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蕊手下一停,美眸看去,“父亲问此人做什么?”
“这么说,你是认识了?”
南宫蕊娓娓道来,“此人本是城中首富苏沛之子,后来苏府败落,这苏荀尘为了还清所欠下的欠款在街头卖水粉为生。”
南宫木听罢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轻视之色。
士农工商,南宫木瞧不起也是正常。
“父亲今日突然问起此人,可是有什么事情?”她问。
“也没有什么大事,随口一问罢了。”
南宫蕊笑而不语,她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随口一问。
果不其然,没喝两口茶的功夫,又听人开口:“不久前,安王爷为了此人特地来找为父,让为父免了今年苏荀尘的赋税。”
“若是照你说的,此子家道中落,又去街边做地摊小贩,怎么能和王爷认识,还让人开口。”南宫木这几日想了许多,都没有想明白。
“父亲,苏府落败不假,但是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小贩。”
随后,南宫蕊将这几日城中水粉大卖的事情告诉南宫木。
半盏茶后。
南宫木边摸着胡须边思量道:“如此看来这个苏荀尘还真是不容小觑。”
他原本只以为不过是个小商贩,不成想生意做的如此大,惹得城中小姐疯抢,只怕是赚了不少。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答应安王爷的请求。”他小声嘀咕着说出声音来。
旁边正在倒茶的南宫蕊一听,笑道:“父亲,免不免除又有什么大碍,还不如卖给安王爷承咱们一个情。”
早知道萧明敕可是极少开口请人办事的,如今南宫家帮了他,日后在官场上谁都要给南宫木几分颜面。
毕竟,咱们这位安王爷深得圣宠,人尽皆知。
“有些情,不该卖。”南宫木沉沉的将话说出。
南宫蕊脸色微微有些吃惊,不知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又听南宫木长叹一口气,眼神复杂,“上面的人不会乐意看到安王爷得到钱财助力。”
当初可是有人委婉的提醒过……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木只是叹了口气,话并没有多说,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下南宫蕊更加好奇,她美眸一转,揣摩其父话里的意思。
片刻,她突然抬起头来说:“难不成是京城内的皇……”
“慎言!”南宫木连忙呵斥人一声,慌张的看向四周,看到正厅内都是自家用了多年的人,心中才松了口气。
“全部都退下。”
众人稀稀疏疏的从厅内退下。
南宫蕊这才敢追问,“父亲,这怎么会,皇上对安王爷宠爱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且不说在京城的时候就让人住在皇宫,锦衣玉食的伺候着,萧明敕来地方之远也是将人放在洛邑城此等富庶之地,足以见皇上对人的喜爱。
南宫木在她的注视下接连摇头,这些不过是表面罢了。
“皇上虽然宠爱安王爷,但是却不希望看到此人手握太多钱财。”
这下南宫蕊更加糊涂,小脸疑惑的看过去,希望南宫木可以讲的更加清楚些。
但南宫木却闭口不谈,脸上有深深的懊悔之色,想来还是因为答应了萧明敕的要求。
早知如此赚钱,他不该轻易答应才是。
“罢了,罢了,退下吧。”
“是。”
南宫蕊起身半蹲下身子冲着人行了个礼,这才缓缓退下。
待人离去后,南宫木这才仰天长叹说:“有钱可买粮、可屯兵,可通神……”
正午头,苏府正厅内。
圆木桌上早早的就已经摆放好了菜肴,常月娥站在旁边,连入座都不敢。
先前得到消息,说是萧明敕要在苏府内用午膳,如今人没有过来,她哪里敢随意坐下。
之兰想了想后说:“夫人,要不然您先入座。”
这都已经站了半刻钟,公子等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还不如先坐下。
常月娥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懂规矩,王爷等人还没有入座,我一介妇人怎么敢先入座。”
之兰神色一慌,“夫人恕罪,奴婢奴婢……”
常月娥摆摆手,示意人不必再多言。
这个之兰礼数不周,远不如之梅更加的得她心意。
正走神时,苏荀尘两人从外而来。
她踱步上前去行礼道:“民妇见过安王爷。”
萧明敕抬抬手让人起来,径直来到木桌正中央的主位坐下。
苏荀尘过去将人扶起坐下,自己坐在了萧明敕对面。
“王爷请用膳。”他道。
常月娥正要开口责怪他没有规矩,但是却看到萧明敕已经开始动筷。
这,这怎么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
这位安王爷向来是位不好相与的主,怎么会如此听话。
难不成……
常月娥又想到前阵子的传言来,再加上如此种种,自己这个母亲该问问才是。
她清了清嗓子,春风满面的开口问:“安王爷,近来尘儿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自然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她脸上笑容愈发明显,“尘儿合王爷的心意就好。”
正在用膳的苏荀尘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忍不住出声道:“母亲,什么合不合心意的。”
这话怎么听着跟丈母娘问女婿差不多。
常月娥嗔怪的望去,“你现在和安王爷关系亲密,母亲只是问问。”
苏荀尘刚欲点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想了想后回答说:“其实,我们两个关系也没多么亲密。”
他们最多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实在是称不上亲密两个字。
萧明敕不动神色的听着母子两人的对话。
常月娥一愣,将筷子都给放下,极为小心的和儿子说:“怎么可能关系不亲密,安王爷最近可是频频来府上。”
先是解决了来要债的人,现在又接二连三的过来。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萧明敕对自己的傻儿子都不一样。
“安王爷来府上是有事情商量罢了。”苏荀尘说完就看过去,希望此人能说几句话。
但是萧明敕只是低头吃饭,并没有要出声的打算。
怎么,饭菜太好吃堵住嘴了不成?
他心中腹诽完了,只能自己盘问道:“母亲,你为何突然关心起我们两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