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叫莫品的伙计见到白茶完好无损便说:“哼!我们在受苦,她倒好,屁点事都没有,指不定那些狱卒说的就是真的,我们都是被她连累了。”
他的弟弟莫远却说:“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若不是掌柜的……”
“哼!你愿意跟她,你就跟着吧!”莫品打断了莫远的话,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白茶拦了他的路,并说:“阿品,你要走可以,先和我们一起去找间医馆看看伤吧。”
莫品说他怕越看越伤,然后就走了,莫远也劝了他几句,他还是选择离开。
白茶只好先带其他人去医馆了,伙计们在医馆,白茶便独自一人去了薛府。
安若妍已经在薛府门口等白茶了,白茶一到就被带去见薛夫人。
薛夫人正在花园里修花,见白茶来了,她便笑盈盈地说:“白姑娘,你来啦,我准备了些茶水点心,去吃点吧。”
白茶在薛府住了几天都没有怎么跟薛夫人接触,不过听下人们对她的评价还是挺好的,都说她是个和善的人。
“白茶见过夫人,”白茶在古代待了些时日,所以基本的礼数她还是懂得,然后她又说:“多谢夫人好意,白茶只想找出杀害我那枉死的姐姐的凶手。”
安若妍把一袋碎银子和一盒子金条递给白茶,并说:“白姑娘,这是薛府答应给你的酬劳,夫人已经给你们安排了马车,姑娘还是回京城去吧。”
白茶还没说话,薛夫人又说:“有些事,或许不查,对活着的人会比较好。”
皇宫,刘靖恩一早就进了宫,在皇后病床前侍奉着。雪珊乐得清闲的同时,也在为皇后开心,因为刘靖恩从五岁起就在宫外开府了,所以他们母子相聚的时间少之又少,如今趁着皇后生病,正好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
皇后虽然还不能下床,但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但刘靖恩还是闷闷不乐,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皇后把刘靖恩的情绪都看在了眼里,她让刘靖恩将她扶起来坐着。
皇后握着刘靖恩的手,并说:“恩儿,母后的病反反复复,怕是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
“母后不可胡言乱语,您一定能长命百岁,到时候一定让您抱孙儿。”刘靖恩道。
皇后便顺水推舟说薛文城的女儿好像到了适婚的年龄,让刘靖恩不如就娶了她。刘靖恩一口便回绝了,他说和薛文城的女儿只有同门之情。
全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皇后重病不起,六皇子亲自到病床前侍奉,大家都在说,六皇子真是个孝子。
去买菜的叶子心和卫三娘正好听到了,她们都在想,为什么刘靖恩回来了,白茶他们还没回来。
白茶一行人也踏上了归途,薛府的人将郭大姐的尸体装进了棺材,还派了马车送他们回京城。虽然白茶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但她觉得薛夫人说得对,自己无权无势,就算查明了真相又能怎么样。
白茶想得正入神的时候,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马儿还发出嘶叫声。白茶猛地想起去霜城的路上遇到刺客的场景,现在和那时太像了,只是现在没有刘靖恩和阿群,也没有了郭大姐。
在前面骑马的薛府侍卫到白茶马车边,并说:“白姑娘,可能有匪徒在附近,不过你们别怕,我们会护你周全的。”
然而,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都没有人来袭击他们。白茶于是便下了马车,她看周围静悄悄的,不像有其他人的样子,就说:“侍卫大哥,我们还是赶路吧!这匪徒应该看我们没什么好打劫的,就已经离开了。”
那些侍卫看马儿都在吃草,附近也确实没有异动,便又开始赶路了。
白茶他们一出发,薛府的人便飞鸽传书给刘靖恩,所以叶子心和卫三娘,还有阿群带着一队六皇子府的护卫已经在城门口等他们了。
因为天凌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外枉死的人不能进家门,刘靖恩早就派人帮白茶给郭大姐找好地方了。
白茶他们途经白茶第一次遇见郭大姐的地方时,白茶心想:郭大姐,上一次是你好心捎了我一程,不然我都不知道流浪到哪里去了,如今我却连累你丧命,是白茶对不起你。
他们一到城门口就被阿群拦了下来,然后叶子心和卫三娘就跑上前去,喊了白茶一声。白茶听到声音便马上下了马车,她们都拥抱了白茶后,便跟白茶说了枉死的人不入家门的说法。
然后白茶就想起了“偷子狂魔”的事情发生后郭大姐曾说过,若有一天她也在外横死,她也不会入家门,这就是习俗。
叶子心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卫三娘也哭红了双眼。
郭大姐的长眠之地就在城郊那片铃兰花旁边的山丘上,永夜酒馆所有的女人都戴上了白花,男人头上也系着一小条白布,虽然他们一起生活的时间都不长,但他们都已经把彼此当成了一家人。
白茶跪在郭大姐墓前一边给她烧着纸铜钱,一边说:“郭大姐,你奔波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却被我连累了,若有下辈子,你还是不要遇见白茶比较好。”
白茶再次上马车的时候,在马车外壁上看见一枚飞镖,三角形状,中间似乎还有一个“W”,至少白茶觉得它像“W”。
之后的几天,永夜酒馆都没有开门做生意。白茶打算晚上开始做生意的那天早上,她又消失了。也是在同一天,卧病在床多日的皇后也能下地了。
皇宫,皇后大病初愈便到凤华宫的小厨房给刘靖恩熬粥了。刘靖恩看见皇后给他熬的粥后,没有感到一丝开心,反而有些生气。
他说:“母后,以后别再给恩儿熬粥了,您需要休息。”
这是自霜城后,白茶第一次听到刘靖恩的声音。本来她还挺生气的,刘靖恩居然在她入狱后就离开了霜城。但在知道皇后重病后,白茶就觉得没什么了。一个是刚认识不久的人,一个是自己的母亲,换做是她,她也会选择后者的。
白茶回想最后一天在霜城,她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那一袋碎银子,那盒黄金被她留在了薛府。
半年后,白茶已经习惯了没有白天的日子,而这半年来,白茶没有见过刘靖恩,更没有见过姜夜白,只有阿群和流火偶尔会去酒馆里喝喝小酒。
星竹和竹月也去过酒馆一次,因为太后喜欢吃红烧肉,所以在太后寿辰时,刘靖逸想给她一个惊喜。太后总说御厨做的红烧肉不合她胃口,但永夜酒馆的红烧肉却很合她的胃口。
白茶半年不见姜夜白,姜夜白却日日都能见到她。姜夜白一直在想白茶消失去哪儿了,为何每次她消失和出现的时候都有他母亲的气息。但他想了整整半年,就是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这天晚上,永夜酒馆还是一如既往的开门做生意。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要打烊的时候,酒馆里来了一个像是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一进门就说:“店小二!快把你们店里的好吃的都给我拿上来。”
白茶看她十分可爱便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并说:“小妹妹,你晚上还一个人出来可不太好噢!遇到危险可不一定能遇到好心人救你的噢!”
说完后,白茶又想起曾经姜夜白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姐姐,我偷偷告诉你,我会武功,不怕坏人的。”小女孩凑近白茶耳边说道。
白茶被她逗笑了,又问她:“小女侠,你叫什么名字啊?”
“本女侠叫文茵!”那小女孩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