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这条路,就没有退路,必须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正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莫做沽名学霸王”。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狠下心来,毕竟手里攥着的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并且是人的性命。
“得饶人处且饶人”亦或者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的道理,并不适合这里残酷的生存法则。
既然杨战卧底成为一名混混,甚至是毒枭,所以他必须遵守这条路的规则。
“上车。”杨战看向站在车门外发怔的塔利亚。
很快,汽车便疾驰在破旧的公路上,一路上,托尼都在向杨战求饶。
渐渐地,托尼似乎是看到一丝丝的希望,然而当杨战让司机将车停在一家五金铺时,命令司机去买一个铁锹后,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时间已经很晚了,五金店早就关上了门,不过这对他们根本不是问题,司机破门而入,打开灯后在房间内梭巡起来。
很快,他们就带着一把铁锹踏上了乡间的小路。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在一片玉米种植区,杨战命令司机将车子再次制动。
坐在车门的杨战看着不断挖出一个深坑的托尼和司机,他仿佛是一只黑夜的猫头鹰,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
但那个司机显然不怎么聪明,挖到一半时,他猛地跳开,向着广阔的玉米田跑去。
只要一步,再只要一步,他就能够冲进玉米田,到了那时杨战便再也不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将会如一只小鸟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跨出那一步,便被杨战一枪击中了小腹。
接踵而至的是第二颗子弹,在他还未倒地时便射穿了他的胸口。
倒霉的司机仿佛一根被农民砍倒的玉米秸秆,向着前方倒了下去,很快血水就变成了他的游泳池。他的确是自由了,不过并不是一直天空中飞翔的鸟,而是一只大海里的死鱼。
杨战用手枪指了指托尼,笑道:“如果你不想像他一样,那就好好的挖!”
见到了惨死的司机后,托尼挖得更卖力气了,甚至速度比之前两个人还要快。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一个深坑便被挖好了。
杨战跳下车,命令托尼将那名司机冰冷的躯体扔进坑了,托尼此刻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老虎,乖乖听话。
当他做完这一切之后,满怀希望地看着杨战,但注视到杨战即将扣动扳机后,他双腿一松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像只狗一样爬到了杨战身前,连连亲吻着杨战的脚。
“杨战,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战一枪射穿了头颅,乳白色的脑浆在灯光的照射下缓缓流了出来,就仿佛一块被挤压的豆腐。
见到这一幕的塔利亚,一时呕吐出来,食物混合着酒水,面色苍白。
抬起右脚的杨战一把将他踢开,三下五除二地将托尼与司机埋在了地底,从此不见光日。
“真的不敢相信,似乎只要挖好了这个深坑我就会饶他们一名似的。”坐在主驾驶的杨战向着后座的塔利亚笑道。
塔利亚此刻已经恢复了镇静,她神色平和地坐在车后座上。
车子启动,行驶在渐青的公路上。
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杨战才返回到他的酒吧。
塔利亚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不过她却像牛皮糖一样黏住了杨战。既然如此,杨战索性就将她留在身边。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托尼的老婆塔利亚跟杨战在一起,至于那消失的托尼,干脆就让他见鬼去吧。
与叶卡合作后,由于货品质量上等,许多热爱货品的外国人都来到杨战的酒吧,他用这些钱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与附近的几个街区老大发生过几次火并,甚至登上了当地的报纸。
当然,几乎所有的报纸消息都证实了杨战是新一代的大毒枭。
终于,杨战的行动受到了这制毒集团上层的关注。
托尼曾经的老大名叫阿奎那,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而且阿奎那也不是他的本名,由于极端崇拜中世纪时期的宗教哲学神父阿奎那,便改了名字。
杨战来到了一家小酒馆,这里是一间清吧,不过坐着这家酒吧里的人却没有半点文雅气质,甚至有人生吞血牛肉。
杨战不断地注视着周围,不放过每一眼凝聚在心头的画面,试图记住所有人的相貌。
最后,他来到了一个卡座。
这是一个半月形卡座,中间围着一张圆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瓶红酒,一叠面包,外加两杯七分满的直筒状玻璃杯。
半月形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外国男子,约莫有五十岁的年纪,按孔子的话讲正是知天命的人生阶段,不过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命运,并没有一个深刻的认知。
阿奎那的本名叫斯维德里加依洛夫,他的家乡坐落在杨战祖国的的正北面,地域广阔,极端严寒。或许正是因为冷峻的环境,造就了这个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准备战斗的民族。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他这样一个人,就让会是这个制毒集团的三大首脑之一。
这样说并不准确,因为目前只有两大首脑,另外一个位置一直空闲着。
虽然年岁已高,不过斯维德里加依洛夫的身体依旧像铁打的一样解释,并且他的性格也是如此——坚硬如铁。
杨战站立着看向他。他的个头不高,像祖国的南方女人;梳着一个方寸头,略略掺杂了几根白发;鼻梁很高,仿佛一座拱起的桥梁,鼻头有一些尖锐,侧面看上去既然有些像鹰隼的鹰喙;嘴唇发淡紫色,有点像熟透了的小牛皮。最令人难忘的还要数他那双蓝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居然能够闪烁着神圣的光辉。
这就是令人不敢相信的点,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杨战甚至真的会以为他是教堂的神父。
斯维德里加依洛夫抬眼看向杨战,“年轻人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