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看呗.。”
“你!”雪仔气的不行,这场务的态度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
于是,雪仔只好自己要了片场的钥匙,然后回到白茶最后一场戏的地方去找她。
直到,她抬头,发现白茶居然还被威亚吊在半空。
“老大!”雪仔顿时惊呼出声,连忙跳起来大喊。“老大!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没事吧!”
终于有人发现自己了,白茶无力地抬了抬手,没力气的开口道:“雪仔啊,快,放我下来。”
“你等着!老大我这就去喊场务!”雪仔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疯狂跑出去,来到场务面前。
“白茶还在威亚上吊着!为什么你们没有把她放下来就离开了?你们居然就那样让她一直吊着,怎么能这样呢?”雪仔怒斥着场务,简直要炸裂。
然而,场务却不甚在意地挠了挠耳朵,不耐烦的磨磨蹭蹭站起身。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多吊了一会儿吗,我现在就把人放下来。”
最终,白茶才终于被放了下来,雪仔心疼地直落眼泪,连忙拿着水壶上前给白茶补充水分。
“你们必须要给个说法,这是意外事故,必须要有人负责任!”雪仔指着他们怒道。
“责任?”一个场务懒洋洋地开口,然后对自己旁边的同事道:“你觉得这责任怎么说?我离开的时候你不还在吗?我以为你会把她放下来呢。”
“我又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走的时候,阿六还在那呢,他应该把白茶放下来啊。”
阿六闻言也不乐意了:“哎?这事儿你们怎么能赖我呢?应该问丁子啊,丁子说他要去上厕所,我才在那里帮他看的,又不负责帮他做事,是他自己忘了要把白茶放下来。”
丁子“呸”了一声,啐道:“这事不能赖我,我今天肚子本来就不舒服,都是要请假的,场上缺人才强留我下来加班,放不放人下来都是要导演他们调度发话的,没人开口,我也不敢擅自行动,我还以为会有人去把她放下来的。”
“白茶老师,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人呢?”
白茶看着这些人一张张的嘴脸,只觉得想要冷笑。
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在推卸责任,可是白茶不用猜都知道这件事背后是谁的授意。
“都滚。”白茶咬了咬牙,抬眸,眼底是一派戾气。
几个人被她这样的眼神给震到,纷纷离开。
“老大!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啊……”雪仔气的抽泣起来,抱着白茶,为白茶感到不平。
白茶现在已经没力气再说什么话了,更没力气去计较这件事情。
因为,她下一秒就眼前一黑,没扶稳墙壁摔倒在了地上。
雪仔整个人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蹲下来扶白茶。
可是,在白茶耳边,雪仔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了,仿佛还夹杂着电流的细微嘈杂声,眼前的场景都在晃,逐渐变成了重影。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你看看我,你别吓我啊……”
“没事,我没事,可能是晒太久了。”白茶缓了许久,才勉强回过神来。
雪仔还是很担心,说什么也不能让白茶继续工作了,直接去请了假带白茶回家休息。
下午开工的时候,同剧组的人看见白茶又请假离开,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又走了?她上午戏份到现在都没拍完吧,真的好矫情啊,屁大点事情动不动就请假,也不看我们剧组谁像她那样娇气。”
“就是说啊,每次都是她,怎么她的麻烦这么多?”
“无语,这样的话干脆就赶紧退组,不要拍了,天天让别人迁就她,真的是不知所谓,以为全世界都得惯着她一个人。”
回家之后,白茶打开空调,喝了一点水便倒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连衣服尚未来得及换,白茶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吸愈加急促,身体蜷缩一团。高强度负荷让原本大病初愈的你旧疾复发,白茶摸索着偎进被窝,只觉身体越来越冷,仿佛置身于阴冷无光的冰窖中,纵使棉被盖得再厚也不起任何作用。
渐渐地,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不知不觉间浸透每一寸肌肤,伴随一波又一波疼痛的袭来,白茶终究抵挡不过,无力垂下眼帘,意识陷入昏沉。
才刚醒来,白茶就感觉到一阵晕天转地。整个人像是坐在螺旋上转圈圈,忍不住翻了一个圈,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还在睡觉的席沉。
“嗯…”席沉的左手遮住被穿过头纱照射的眼睛,右手搂住白茶的腰,声音还略带些侵略性的沙哑“怎么了。”
听到他一回复,白茶的委屈劲儿就突然上来了,窝在他的怀里撒娇:“我头好疼啊。”
“头疼吗?”他的手摁着白茶的脑袋往他的额上靠,“好像有点发烧。”
“唔。”白茶紧紧的抱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是能得到很大的安慰。
席沉也轻轻拍着白茶的背,细细声安慰:“没关系的,只要吃点药就好了。”
就在白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席沉想把白茶放在床上出去找药,可白茶却拉着他不放。
像是在哄小孩一般,白茶变得十分温柔:“乖,我去找药,吃了药才能好,好吗?”
“不要。”白茶还是紧紧的抱着他,就像是回到幼儿时期的那般无理取闹,“就要你陪我。”
“好,我陪你。”席沉无奈的笑了笑,把女孩抱进怀里。
熟睡的女孩和平常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简直是两个样,但不管是怎么样的她,席沉都想紧紧的把她箍在身边。
但人总是要飞翔的啊。再怎么样的爱都不能成为阻碍她想要做任何事的借口。
就是能像现在这样,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看她,陪着她。
然而,到了晚上,白茶的身体却越来越烫,意识也渐渐不清晰了。
席沉下意识想把白茶搂进怀里,低了低头,蹭了蹭白茶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