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面对苏荀尘的诘问,哑口无言。
他们不能上,萧明敕不日即将登基为帝,更加不能随意上战场。
苏荀尘见众人沉吟不语,一咬牙沉声开口,“各位大人,我愿意拿项上人头担保,秦观南绝无二心。”
“荀尘!”萧明敕急的站起身来,而旁边的秦观南低眸看着他,眼神中泛着盈盈泪花。
“你们这群蠢货,简单的离间计都看不出来。”萧明敕急的大声训斥,众人低眉垂眼,不敢多言。
在场的人都是官场沉浮的老人,也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是秉承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原则,都不愿意留下这个隐患。
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局面,众人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这个时候,韩涵站了出来,他转过身去躬身行礼道:“父亲,各位大人,在下也愿意为秦大人担保。”
韩仪阴沉着脸,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庄年看了看身边左右,韩仪不说话,无人能拿主意,这样下去也不成,他只好站出来,说了个折中的办法。
“若是殿下等能说服宫外的那群百姓,臣等也没有意见。”
到时候东窗事发,百姓自然也就怪不到他们头上。
萧明敕瞬间就想明白庄年的深意,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时间深究。
他忖量再三道:“我们一起去宫外。”
皇宫外,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前来声讨的百姓,呼喊声音震天。
萧明敕等人老远就听到动静。
“交出秦观南,将人绳之以法。”
众人脚步一停顿,继续向前。
“你们看,那是安王殿下和众位大臣。”
人群中有人高呼一声,众人立刻跪下,“参见安王殿下。”
“都起来。”萧明敕的话音落下,没有一个人起身。
“你们这是做什么?”
“殿下,还请下旨处死敌将。”前方的百姓朗声说完,身后的百姓立刻附和。
“请处死秦观南!”
请求声一声赛过一声,众位大臣面露难色,萧明敕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生察言观色,上前来说:“百姓们大家都静静,现在殿下在这里,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但是百姓们仍旧跪在地上,显然不买账。
“殿下不将人下大狱,草民等就不起身。
这群百姓别的没学会,学大臣那一套倒是快。
只不过萧明敕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他踱步上前,目光俯瞰着众人,“秦观南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被关入大牢。”
“殿下,他是离国人,只这一条就足以将人千刀万剐!”
苏荀尘动了动身子,还不等上前说什么,就被萧明敕拉住。
他轻轻的摇头。
旋即又听到萧明敕说:“处死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理由,但绝不该是因为他的出身。”
“秦观南虽然是离国人,但率领军队镇守边关收复三城,有功无过。”
百姓们低头窃窃私语,当初秦观南打胜仗回京的时候何等风光,全城百姓夹道欢迎,如今才过去多久,就成了罪人。
“可是殿下,他终究不是莫国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领兵镇守边关,守护你们的平安。”
苏荀尘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秦观南是实实在在的保护了他们。
萧明敕看着情形差不多,也站出来说道:“本王相信秦观南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莫国的事,也请你们相信他。”
萧明敕已经发话,众人想了想。
“殿下说的也有道理,出身是无法选择的,总不能因为他是离国人咱们就恩将仇报。”
“言之有理。”
舆论渐渐的开始发生转变,百姓们对秦观南的敌意减轻不少。
最终在王生的好言相劝之下,宫门外这群百姓离去,韩仪等人也没有再多加为难,也随之离去。
议政殿里苏荀尘问:“可有查出是谁走漏的风声。”
秦观南的身份隐匿,得知他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会是谁散布谣言?
秦观南低头默想一下,随后立刻说:“这世上除了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除了萧明敕应该就只有风赴情。”
“她怎么知道的?”萧明敕诧异的问。
“上次将人送回南宫府,半路她自己推算出来的。”
此女聪颖,被她推算出来也是意料之中,毕竟秦观南长的有几分像秦老将军年轻时。
“按照我对此女的了解,她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苏荀尘对人还是有几分了解,她一向对所有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
秦观南想了想又说:“除了她也就只有萧明敕知道。”
显然也不可能是萧明敕。
殿内三人怀疑,这个时候王生又疾步而来。
“又出了什么事?”
“启禀殿下,风小姐在宫外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让她进来。”
片刻功夫,风赴情从殿外赶来,她先是看了看秦观南,才行礼道:“见过安王殿下。”
萧明敕单刀直入,对着她说:“风姑娘,这件事你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风赴情聪明,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殿下,关于最近出现的流言蜚语,绝对不是小女散播出去的。”她如是说道。
萧明敕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并没有回话。
旁边的秦观南道:“知道我身份的人屈指可数,不是你还会有谁?”
听到他的质问,风赴情站在原地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将实话告知。
“这件事我曾经飞鸽传书告诉过兄长。”察觉出在场几人气氛不对,她又立刻说道:“不过兄长也绝对不会用这件事设计,挑拨离间你们。”
“你就这么肯定?”秦观南问。
“兄长一手促成两国和谈,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事情功亏一篑,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定然还有别人。”
几人心思各异,自个盘算起来她话里面的真假。
风赴情看他们不肯信权衡利弊一番后,只好又道:“而且离国国内现在分成几个党派,兄长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功夫插手莫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