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
我的脑海中立刻闪过这个念头。
果然,下一秒就感觉明明近在咫尺的路口,忽然变得幽长起来,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寒意逼人。
“莫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东西在逼近?”我不敢回头,只能喊了一句。
随后,就听到身后的莫长风似乎骂了一句什么,接着就听他喊道:“快,赶紧跑!”
莫长风嚎了一嗓子,然后就拼了命的推着我往前跑。
可无论我们怎么拼命地跑,就是跑不出这条尸道,仿佛中了鬼打墙。
尸道两边的槐树下,忽然多出一座座枯草铺尽的坟头,这些坟头上挂着无数的阴幡,随着夜风飘荡,发出簌簌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尸道上,显得阴森森的。
脚下的路慢慢也发生了变化,路面上渗出鲜红的血液来,这些血液就像是有活的一般,化作一条条血线,就朝着我们几人追来。
“嗷呜!”
一阵阵如狼一般的嚎叫,几只黑影猛地从我们前面窜过
借着月光,我才看清那玩意儿。
长得似狼非狼,似狗非狗,身形比一般的狼狗还要大上一圈,但却非常的瘦,甚至可以说是瘦骨嶙峋。
如同一副空荡荡的骨头架子,只有那两只眼睛冒着绿光,在我们四周不停的盘旋着,舌头吐在外面,上面还流着血色的哈喇子。
“我草,这他妈什么玩意儿?狼吗?”我吼道。
“不是,恐怕是尸狗。”莫长风回道:“这些畜生沾上了尸道上的尸气,搞不好还吃了尸肉,已经成了阴物!”
尸狗?
光是听名字,就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善类。
我连忙从身后抽出隼剑,另一手紧紧掐着雷诀,防止这些尸狗突袭。
这些尸狗的数量很多,很快就将我们的前后路给堵了。
继续往前跑是不可能了,我跟莫长风停了下来,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尸狗。
还有后面越来越近的血线,我连忙抛下两张五雷符,暂时挡住那些血线。
好在那些尸狗没敢贸然向我们发出攻击,只是在两头的槐树上不断的跳跃,警惕的观察着我们两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莫哥,现在怎么办?”我问莫长风
“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东西,没亲身碰到过,这玩意儿出现了,估计那尸猡女就在附近了……”
正在他说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歌声。
“月光光,照西厢,西厢有女恋情郎,情郎只爱朱砂痣,落个厢女易怒杀情郎,皮剥下来做衣裳……”
声音如泣如诉,让人毛骨悚然。
莫长风顿时脸色一变,道:“尸猡女来了!”
那歌声时远时近,似乎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尤其是那特别的音调,带着一种来自阴间的哀怨,让人不寒而栗。
我将手里的隼剑抓得更紧了,目光紧紧盯着路的前面。
一个虚影越来越近。
随着那个虚影的靠近,那诡异的歌声也越来越近。
“月光光,照西厢,西厢有女恋情郎,情郎只爱朱砂痣,落个厢女易怒杀情郎,皮剥下来做衣裳……”
远处隐隐有点点亮光,紧接着,一盏,两盏,三盏……宛如萤火虫一般幽绿的光亮,从远处飘来。
等到那亮光距离我们不到十米,我才看清楚那些东西。
是鬼火!
而在鬼火的后面,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
准确来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她那张脸上,已经腐烂了一大半,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脸上布满了青绿色的尸油,不断的有尸虫在她的五官中爬来爬去,让人作呕。
我倒抽一口冷气,嘴里念叨着“跑”,但腿却像在地上生根似的,愣是没有挪动半分!
而那尸猡女,已经近在眼前!
那速度,简直是夺命来的!
“跑!”
莫长风朝我大喊了一声,拽着我就赶紧跑。
我浑身一哆嗦,咬着后牙槽,面色发白的举起手里的隼剑,跟着莫长风转身就跑。
可他妈偏偏这个时候,一只尸狗就朝我扑来,一口咬在我的左腿上,将我死死给拽着。
而那尸猡女已经爬到面前,我只好硬着头皮提起隼剑,一剑劈下,见将那只尸狗给劈成了两段。
接着,再次挥剑,朝着那尸猡女劈去。
然而这尸猡女果然凶悍无比,竟空手接白刃,钳制住我的隼剑!
我暗骂一声,隼剑上的剑煞之气是邪物的克星,一般邪性的东西连靠近都不敢,可见这尸猡女的实力远超我所预料的。
我不敢犹豫,尸猡女已经伸出一截干枯的森然骨手,直取我心脏。
我哪敢硬接,只能弃剑后撤,左右躲闪跟她缠斗,找了一个空隙,抽出驱邪符拍向她。
尸猡女速度也是快,一只手竟然接了我的符纸,不过好在符纸的直接威力大,她被那金光烫到似的,低低嘶吼一声,躲了。
而刚刚被她夺取的隼剑她用不得,丢开,“嗖”的一声,狠狠插向莫长风的后背。
得亏这老小子躲得快,要不然就让隼剑给刺了个对穿。
莫长风躲过这一剑,心有余悸的骂道:“好家伙,想不到这孽畜还会搞偷袭!”
一边骂着,他一边迅速手中叠诀,朝着这尸猡女打来。
那尸猡女被他的发诀打中,嗤的一声缩回手。
我趁机毫不犹豫就闪一边去。
“师侄,你不厚道……都不扶我一下……”
莫长风还有空虚弱的抱怨,就证明他这伤得不重。
我没搭理他,只趁机捡回隼剑,划破手,一抹剑身,隼剑吸收我的血气,一闪而过的红芒,威力暴涨。
远处的尸猡女似有所感觉,用只剩下一只灰白不见瞳孔的眼珠子,忌惮的扫了一眼我手中的隼剑。
她嘶哑着嗓子,发出一阵诡异的声音。
不一会儿,四周竟然窸窸窣窣的聚集了不少的尸狗。
草!
这鬼东西竟然还能操控这些尸狗!
这些狗东西,瘦骨嶙峋的龇这獠牙,两只绿莹莹的眼睛里犯出刺骨的寒光,张着血盆大口就朝我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