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之中充斥着血红色,我与她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对视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浓浓的怨气。
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一身大红的戏服,使得整个画面看起来极其的诡异。
她嘴角还带着狰狞的笑意,看起来简直瘆人无比。
看着她那瘆人的模样,我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四肢无法动弹,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我紧紧包围。
台上的女戏子,缓缓从台下朝我走来,她每走一步,脸上就掉一块血肉,没一会儿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草!
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虽然这些天给人看风水,也遇到了不少骇人的事情,可什么时候看过这么血腥恐怖的一面,说实话,我心里真的是有点儿怂了,要不是因为身体动不了,我直接就要拔腿跑了。
眼看着这女戏子离我越来越近,隐约间闻到一股尸肉腐烂的味道,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
顿时,我才感觉身上那股包围的压力消失,整个人也可以动了。
再一眨眼,眼前的戏园子女戏子全都消失不见,眼前还是于震家的别墅。
莫长风从后面冒过来,惊讶的看着我,说:“师侄,你走路好好的,发什么呆啊,师叔叫你几声,也不应一声儿。”
转头一看,搭在我肩膀上的那手,正是莫长风的。
正是他这一拍,将我从鬼迷魂里给叫醒了。
“这地方不对劲,那邪祟不简单,刚才我中了它的鬼迷魂。”我低声跟他说了我刚才被鬼迷魂的事儿,让他也小心点。
莫长风气定神闲的环视了一圈,淡定的说:“你师叔好歹在齐云山闭关了这么多年,小小的鬼迷魂,还不至于迷到本道士,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可别拖了师叔的后腿。”
草,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可刚才自己确实被这邪祟摆了一道,要不是莫长风,指不定我现在还在幻觉中没出来呢。
这时候,我就看到于震也怔在后面,像是魔怔了一般,不停地对着空气挥手,像是要赶走什么似的,显然他也中了鬼迷魂。
说心里话,我真有点不大愿意救他,不过江雪的事必须要从他身上下手调查。
思及此,我不情不愿地在于震后面狠狠拍了一巴掌。
“都他妈滚开!”于震猛地喊了一句,然后被我这么一拍,这才清醒过来,煞白着一张脸,额头的冷汗如雨。
“那,那个戏子呢?”他看着空旷的别墅,使劲揉了揉眼睛:“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看到的是幻觉。”我淡淡说了一句,懒得跟他解释太多。
“幻觉?”
于震还有点心有余悸,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在别墅里,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随后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摆局,他可不想再看到一次刚才那幻觉。
我说还需要观一下这别墅里的布局。
要说这别墅的面积,那是真的够大,别墅后面还带了一个封闭式的后花园,花园里还有一间房,因为跟住宅靠的有点远,于震说那间房子他几乎忽略不计,也没进去看过,准备后期改造成小仓库或者花园房。
在我看到那间房子的时候,心头那种异样的情绪更甚。
一股浓烈的怨气冲击着我的感应,越是靠近小圆门,怨气就越是强烈。
就连前一刻还气定悠闲的莫长风,也是微微皱了眉头。
“你也感觉到了?”我低声问他。
莫长风脸上露出几分凝重:“这房子不仅是怨气很重,执念也很重啊。”
如此强烈的执念和怨气,这样的鬼宅,也就是于震这种被改了命的人敢买,换做是其他普通人,怕是个个都有进无出。
真要是让于震跟这别墅的邪祟交易,估计真能从子母凶煞手里救他一命,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解决。
他枉顾人性,害死江雪,如今就该遭到报应。
所以,我自然不会帮他摆局。
我瞥了一眼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纸鸢,想着倒是可以借这个理由帮江雪一把。
于震见我跟莫长风一直在嘀嘀咕咕的,问我们在说什么,怎么还没找到摆局的方位。
我跟莫长风对视一眼,看着于震愈渐发黑的保寿宫,说现在找到了,就在这里,我指了指花园里那个房子。
于震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问我他需要做些什么来配合我?
我告诉他,只要进了那间房子就行,然后我会做法摆局。
估计刚才着实让那鬼迷魂给吓到了,于震此时只想赶紧完事走人,所以听了我的话没有犹豫,当即就朝着那空房子走去。
那间房子的执念和怨气极重,甚至可以盖过于震的逆天改命。
就在于震打开那间房间的门,一股阴嗖嗖的冷气扑了出来,比开了空调还让人凉快。
于震估计也是察觉这屋子不对劲,问我能不能换个地儿摆弄风水局。
我说风水局必须要跟着别墅整体的布局,选择最合适的方位,稍有差池,非但不能问鬼,反而还有可能惹怒怨灵,到时候就麻烦了。而这间房子,是别墅内怨气最重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怨灵尸骨埋葬的地方,所以在这里摆局最合适不过。
当然,这些话都是我用来忽悠于震的。
见我这么说了,于震也不好再说什么,让我抓紧时间整,然后便进了那屋子里。
屋子里倒是没什么东西,不过放着一些杂物,就在于震刚进了这间房,我就看见那纸鸢跟着进了去,随后,猛不丁平地掀起一阵阴风,将房间的门“轰”的一声关上。
于震让这突然关上的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在里面狠狠敲打着门,语气不大友好的在里面吼道:“我操,搞什么鬼,关门干什么!”
还没有等到我回答,接着又听到里面传来于震惊恐的尖叫:“别过来!别过来!”
不知道于震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声音颤抖的厉害,早已没有了之前半分的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