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一眼身边的孙芳儿,腹部燥热更加强烈。
该死,难不成是中药了。
身体的本能使他朝着孙芳儿的方向靠近,但刚刚伸手要触碰到她嫁衣时,苏荀尘猛地用力的摇摇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不行,绝对不行。”
他一狠心,抓住发冠玉簪,对准自己的右侧大腿狠狠的刺下去。
鲜血涌出,刺骨的疼痛感让苏荀尘理智回归。
孤男寡女,皇后寝殿,这是有人要害他。
“得赶快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女人大叫声,“皇后娘娘!”
一群人冲了进来,直奔孙芳儿,还有几个太监趁乱将苏荀尘拿下。
“大胆狂徒!竟然敢在栖梧殿逞凶,行苟且之事。”
“我没有。”苏荀尘疼的直冒冷汗。
领头的宫女脸色愤怒,“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来人啊,把这个狂徒押到正殿交给皇上处置!”
正殿,众位大臣喝的尽兴,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一个太监在李英跟前嘀咕几句,随后看到萧明安原本喜庆的脸孔瞬间冷下来。
他将酒杯一扔,恶狠狠的说道:“混账!”
大臣噤若寒蝉,不敢开口。
黄天站出来,“皇上,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萧明安目光一斜看向萧明敕,“何事?还不是安王那个男宠干的好事!”
萧明敕剑眉皱起,这时星云跑过来在人耳边嘀咕两句。
他冷漠的看向萧明安,“是不是你干的。”
两人话里有话,大臣们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何事。
解风月上前来说:“敢问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明安冷哼一声,“把人带上来。”
苏荀尘被几个人押上大殿,萧明敕看到他腿上的鲜血时,周身瞬间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身边星云先离开,他快步走过去,“滚开。”
“是谁伤的你?”
苏荀尘腿上伤势不大,但因为中了药的原因,现在浑身发软,直接瘫软在萧明敕怀中。
“和……和他们没关系,”苏荀尘气息不稳,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他。
高台上的萧明安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脸色愈发冰冷,“苏荀尘醉酒闯入栖梧殿,迷晕皇后,欲行苟且,按律当斩!”
群臣震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呵,把栖梧殿的宫女太监宣进来。”
数十人跪在地上,其中就包括红泥。
“将你们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奴才几个本来守在外殿,但听到寝殿里面传来声音,进去一瞧,就看苏荀尘和皇后娘娘在喜床上衣冠不整,欲行不轨之事。”
红泥死死的咬着唇角。
萧明安的脸看起来格外的青,群臣也不敢随意开口。
解风月和南宫晔同时站出来。
“皇上,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微臣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上官鸿低声呼唤韩涵一声,“快些。”
韩涵低头沉吟不语。
上官鸿等不及,立刻起身,“皇上,末将也认为这件事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彻查。”
稀稀疏疏,又有两三个老臣站出来。
唯有韩涵。
身为挚友的韩涵纹丝不动,仿佛那深陷泥潭中的人与自己无关。
萧明安发笑,目光扫过求情的大臣,安王一党。
“与皇后通奸,死罪!”
此时,星辰赶回来。
“星辰,你说发生了什么。”
“方才我与公子到偏殿换衣服,许久不见人出来,进去寻时公子和宫女太监一起莫名消失。”
“消失?”陆辉呵呵嘲讽两声,“本公子看是偷偷溜走,然后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时万籁寂静,他说话的声音格外大。
陆巡立刻低声训斥:“逆子闭嘴。”
皇上和安王的博弈,现在不是推波助澜的时候。
但陆辉这家伙明显是脑子不行,把自己老爹的话放到一边。
“父亲,苏荀尘既然敢做,我就敢说。”
众人瞠目结舌,此时星云拉着江桐疾步来到殿内。萧明敕无暇找陆辉算账。
“安王,你要做什么?”
萧明敕忽视他的话,把人气的脸色愈发发青,一双眸子冷的像冬日里呼啸的北风。
“江太医,过来把脉。”
苏荀尘现在尚有一丝神智,拼命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可脸上酡红,神色迷离,江桐一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搭脉,猜测不错。
几方势力目光同时聚集在他身上。
江桐后背冷汗涔涔,在萧明敕焦灼的目光下说:“这,这是中了烈性药。”
至于是什么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老狐狸,心里跟明镜一般。
萧明安斜眼看去,露出森然的白齿,“江桐,他是自己吃下这药助兴。”
不是疑问,而是要他当场做伪证。
江额头暴汗,怯怯的抬头,两道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
安王,皇上,这两人谁都得罪不起!
江桐干脆两眼一闭,直挺挺的晕过去。
萧明安咒骂一声,没用的废物,看向苏荀尘的眼神愈发冷冽。
但是,萧明敕眼神更冷。
“身在皇宫,苏荀尘为何会突然消失?为何会到那禁卫森严的皇后寝殿?又为何恰到好处的被人发现?
这一切的一切,本王也想要一个解释。”
接连三问,萧明安哑然无声,诡异的气氛在大殿上蔓延开。
良久。
他道:“安王,事已至此,你还在执迷不悟,看来他不杀不行。”
“来人啊,把苏荀尘拖下去斩首!!”
此时,一道微弱的女声响,“等等。”
红泥跪在地上,如蝼蚁般低微,“皇上,奴婢认为这件事事有蹊跷,是有人故意陷害娘娘与苏公子。”
萧明安杀气乍现。
萧明敕打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才记起,不久前见过。
他道:“不要怕,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本王保你安然无恙。”
一边的孙离低声提醒,“红泥,不可妄言。”
红泥点点头,脖颈间全是汗珠子,“本来奴婢是一直守在娘娘房外,这期间不曾有任何人进过娘娘寝殿,后来宫女春桃将我拉走去帮忙,再回来时就听到喊闹声,说是苏公子在行苟且之事。”
“但奴婢瞧见的是娘娘衣冠完整的躺在床榻上,苏公子在塌下,两人距离甚远,而且那时苏公子腿间受了伤,若说想要强暴娘娘,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