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魂飞魄散的话,就不要过去!”我厉声喝道:“通灵符虽然能让她恢复生前的模样,但她现在三魂七魄不全,你身上的阳气重,靠近会冲撞她,到时候魂飞魄散,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我不是吓唬王珂,而是事实。
王珂怔住,知道自己刚才情绪激动了,说了声“对不起”,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望着江雪,两眼一红,泪水哗哗而下。
我上下打量了江雪一眼,道:“江雪?”
江雪点了点头,两行血泪流了出来,悲痛的望着王珂。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生这般模样,王珂心痛极了,咬牙说道:“小雪,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自杀?”
江雪只是悲伤的看着王珂,一言不发。
王珂更加着急了,问向我:“大师,小雪她为什么不说话?”
我也挺纳闷,按说我的刚才布阵的步骤没有问题,通灵符也没有问题,江雪为什么不能说话?难道是我哪一步错了?
带着不解,我看向莫长风。
莫长风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师侄,你到道路还很长啊!”说了这么一句,莫长风随后目光落在江雪的身上,又说道:“她这是三魂七魄被人拘住了,如今通灵阵也只是招来了她的一魂一魄,其他两魂六魄还被困住,三魂不全,自然不能开言。”
“怎么会这样!”听到莫长风的话,王珂的双腿一软,差点直接栽倒在地,幸亏王安全扶住了他。
我也挺意外的,什么人竟然这么狠毒,还有拘禁江雪的魂魄?
这个人显然不可能是江雪的哥哥。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拘了你的魂魄?”我开口问道。
江雪的目光看向我,随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外面。
我略一凝神:“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你去找他?”
江雪点了点头。
看样子,她是知道什么人害了她。
我有些犹豫,毕竟能拘禁魂魄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江雪的哥哥既然也是阴阳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魂魄被人拘禁,可他却没有去找那人算账,恐怕他也知道对方不简单。
王珂看我犹豫没有说话,立刻开口道:“只要你们能帮小雪找回被拘的魂魄,我给你们五十万!”
我去!
还真是个情种啊。
不过说心里话,这价格确实开的挺让人心动的,虽说我妈的手术费暂时是凑齐了,但手术完毕竟你给还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到时候自然少不了花钱的地方。
再说,这世上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多的。
犹豫了一番,我开口说道:“我可以先跟你过去看看,但至于能不能把你的魂魄找回来,我可不敢打包票。”
江雪点了点头,出了通灵阵。
一出通灵阵,她再次变成了纸人,就要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莫长风这时候开口了:“这位姑娘,你该不会是要这个样子给我们带路吧?虽说现在是晚上路上人不多,但毕竟咱这是市区,你一个纸人在走在路上,怕是要出大乱子哟!”
他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可如今的江雪只是一缕灵识,没有纸人为肉身,根本无法成型。
“罢了,本道士今日吃了你家不少吃食,就当是行善了。”莫长风转过身,对着王珂问道:“有没有纸?”
王珂一愣,“什么纸?”
“什么纸都成,能折纸的就行。”
王珂不敢磨蹭,里面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叠写歌词的白纸,莫长风抽了一张,开始叠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一个掌心大小的纸鸢便叠成了。
莫长风将纸鸢放在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左手掐指诀点在纸人的身上,随后又咬破左手中指,挤出一滴血点在纸鸢的眼睛两处。
就见那纸鸢周身顿时一阵淡淡的金光,随即就听到一声鸟鸣。
那纸鸢竟然是贞贞翅膀,从莫长风的手指尖飞了起来!
这是……纸鸢秘术!。
纸鸢秘术可不是普通的阴阳玄术,而是一项真正的秘术,倒不是因为这秘术有多么深奥,论秘术的繁杂程度,她甚至都排不进风水秘术的前十。
但要论起其推广流传的程度,以及风水师对它的使用频率,绝对可以拍进前五。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纸鸢术的本身不难,但是对施法者的要求确实极高,最基础的门栏要求,就是要施法者的修为达到问气境。
阴阳风水行内修炼等级分为六个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养气境、观气境、定气境、问气境、修气境、乘气境。
一般的风水师只要修炼达到基础的养气境,加上会点忽悠,在世人眼里已经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就是市面上经常遇到的那些半真半假的骗子。
稍微有点道行的,可达到观气境,做到观形,但还达不到望气的级别。
风水的基本要领,一个是观形,一个便是望气。
观形就是给人看宅子地形,以地形来辨认凶吉,而望气则是比观形更厉害,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气场”,气色光明则发兴,反之,气色暗淡则败落,就好比邪祟的阴气,也是望气中的一种,只不过阴气是最基础的望气。
而只有达到定气境的风水先生,才能既观形,又望气。
如今我的修为正是在定气境,并且已经达到定气境的巅峰状态,只可惜一直没有办法突破问气境。
而纸鸢术的基础门栏要求就是施法者要达到问气境,也就是说,莫长风的修为至少在问气境之上。
我不禁多看了莫长风一眼,虽说他跟我爷爷是师兄弟的关系,但其实对于爷爷以前的事,他并没有跟我说过太多,更何况是关于莫长风的事情,爷爷更没有多说过什么。我只听爷爷说过,莫长风在风水造诣上很有天赋,只可惜大小他就不爱正道儿,偏偏对那些降头术、巫蛊之术一类的邪术颇感兴趣,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会被逐出师门的原因。
“师叔,你不是不爱正道儿吗?”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