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白茶用筷子撩了撩碟子里的青菜,又说,“那六殿下应该会很担心吧!”
文茵拉着白茶的左手,并天真地说:“六殿下是个很好的人,他不开心,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逗他开心?”
白茶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说:“好啊!明日你便让阿远哥哥陪你去六皇子府,顺便帮我带几个菜给六殿下。”
酒馆打烊了,叶子心和文茵纷纷向白茶告别,她们想回房睡了。可是白茶拉着叶子心,不让她离开。
白茶实在是太害怕了,即使她知道这至少是几百年前发生的事,但她还是很慌。
白茶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她说:“夜里太凉了,叶子你把棉被抱过来,跟我挤挤吧,要是受凉了就不好了。”
白茶心想: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啊!
叶子心却没说什么,直接就把被子抱过来白茶卧室了。
尹府,姜夜白站在湖边吹着寒风。他也注意到了白茶身上的黑气,那是怨气,强大的怨气!
他在心里做了许多种猜想,却怎么也想不到白茶到底回去的是哪一段过去。
“更深露重,夜白为何还在吹寒风?莫不是夜里湖边的景色格外好?”刘靖逸远远地走来道。
姜夜白笑了笑,然后说:“殿下,也是来赏美景?”
刘靖逸摇了摇头,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小小的画像,递给了姜夜白。
画像里是个女子,长发及腰,没有束发,只是佩戴了一个简单的额饰,美丽的双眼皮,会笑的眼睛。
这分明就是白茶,姜夜白说:“殿下怎会有白姑娘的画像?”
“我收到消息,此女子非同一般。”刘靖逸说道。
姜夜白心想:我亦知她非同一般……
六皇子府,刘靖恩还在沐浴,因为他刚出宫,皇后今日一直都不舒服,太医又诊不出问题,只说是旧疾。
阿群在门外守着,他也跟着刘靖恩一起愁,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拍了拍门,并说:“殿下!殿下!我想到了!姜公子的医术不是很高明吗?上回白姑娘中了毒,都是姜公子解的,或许他有办法治娘娘的病。”
刘靖恩何尝没想过让姜夜白给皇后诊治,但是姜夜白说过,他不会管朝廷之事,也不会理会皇家之事。
阿群见刘靖恩没有回答他,他又说:“不然,我们就请灵月派的叶姑娘来,听说她的医术最是高明!”
“也罢!明日飞鸽传书去诺城吧!”刘靖恩说道。
皇宫,雪珊一直守在皇后床边,皇后一直在发冷汗,嘴唇还有些泛白。
淑棠已经睡醒一觉了,她见雪珊还在为皇后擦汗,便走到雪珊身旁。
“雪珊姑姑,你去歇会儿吧!淑棠在这里就行了。”淑棠小声说道。
雪珊却摇头,她不放心让别人照顾皇后,不是不信任淑棠,而是她担心皇后的病。
淑棠见雪珊坚持,她只好在一旁陪着她。
而白茶则是做了一夜恶梦,她梦见那些难民把武素宁绑了起来,他们要用火来烧她。
可是一转眼,白茶发现火烧的不是武素宁,而是她自己,她吓得尖叫连连,可是没有人来救她,姜夜白只是在远远看着她。
她觉得好热,好烫,好疼,她好害怕,她不想死,可是火势越发的大,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表姐!表姐!表姐!”
叶子心见白茶一直在呢喃着什么,好像在做恶梦,于是就想叫醒她。叶子心叫了她几声后,白茶便醒了过来。
白茶一醒便睁开眼睛,看见四周没火,她还在自己卧室里,她便松了一口气。
“表姐,你是否因为坠楼受惊了?”叶子心帮白茶擦了擦汗,又说,“明日不如去娘娘庙拜拜?”
白茶摆了摆手,她心想:如果拜神有用的话,那为什么武素宁身为神却如此悲惨!
天亮后,叶子心便烧了水让白茶沐浴。
白茶泡在浴桶里,在想如果她不愿意和姜夜白一起回过去,如果她一直回避他,那他会不会以后都不会来永夜酒馆,以后不会想见到她了。
“掌柜的,姜公子来了,他在楼下等你。”卫三娘在白茶房门外说道。
白茶停下了洗澡的动作,但是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不想赶姜夜白走,可她又不想再回到雨冬村,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卫三娘以为白茶没听到,于是又说了一遍。白茶匆匆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地打开门,然后把卫三娘拉进了她房里。
卫三娘见白茶神神秘秘的,于是也降低了说话的声音,她说:“掌柜的,你怎么了?”
“你去跟姜公子说,我已经不在酒馆了,不知去了哪里?”白茶小声说道。
卫三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白茶要避开姜夜白,但她还是按照白茶的吩咐去跟姜夜白说了。
姜夜白失望地离开了。
白茶过了一会儿才下楼,她一下楼便把酒馆的大门关了。
“白日里不做生意便关了门,免得街坊们误会。”白茶敷衍伙计们道。
姜夜白走出酒馆,便回了尹府。
流火见姜夜白闷闷不乐的,便问:“姜公子,你这是为何事忧心呢?”
“无事,不过是昨夜没休息好罢了。”姜夜白说道。
流火见姜夜白不说,他也没再问了。
白茶吃了早饭后,就出了门。
“大娘,你可知城内的娘娘庙在哪里?”白茶问一个面善的妇人道。
白茶想求庙里的神保佑她,不要让她再回去雨冬村了。
那妇人说,她正好也要去上香,于是白茶便跟她一起去了。
娘娘庙,白茶进了神殿发觉这娘娘的神像,有些眼熟,跟武素宁十分像。
急于求愿的白茶,没有细想便跪在圆座上,双手合十,然后在心里说:“上神啊上神,我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但我求你保佑我,别再让我去雨冬村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地方,我不想再去了!”
白茶还很虔诚地磕了两个响头,那和她一起来的妇人,上了香后就离开了。
白茶等了很久,太阳都出来了,庙里越来越多香客,然而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