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到,道路两边的树叶已然变黄,悄然落下,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颇为凄凉。
韩丽儿被关押在柴房里,手脚被捆住,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哽咽声。
等到房门打开,韩丽儿眼睛紧随着走进来的苏荀尘等人上面,蜷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一脸惊慌。
苏荀尘回眸示意身后给她拿出嘴里的布条来。
刚松口,韩丽儿就冲着门外大喊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苏荀尘默不作声的撇了她一眼,任由她大喊大叫,如同看戏。
等到人哭喊累了,他这才正眼看去。
“别喊了,没有人会来救你,包括你的幕后指使者。”
韩丽儿低着头眼神躲闪,“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还嘴硬。”苏荀尘轻笑一声,绝美的面容带着一丝冰冷,周身气势和萧明敕有些相像。
“你用都不曾用过桃花玉面粉,今日却在大庭广众下诬陷,当我们都是白痴?”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苏荀尘看她还在嘴硬,立刻道:“来人啊,把东西搬上来。”
随着一声话落,柴房外有人抬着一桌子东西走进来,上面摆放着鞭子、夹板等物。
韩丽儿瞬间抖如筛糠。
“这些刑具若是用在你的身上,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要不要说实话就看你自己选择了。”
韩丽儿心生畏惧,可是转头一想到自己的母亲,最终紧咬着牙关,闭口不谈。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苏荀尘对着身边人一挥手,只看一壮汉顺手拿起桌上的鞭子抽打过去。
“啊,啊!”
韩丽儿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南宫晔身为郡守家的公子哥,何时见过这个场景,登时心生不忍,将头偏过去,目光正好看到苏荀尘,
他面无表情,眼神微冷的直视着韩丽儿。
荀尘,好似和以前有些不同。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韩丽儿被打的遍体鳞伤,但是却仍旧半句话都不肯说。
苏荀尘眼眸一闪,有了办法。
南宫晔强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开口替人求情,“荀尘,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再打下去要死人,不如……”
“死了正好。”苏荀尘赫然打断他的话,“死了一了百了,若是不死,本公子不仅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本来还垂危的韩丽儿听到后,强撑着身子,声音微弱,“你,你说什么?”
有作用。
苏荀尘双眼眯起,缓缓走到她的跟前,当走近看到她身上的伤口时,还是有一丝不忍。
他道:“你挡了我的财路,又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这笔账,本公子总要讨的。”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韩丽儿哭泣着求情说:“公子饶了他们,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没有半分关系。”
韩丽儿不断的磕着头,身子本就被打的鲜血淋漓,此刻大幅度的动作又牵扯到伤口,血流的更多了。
“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本公子自然会放了他们,入若不然,你就等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你的面前。”
韩丽儿面如死灰,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沉默不语。
苏荀尘也没有逼她。
一时间房间里面安静的可怕,只余下鲜血的味道萦绕在几人鼻尖。
半晌后。
韩丽儿扯了扯干哑的嗓子,声如乌鸦,“我,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昨日母亲病重,有个男子找到我,说是让我诬陷公子,他们就治好母亲的病。”
“可曾记得长什么模样。”
韩丽儿摇头,“我只记得找我那人左手有一块弯月胎记。”
见人面无表情,似乎不太满意,她又连忙求情。
“公子,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求公子放了我家中的母亲。”
声音凄惨,连旁边的南宫晔都看不下去。
他走过来给人求情,“荀尘,祸不及家人,老人家还是放过吧。”
“你以为我真的要找人把她杀了?”
苏荀尘刚才只不过是吓唬此女,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想问出幕后主使。
南宫晔悻悻的摇摇头,“我看你下手这么狠,还以为……”
“还以为我要杀人,”苏荀尘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杀人狂魔,今日用刑只不过是下策。”
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听到这里,心中松了口气,昏死了过去。
“把人带下去医治。”他道。
随即,两人也走出柴房。
出来后,天晴气爽,身上一股血腥味渐渐散去。
南宫晔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那韩丽儿承认有人指使,可是什么模样也说不出来,找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苏荀尘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抬头凝望着天空,叹了口气。
“先将那韩丽儿说的话弄成口供送给官府,其母亲那边派人接到府邸中来。”
“至于是谁下的毒手,这次没成功,必然还会有下一次,他总会再出手。”
而下一次出手的时候,苏荀尘定要抓住他。
“走吧,咱们去醉生楼那边看看情形如何。”他怕醉生楼那里也有人捣乱,处理完了就想着赶快过去瞧瞧。
等着到了醉生楼时,连时这边并无意外。
长龙排起,大家井然有序的购买着胭脂水粉。
苏荀尘点点头,是他预想中的情形。
当他正要走时,忽然抬头看到了停在醉生楼前的马车。
他心中生疑,这不是萧明敕的马车,怎么停在这里。
难不成这人是来醉生楼寻欢作乐的?
要不要进去瞧瞧怎么回事。
心中刚生出这么个想法来就被他自己掐灭。
“算了,就算真的是进去寻花问柳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自顾自的呢喃着。
身边的南宫晔听到后两眼放光,“听说醉生楼新来了个娇滴滴的美人,要不要进去瞧瞧。”
“你不是有了古姑娘,还去看什么。”
说话的南宫晔有几分心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去看看,不做别的。”
苏荀尘忍不住白了他两眼,这种话也说的出来,也是昧良心了。
“走吧,反正已经到了门口,就去看看就当压压惊。”
苏荀尘无奈,半推半就之下,还真进了醉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