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血雨腥风,刚刚平息。
前方就传来战报,秦观南再次大败敌军,将其逼退边关五十里外。
自此,边关五十里内,不见离国将士一兵一卒。
萧明安龙颜大悦,赏赐诸多,但秦观南都赏给将士与虎牢关内百姓,自己不取分毫,百姓们感恩戴德,人人称颂,传遍莫国。
紫禁城,承欢殿。
礼部韩仪刚刚禀报完帝后大典细则,出殿门时遇到黄天。
黄天谄媚一笑,“韩大人。”
韩仪冷眸而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瞧不起,“黄大人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皇上心情如何。”
韩仪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溜须拍马之辈。
他一甩衣袖道:“不知道。”
“哎,哎。”
韩仪径直离去,根本不搭理他。
黄天在原地气的吹胡子瞪眼,“呸,什么东西,瞧不上我,我现在还不是你平起平坐。”
话刚落下,一小太监跑来。
“黄大人,皇上宣您进去。”
“来了,来了。”
书房中,萧明安低头聚精会神的看着奏折,时不时的皱眉。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声怒喝,吓得刚刚进来的黄天跪下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看到来人他心中更加来气,更是把奏折扔过去,“看看这些吏部奏折,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黄天哆哆嗦嗦的看两眼,吓得汗水直流,“皇上,微臣刚刚上任,尚有许多事情不明,处理不当还请皇上恕罪。”
“刚刚上任?”萧明安差点被他的话气笑,“你在吏部三年是干什么吃的。”
春日里,也不冷,黄天直打哆嗦。
本来吏部各司其职,都有其他官员顶着,他这个侍郎什么也不做,也没人发现他滥竽充数。
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吏部那群人不是生病,就是推脱棘手,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他只能赶鸭子上架,随便乱写……
萧明安气的头疼,青栗玉手轻轻的给人按揉着太阳穴。
黄天斗胆抬头看了眼,又是一惊。
此人瞧着和安王有几分相似。
他不禁想起以前跟国公府公子哥厮混时听到的传闻。
兄弟禁忌……
萧明安神色渐缓,“黄天,朕给你三天时间熟悉尚书职务,三天后若还是这般烂泥扶不上墙,朕要你狗命!”
“是,是,微臣明白。”
萧明安没发话,黄天也不敢起身,就这么一直跪着,直到……
“放肆!”
比先前更大的怒喝声,侍奉左右的青栗害怕倒退一步。
跪在地上的黄天将头死死的埋着,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下。
李英上前两步,“皇上,何事如此愤怒。”
萧明安直接把奏折摊开在案几上,“接连三道奏折上奏要求安王参政。”
李英表情微妙。
他低声说:“皇上,安王这是要和您来硬的。”
从前几日朝堂连参三人,再到现在大臣上奏请安王参政,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萧明安凤眸中泛着幽光,“安王有此变数,和苏荀尘脱不了关系。”
李英无言。
而跪在地上的黄天旁的没有听进去,这句话倒是听明白。
他两眼一转悠,忽然出声道:“皇上,你若是因为此人,微臣兴许有办法替君分忧。”
萧明安瞧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办法。”
“把人杀之而后快。”
萧明安脸上浮现嘲弄之色,“你以为安王府的侍卫都是吃素的?”
黄天又道:“挑拨离间。”
对面的萧明安还是摇头,这一招早就用过,两人感情甚笃,不管用。
接连两招都不行,黄天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正当萧明安想让人退下时,他突然有了对策。
“皇上,微臣有一个计策可以让苏荀尘万劫不复,也能够让您抱得美人归,但是要付出点东西。”
说话时,他无意的看向一边的青栗。
“若还是这些废话,朕现在就把你拖出去喂狗。”
黄天暴汗,只能硬着头皮说:“还请皇上并退左右。”
萧明安依言照办,但是战渊却走进来。
他不悦的将眼神看向别处,“讲。”
“过几日就是帝后大典,按照祖宗规矩,大臣和家眷都要进宫跪拜,想必安王也会带着苏荀尘前来,届时……”
三日后的清晨。
今日,帝后大婚,普天同庆。
孙府内喜气洋洋,下人们忙的不可开交,百官送来的贺礼如小山般堆在后院库房中,装都装不下。
孙离在前院招待宾客,后院嬷嬷丫鬟们忙着给孙芳儿梳洗打扮。
阖府上下,一片喜色,除了新娘子。
孙芳儿木讷的坐在铜镜前,任由宫里的嬷嬷给她梳洗,芙蓉如面柳如眉,姿态婀娜,一幅世家贵女做派,唯独面无喜色,无声的像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
红泥在一边看着心疼。
人人都夸赞小姐世家嫡女,仪态万千,贵气逼人,可只有她看出小姐并不开心。
可如今闺房中人满为患,她有许多话都不好直言,看着圆桌上的蜜饯,端过来,“小姐,你最喜欢吃蜜饯了。”
吃了喜欢的食物,兴许就会笑。
但还没等送到嘴边,就被宫里面的嬷嬷一把拍到地上。
“不准进食。”嬷嬷一脸凶相。
红泥委屈极了,但不是为了自己,“那小姐岂不是要饿着,再说了就是一个蜜饯,又没什么。”
嬷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是规矩。”
红泥不服。
一直不曾开口的孙芳儿轻声道:“红泥,我吃不了,你就替我尝尝蜜饯的味道。”
红泥心疼,抓起一大把塞进嘴里,“小姐,甜甜的。”
嬷嬷不爽,但孙芳儿笑了,她本就生的美丽,如今展颜一笑更是绝色,连见惯美人的嬷嬷也是惊艳。
此女若不是世家女,并然受尽宠爱。
只可惜……
她提醒道:“孙小姐,以后进了宫,身边亲信就代表了您……不如换个人带进宫。”
这是在提点孙芳儿。
但她摇摇头,“多谢嬷嬷,可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