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殿离去的萧明敕回来后立马对着人说:“起来,回王府。”
苏荀尘起了一下,又跌坐下去,跪了许久双腿早已经麻木。
见状,萧明敕直接弯腰将人横抱起。
周围的奴才宫婢面面相觑,脸色大惊。
苏荀尘面色绯红,如三月桃花。
他薄唇轻言道:“这里是皇宫,你赶快把我放下来。”
但是萧明敕半点都不在意,“那又如何。”
“可是,可是。”苏荀尘接连说了两声,可就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自己腿也麻了,走不了太远的路,就让人抱着吧。
两人一路从承欢殿离开,宫中奴婢看到两人举止如此亲密,侧目看过去,
等到人走过后,立刻议论起来。
“刚才那时是,安王爷?”一人不太确定的说。
旁边的小太监跟着说道:“你没有看错,那确实是安王爷。”
“那他怀里的人又是谁?”
众多宫女太监皆是摇头。
“不认识。”
身后众人议论声传到苏荀尘的耳朵里。
他心中默默的腹诽着,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们都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多半是什么狐媚惑主,当朝安王被一个男人迷惑的传言。
不过这些苏荀尘也不在乎了。
这名声啊,向来都是别人嘴里传出来的,真真假假都不可信,自己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
这时,头顶忽然传来萧明敕的话,“在想什么?”
苏荀尘挤出来一个笑脸来,“没想什么。”
刚说完,忽而又听人补充一句,“今晚陪我去青楼一趟呗?”
萧明敕脚下一停,怔怔的看着他。
苏荀尘立刻解释道:“我只是想要去找几个名妓,让她们推销一下胭脂水粉。”
这下萧明敕的表情才好了不少。
苏荀尘又嘀咕一句,“再说了,我去青楼能干嘛,我一个受,又不是攻……”
“嗯?”
“没事,没事。”他讪讪一笑,可是萧明敕却听到了。
他干脆直接问:“什么是攻,什么是受。”
在怀里的苏荀尘差点没跳下去,脸色十分古怪。
“别,别问这么多。”
这家伙不让自己问,那么肯定是有毛猫腻。
萧明敕心中好奇,边走边问:“这两个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否则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本王?”
“不是。”苏荀尘马上否决。
不是不好,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兴许是看出人的为难之处,萧明敕歪着头,用力抱紧人。
“难不成又是你那些没办法解释的东西。”
苏荀尘总是能说出口许多让人很难明白的词汇。
他都已经习惯了。
苏荀尘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用力的点头,“对对,就是这些词汇太难解释。”
“你就不要问了。”他小声嘀咕着。
萧明敕见人眉目含羞,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攻受?
有点意思。
天边乌云退散,阳光重新降临人间。
萧明敕一路将人抱着,不知道惹得多少人注意。
到了箭亭这边,连看守侍的禁卫军也侧目看去。
在人怀里的苏荀尘有点害羞,他将脸埋在人的胸膛里瓮声瓮气的说:“萧明敕,我现在腿不麻了,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但是萧明敕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抱着人前行。
“喂。”苏荀尘喊了一声,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只好又将声音降下来。
“我自己能行。”
萧明敕这才低头说道:“不差这点路程。”
“谁说不差!”苏荀尘也急了,“你看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看。”
他这张老脸都快要丢光了。
萧明敕不以为然,他冷眸扫过在不远处的奴才,吓得后者立刻低下头。
禁卫军们也不再多看。
“好了,这下没有人看了。”他淡淡的说。
苏荀尘语塞,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
最后认命的某人只能任由萧明敕抱着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安王爷有了男宠的消息在宫中四下流传。
没多大会功夫就连皇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这时舆论中心的萧明敕正在马车上,专心致志的他揉膝盖,缓解人的疼痛。
“回去请个大夫给你看看身子。”
“不,不用吧。”苏荀尘拒绝,“我的身子还没有这么弱。”
不等他话说完,萧明敕就直勾勾的看过去。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好奇的问。
萧明敕道:“你确定自己的身体还不弱?”
苏荀尘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过了许久才弱弱的说了声,“应该不弱?”
话说完,萧明敕就强硬说道:“听本王的,请大夫过来看看再说。”
“那好吧。”
萧明敕如此坚持,他也只好妥协。
其实还真不是萧明敕小题大做,而是以前原主的这具身体当真是孱弱。
也就从井底被人救起来后,苏荀尘跟着星辰等人练习武术,这才慢慢的好起来。
否则就原主那个身子,跪不了半个时辰就要晕过去。
不多时,马车缓慢停下,王府到了。
苏荀尘抢先一步道:“我自己走回去。”
萧明敕不信任的看过去,苏荀尘拍拍胸脯保证着,“信我,腿早就没事了。”
如此再三保证,萧明敕才同意。
苏荀尘心中莫名松了口气,这个家伙总算没有坚持,若是待会下马车的时候还是抱着自己,那么京城之中可就真的是传言四起。
但是苏荀尘不知道的是,这传言早就从皇宫之中流传出来。
甚至愈演愈烈,流传出许多版本。
下了马车,回到王府,已经是申时三刻。
萧明敕又命人去请来大夫给人把脉,得知身体并无大恙这才将人送出去。
屋子里红罗炭烧的旺盛,映照着苏荀尘的小脸红扑扑的。
他问:“方才皇上把你叫进内殿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