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容嘉鱼,秦诀南只能跟着她出去了。
七皇子的院子就在旁边,两人走了几步,便看到了。
容嘉鱼没让秦诀南跟着进去,而是让他在外面等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儿出来后她会如数告知。
“你跟着进去会影响我的判断,”容嘉鱼看了一眼秦诀南,随便扯了个借口。
其实根本没有这样的顾虑。
秦诀南脚步一顿,在门外停下了。
“那你一个人进去,”秦诀南点了点头顺从了,不再跟在对方身后。
门口一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其中还杂带着血腥味,味道令人十分作呕。
饶是容嘉鱼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闻到这一味道,脚步也跟着不自觉缓了下来。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七皇子就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原本殷红的嘴唇也变得面无血色,就连额头上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
容嘉鱼看了一眼,指尖悄然落在对方的手腕上。
不到三秒钟,容嘉鱼脸色微变,摁在七皇子手腕中的力度不自禁重了起来。
双眼紧闭的男子,因为手上的触觉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了床头上的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若是他没有记错,这个人此时此刻应该不在京城。
“王嫂你怎么回来了?”七皇子怔了怔,虚弱的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苍白的脸色变得涨红,下一秒,躺在床上的男子便开始咳嗽,情况十分严重,像是要将内脏咳出来一样。
容嘉鱼一惊,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半响,七皇子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
“他们都说我无药可救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七皇子目光落在容嘉鱼身上,轻轻问道,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几日,祁阳王府中的气氛的沉重太明显了,加上前来看病的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即使对方不说,他也能猜到自己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
历尽艰辛,好不容易回来,这下子又发生了这些事情。
七皇子本身就是少爷,说到这儿,一双大大小小号才眼睛情不自禁盈满泪水,感受到容嘉鱼的目光后,不自觉侧了侧脑袋。
试图躲开对方落在他脸上的目光。
看到这一幕,容嘉鱼心脏一阵抽疼,鼻尖也开始酸疼,“当然不是,谁跟你说无药可救,放宽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小小年纪就没了性命。”
说着,手掌轻轻落在七皇子的肩膀上,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
“真的吗?”七皇子蓦然瞪大眼睛,不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所有人都说无药可救时,他的心脏早已经沉入海底,失去了失望,忽然间有个人同你说,并不是无药可救,这一句话就像一道光撒在他的身上。
“当然!”容嘉鱼笑着应道。
将七皇子安抚好后,容嘉鱼一脸沉重离开了房间。
刚刚迈出门槛,就看到了门外徘徊的秦诀南,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秦诀南连忙回头,“怎么样了?”说着,人已经朝着容嘉鱼走过来。
说完又觉得不妥,压低声音继续道:“情况严重吗?”
他可没有忘记太医那一张张沉重的脸庞,换了一个又一个,依旧是同样的答案,现在他可不希望在容嘉鱼口中听到相同的答案。
容嘉鱼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另一个院子走去。
似乎是担心被里边的人听到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后边的秦诀南还贴心将门口关上了。
“情况很严重。”容嘉鱼重重叹了一口气。
刚才她给七皇子喂了一颗药丸,费了好些心血才研制出来的,放在其他剧毒面前,这颗药丸就能解百毒,可到了这里,只能压制毒性,让它不要这么快蔓延。
毒性也只能缓解。
秦诀南脸色一僵,嘴巴张了张,“怎么说?”
容嘉鱼:“毒性已经深入骨髓,若是没有独门解药,根本就解不了!”
这话一出,秦诀南脑海中顿时响起了一句话。
“若是没有北国的解药,这个人必死无疑!”
这话是从北国大皇子口中说出来的,而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已经逃了。
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秦诀南面露痛苦,一个冲动,指令朝着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身后的容嘉鱼大叫。
“带兵将整个北国踏平!”
耳边传来秦诀南怒吼,眼看着人就要离开了,容嘉鱼这才缓缓出声。
“远水救不了近火,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羽毛你去做,你不能离开京城。”
“人都快死了,还能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事情?”
“七皇子这事我有办法。”容嘉鱼看着眼前的人犹豫了,一个跨步直接两人扯住了。
秦诀南不信,“你说什么?”
容嘉鱼:“我说我有办法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说完,人叹了一口气。
要是知道秦诀南这么冲动,刚才就不应该刺激他。
“我师叔尚在,一定能将解药配出来的!”容嘉鱼早已经有了打算,只是还未确定下来,她也不敢妄下断言。
现在情况有变,只能将心中的计划告知对方。
“真的能配出解药吗?”秦诀南依旧存在怀疑,这几天,他目睹了太多的无奈,不管是谁,都说无药可救了。
刚才容嘉鱼那一番话,已经将他心中最后一颗稻草给压到了。
“目前还没有出现我师叔不能配制的解药,”容嘉鱼给了秦诀南一颗定心丸。
听到这,秦诀南表示有些恍惚。
“那你要怎么做?”他听说了不少容嘉鱼的事情,却没有亲自看到对方口中的“师叔”,不用想,也知道人不在京城。
容嘉鱼沉思,“我需要亲自去一趟,这一期间,一定要将七皇子照顾好,尽量不要让他的心情波动太大,毒性的真实情况也不要告诉他,免得他接受不了。”
这个时候,病患的情绪起伏才是最重要的。
秦诀南:“我跟你一起去。”
容嘉鱼:“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祁阳王府不能没有人,万一哪个不想要的上门惹事,那时候就事大了。”
秦诀南不同意,“可是……这件事情太危险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容嘉鱼笑了,轻声道:“我会小心的,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你,所以你不能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