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外面有人找你。”
冷秋然抱着文书,进入到这个曾经的废弃图书馆内。
当然,废弃,那是指曾经的了,而如今,四遭周壁皆经过大大小小的整修,为了迎接院长入驻。
天花板装上的碧蓝绿水青,让人置身图书馆之内又能感受到一股自然绿意。
曾经连废弃的残本都无处安置,如今却一一装进了古色古香的书橱,就连原图书馆剩余的大批原书,也统一给搬到这儿来了。
这倒让原来的图书馆给废置了,好在,安院长早就意识到了那一点。
派人连夜把那儿改成了训练室,不仅如此,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这挡住图书馆阳光的那幢新建没几年的大楼给拆了,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同时,因为尸潮入城,新院长上位,院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大量生源流失。
所以,安院长在坐上这把位置的几天后,立马通报全城,通报整个兰斯联邦甚至外邦的一些国家,通知招新与师源。
而且,为了抚慰那天在尸潮入侵举办的新“试炼大赛”十强中的某些人,在延后了一段时间处理琐事之后,迅速补发追加奖励,联系到了有关负责这些的贵族人员,这才让外面有心人放出的流言蜚语彻底破了产。
安墨黎并无心其他事情,趴在自己垂涎已久实木紫檀桌上,奋笔疾书的写下一部分自己要写的条文要令。
“院长,有人找你。”
冷秋然见他没有听见,只好再重复一遍。
“哦?那人是余建安吗?”
安墨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预感来者。
“不是,他们好像认识你,指名道姓的。”
“那就不见。”
笔锋一转,在纸上留下道突兀的印痕。
“好,我转达...”
“安家那个不肖子不就在这儿吗?你敢动我,我可认识你们院长!”
图书馆外,发生一些不协调的声音。
安墨黎停下笔来,弯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投笔落书。
“你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安墨黎声音不大,却能让外面的人和冷秋然听到。
冷秋然点了点头,拿了本书,向旁边的书架走去。
而安墨黎把脸上的微笑给卸了下去,毕竟他的这幅样子是给人看的。
“三弟,我许久没见过你了,进来可好吗?”
“看吧,我说呢,你们院长这么忙,怎么还有闲情去游山玩水呢~”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组合,只要听见声音,就能想到他们的面目是多么可憎。
“稀客啊,稀客,恕安院长事务繁杂,没有第一时间接待安家的贵客。”
络腮胡刚刚撒了个谎,想要把这两人搪塞过去,可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两个不见兔子不撒鹰,自己只好被迫让他们进来。
不过好在,安墨黎并没有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让他如释重负,乖乖走开了。
“三弟,你这是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这样说话实在是太见外了。”
“就是,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啊。”
眼前的二哥想要搂过自己,却被安墨黎不着痕迹的闪开,想要发火,但他的妻子在他的耳朵里言语了几番,这才转怒为笑。
“三弟,我知道你还在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可是我们都放下了,这不是你的错。”
呵呵,不是我的错?
想到那个家伙的所为,这帮愚蠢的家伙恐怕早就被那个老家伙洗脑了,不,称不上洗脑,这帮家伙本就是和那个自私冷漠的家伙一样。
“对,的确不是我的错。”
安墨黎一口承认,却让准备好万千措辞准备原谅的二哥夫妇呆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是啊,的确不是三弟你的错。”
安墨黎嘴角斜挂。
“你们孩子在学院被欺负了,真的不是我的错!”
那个曾经被寒辉打的满地找牙的欠揍儿正是他们夫妇的孩子,而且是同胞双生之一。
“那个死在我们学院外面的孩子,也不是我们学院的错!”
好巧不巧,一个被杀,一个被揍,但还有一个相同点,那都是寒辉所为。
“你!”
他所谓的二哥,被揭开如此伤疤,自然是大怒就连他的夫人也感觉到有些不好受。
“安墨黎,我低声下气地向你这个安家的不肖子好生的说话,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知好歹。”
“要不是同看在曾是安家一份子,我才不愿找你,还怕污了我的身份。”
被戳到了伤疤,自己的原形马上全都暴露了。
“是你们这群人,厚着脸皮找我,又不是我,脑子有病找你们?”
讽刺的语气,不善的口气。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们现在再不出去,我就找禁卫军来处理你们这群私闯学院的不法罪徒。”
“呵,你安墨黎好大的口气,还想调派禁卫军为你办事,前几天又是谁把你抓进去的?”
“唉,我与他们有点无关紧要的小误会罢了,倒是此事惊动了余先生,帮我处理。”
话音未落,二嫂便惊声尖叫。
“你居然和余建安勾搭在一起了。”
“果不其然,和外人对付自己人,真不愧老爷子要你滚出去。”
二哥“义愤填膺”,对他这种叛徒的行为便是强烈谴责。
“话说,你们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求人还这幅态度?”
“也是那个傻老头子灌输给你们的吗?”
冷嘲的口气,里头尽是被压抑的怒火。
“切,原本还想把老爷子生日的请柬给你,但现在是没有必要了。”
“哈哈哈...”
安墨黎忽然大笑不止,眼泪倾眶而出。
“有什么好笑?”
安墨黎因为大笑,身体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待笑完,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刻印着“安”字的瞩目请帖,让两者不由一愣。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余先生亲手给我的请柬,可比某些人的态度诚恳多了。”
“你!”
二哥想要出手夺帖,但奈何安墨黎短时间之内竟然能靠上这等大山,让他有所顾忌。
安墨黎冷眼旁观,掏出了打磨了很多次的腕表,看了看时间:
“时间快到了,你们的准备也快没用了,还请各位安家贵客请回。”
冷言冷语,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送客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