
当年三皇子可谓是自小因母而贵,从来不把别的皇子放在眼中,说打说骂都在一念之间,就连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怪罪过他,故而娇纵得很,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