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押在天牢里的墨心,看着停驻在窗口的画眉鸟。想着若自己亦能如它一样摆脱这些束缚,自由自在翱翔天际之时也起身赶走了它。
此时拿着笔墨纸砚来到天牢的清官,看着墨心清瘦的背影,眼中充满疼惜与不舍后;也打开了牢房的大门。墨心看着回来的清官,接过他手中的笔墨纸砚也半跪在地上写起了信。
而墨心看着透过纱布为鲜血所染的信纸,让清官勉强帮忙重新包扎好伤口后;也轻描寥寥将滴落的鲜血化为了盛开在寒冬之下坚韧不拔的红梅。清官看着墨心惨白的脸庞,还有已经染红的纱布;想制止墨心停手时却又不知该怎样开口劝她才是。
墨心停笔看着没有被损毁的信件,把它交托给清官让他埋在月阁的桃花树下后;清官收好信也将带来的毯子交给了墨心。墨心谢过清官,将带来的毯子交给她后也先行离开了天牢。墨心裹紧身上的毯子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后,便靠坐在墙角睡了过去。
清晨在宫门口的侍卫看着飞回来的画眉鸟,将它带去情报处交给那些密探时;密探们将景风传达的信息书写于纸上后也让侍卫将它带去交给了洛长萧。在殿中批阅奏折的洛长萧,让赶来求见的侍卫上到大殿后;也立刻看起了信上的内容。
“蛮夷如豺狼,若得合作;恐它朝腹背受敌。如今之计,皇上当隐忍为上;以待时机。”
“告知卫州的将士将城池舍弃,立刻带上百姓连夜从密道返城。”
“皇上这样一来不就是向他们缴械投降了嘛。”
“若它朝能赢回天下安宁,舍它几座城池又如何。”
侍卫听着洛长萧的话先行告退后,洛长萧虽然心中仍有顾虑;可是他也明白如今自己只能相信他当真可以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了。此时在书房中的景风看着被冬雨冲刷的桃树底下,似乎也什么东西露出来之时;也撑着纸伞去往了院中。
随后,景风拿着小铲子将土往旁边挖去之时;看着被泥土覆盖的箱子将它取出走进屋中后;擦拭干净上面的泥土也打开了那只经历过岁月洗礼;但是依旧没有被损毁的红木箱子。可是景风打开的同时;也发现里面除了一封信之外;也再没有了其他的东西了。
但是景风看着上面的内容,却根本不明白墨心所想告知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那时的景风并不知晓他和墨心相隔的并非是千里的距离,而是两世的光景。那时的心动不是喜欢,而是足以让他可以对抗整个世界;抗衡时间的爱。
景风收好那封已经泛黄的信件,锁好那个红木箱子后;也觉得这十三年的光景似乎在遇见她的那一刻;自己生命里的时间都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
景风想着坐在长廊上休憩时,小九也将从桃花树下取出来的信交给了景风。可是景风拆开信,看着上面的内容;眉间却升起了一抹看不穿的忧愁。
“景风,那年相见;你言来生今世会许我一生一世。可是天意弄人,一世白首;成为了永不可能兑现的承诺。但既相约,那嫁衣我亦只为你而穿;只嫁你一人。可君又能否仍不忘当年之约,隔世相望;仍可许我一世不离。”
“可即使此刻我应了你,让你感觉到了安心。但是最后你我还是仍旧难逃命运捉弄的话,又何苦留给彼此无尽的折磨呢。”
“十年,那无尽的相思。那封存的信件,亦犹如我的心冰冷但又炙热的跳动着。”
“也许一开始,你我的宿命就难以改写;也许我们都不该用情太深。”
景风看着信上的话语,感受着她的决绝;她的痛苦。将信烧毁的瞬间,墨心望着那飘下的冬雪咳出的鲜血沾染大地的那一刻。也融化了冬季的冰霜,带来了更寒冷的初春。而她起身走回屋子,看着那散落一地一封封叠加起来的相思,也早已成为了没有灵魂的空壳。
当年,若我没有发现你留于我的信,若我没有告知你我的心意一切又会如何呢。墨心想着蜷缩成一团,抱紧自己之时;也重新回到了那个阴冷凄凉的天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