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给白茶抓好药,便让她赶紧去熬药。
白茶回到酒馆时,刘靖恩和梦娘都还在。
她心想:第一次有点儿嫌弃我家酒馆里有客人,哎……希望他们不要注意到我。
白茶把药藏在袖子里,她想直接去厨房,不过和她想象中的一样,阿群又过来跟她讲话了。
“白姑娘,你干爹呢?”阿群问道。
白茶心虚地说:“他年老了,不习惯新的环境,所以回他家去了。”
刘靖恩向白茶招了招手,并说:“阿茶,过来!”
白茶看着刘靖恩,她拿药的手又多用了几分力,她心想:主仆两个怎么都那么麻烦,我家男神命在旦夕,我哪有时间管你们。
话说,叶子心刚进白茶房里看到姜夜白的时候大吃一惊,她没想到白茶居然把一个男人弄到了卧房里。虽然白茶是个生意人,和平常女子不同,但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啊!
叶子心想离开时才看见姜夜白脸色发白,她心想:原来姜公子受伤了,但是在表姐床上躺着,总归不妥吧!
她看姜夜白一直在冒汗,又想到这是白茶倾慕的人,她便拿了白茶放在床边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汗。
叶子心也不管姜夜白听不听得见,就说:“姜公子,自古以来男女都是授受不亲的,如今是因你病了,我才为你擦汗的,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
白茶到厨房便找了一个专熬药的陶瓷瓦罐,洗了便生火熬药。
正在炒菜的一个伙计见白茶熬药便问她:“掌柜的,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又熬药。”
卫三娘也担心地说:“掌柜的,你歇着吧,我帮你熬!”
白茶扇着火,然后说:“我就是最近身体有点虚弱,所以去抓了点药吃,你们忙,我自己来。”
梦娘一直惦记着姜夜白,她一早便算到他今日会有难所以才来京城找他的,无奈她来了京城却找不到他。
姜夜白曾传书告诉她,他在京城的一家酒馆里找到了关于武素宁的线索。
她注意到刘靖恩看白茶的目光里充满爱意,她便知道他常来永夜酒馆。
“六殿下,这酒馆是夜里才营业的吗?也是特别,这掌柜的应该是个有想法的人吧?”梦娘似是无意地问道。
“阿茶啊,她的确是个特别的人。”刘靖恩一说到白茶就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阿群虽不曾见过梦娘的真面目,但是他一直很崇拜她,因为她不仅很温柔,还武艺高强。
阿群见有机会和梦娘说话,他就说:“白姑娘,真是很好的一个人,你若是跟她相处久了,你便会知道。”
“哦?是吗?那得让白姑娘出来跟她聊聊了。”梦娘说道。
刘靖恩心想:怎么阿茶天天都那么忙,把自己弄得那么憔悴,也不心疼自己。
刘靖恩想了想,便找了借口去厨房找白茶。
白茶熬着药还一直担心姜夜白,可她又不敢离开,她不容许给姜夜白的药有一丝意外。
刘靖恩一进厨房便看见瘦弱的白茶拿着把扇子一直在煽火,他心疼地夺过扇子,帮她扇着。
正在走神的白茶,被刘靖恩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见是刘靖恩,便说:“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这可不是你待的地方,你还是快出去吧!”
“阿茶,你又见外了吧!”刘靖恩心里有些不悦,他闻着这药的气味,然后上下打量了阿茶一番。
见白茶除了瘦了点,还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没有其他问题,他便放心了。
他心想:但是……这药是给谁喝的?
白茶一把夺过扇子,然后说:“我很不客气的,但这是女儿家喝的补药,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我会不好意思的,你快去喝酒吧!”
刘靖恩见白茶不说实话便猜到了一半,他觉得有些失落,他想成为她喜欢的人,可却成了默默喜欢她的人。
“阿茶,后日是宜妃娘娘的生辰,你和我一起进宫去参加寿宴吧。”刘靖恩走前说道。
白茶此刻心里想着的都是姜夜白,所以刘靖恩说什么,她都只管点头应着。
白茶好不容易熬好了药,然后把药端到她房里,姜夜白却不见了,只剩下晕倒了的叶子心。
梦娘悄悄把姜夜白带回了尹府,她虽然只来过京城几次但也知道姜夜白住哪里,所以她直接把他送回了他卧室里。
原来,刘靖恩走时,梦娘就说她去尹府找姜夜白。刘靖恩说送她一程,她却拒绝了。因为她想偷偷地在酒馆里找找,她总觉得姜夜白在这里。
她每间房间都找了一遍,最后在白茶房里找到了姜夜白,于是她打晕叶子心,就带走了姜夜白。
白茶着急地拍醒叶子心,然后问她姜夜白哪里去了。
白茶慌了,身受重伤的姜夜白能去哪里,她做了十几种猜想,她害怕有人对他不利,乘他重伤便对他下毒手。
“姜公子去了哪里?”
“谁把他带走了?”
“你看到对方是谁了吗?男的还是女的?”
刚睁开眼睛的叶子心还昏昏沉沉的,白茶便问了她一堆问题。
叶子心揉了揉她自己的脖子,然后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人打晕了。”
“对不起啊,表姐,我没能看好姜公子。”叶子心见白茶如此焦急便补了一句。
白茶匆匆下楼叫了莫远和她一起去找姜夜白,天寒地冻的,外面还那么黑,白茶却一点都不害怕了,她只想快点找到姜夜白。
可是京城那么大,他们又能去哪里找。
白茶已经急疯了,她出门便一直走,她期望着下一个转角就能看见姜夜白。
尹府,梦娘给姜夜白诊了脉,便有些吃惊。她觉得按理说,当今世上应该没有几个是姜夜白的对手,她想不明白是谁把他伤得那么严重。
梦娘传了内力给姜夜白,又给他喂了药,他才好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姜夜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见到梦娘,便说:“梦娘,你来了。”
梦娘给姜夜白倒了一杯水,然后说:“轶哥哥,是谁把你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