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男人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女孩跟前,带着哭腔跟女孩道歉:“小姑娘,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对不起,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女孩依旧低着头,对那男人充耳不闻,就像是根本没这个人一样。
见女孩无动于衷,三十来岁的男人愣是双眼通红,带着哭腔连连告饶。
之前在卫生间那边我听别人说,这个女孩带了蛇上火车,本来是没人知道的,是因为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乘客不小心踢到了他的麻袋,发现不对劲,才引起了骚乱。
莫非,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乘客?
不过我很好奇,这个女孩看着挺瘦弱的,她究竟对这男人做了什么,能让这个男人怕成这个样子?
男人见女孩一直不见动静,更是一句话不答,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脸色更加苍白了,有些可怜地将目光看向了我。
大概是希望我能给他一点帮助。
我无可奈何地看了男人一眼,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我确实无能为力,我跟这个女孩不过也就是同厢的交集,虽然我同意与她同厢,算是帮了她一把。但我可不认为,单单就么点交情,我在她的面前就有说话的权利。
这个异瞳女孩,古怪得很。
这时候,莫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铺下来,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先是看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随后笑眯眯的看向对面那个古怪的女孩。
“小阿妹,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老哥可能在某些地方得罪到了你,但他现在也受到了你的惩罚,你们苗女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苗女?
听到莫长风这话,我的目光再次看向对面的女孩,这个异瞳女孩是个苗女?
女孩抬了抬头,虽然眼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是我敢肯定,此时此刻,她一定也在看着莫长风。
我不禁替莫长风捏了把冷汗,心里暗骂他既然知道这女孩是个苗女,还这么多嘴,不怕她给我俩也下了蛊?
我在一旁用手肘推了推莫长风,但莫长风却跟没感觉似的,依旧笑嘻嘻的继续道:“小阿妹,你大人有大量,不如就放他一马?出门在外,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
女孩没有说话,眼睛虽然让眼前的刘海给遮住了,但依然能感觉到她目光里隐隐的冷意。
地上麻袋里面的蛇群又是一阵躁动不安。
那中年男人见此情景,脸又白了几分,在地上连连给女孩磕头,“小姐,美女,姑奶奶,求求你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的目光不由看向了那个麻袋,听说苗蛊之中,其一便是蛇蛊。
看来,这个男人是中了蛊,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蛇蛊。
眼看着这男人跪在女孩跟前,脑门都磕出血了,才见这女孩缓缓动了一下,伸出了右手。
只见,在右手手腕子出,那袖口里忽然是爬出一条筷子粗细的血红小蛇,三角头,尺余长,嘶嘶嘶吐着信子,尖锐的蛇牙微微闪烁这寒芒。
“血线蛇蛊?”莫长风惊呼了一声。
血线蛇蛊?
我问莫长风那是什么?
莫长风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居然连血线蛇蛊都没听说过。
“苗蛊也是分等级的,一般聚百毒,优者竟出的蛊虫是凡蛊,中蛊后使人有些小病小灾,或者精神异常,不能直接左右人的生死。”
“难道上面还有不凡的蛊?”我好奇道。
莫长风眼皮子一挑:“那当然了!凡蛊上面便是神蛊,这些蛊虫不同凡虫,而是觉醒了身体内的血脉,施蛊者的施蛊手段也能有更多的选择,可以左右普通人的意志和生死。传说中神蛊虫大成之后,越过九劫,可与仙人匹敌,翻手间镇压凡俗。”
“神蛊完全成熟之后会发生蜕变,蜕变过后就是大成,至于九道雷劫就更遥远了,神蛊需要无数的能量来再进行九次蜕化,每次蜕化都会引来雷劫。”
“至于在往上,远古记载中有一种蛊虫,被称为圣蛊,可噬神,幼体就不凡,长大后基本没有天敌。这种蛊虫基本不可能被人掌控,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蛊虫,而是属于神兽类别的了。”
“她手里这血线蛇蛊和麒麟蛊、金蚕蛊并称为苗女的三大圣蛊,”说到这,莫长风瞧了一眼那苗女,压低了声音:“这小姑娘,来历不简单啊!恐怕跟我们这次要去找的人是同一门子……”
“你要带我找的人,是个养蛊的?”我一惊。
莫长风斜了我一眼:“你身上这婴傀的尸毒尸性很强,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解的。”
那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跟莫长风的对话,嘴角轻轻漾开,竟然是在笑!
“原来,你要用蛊,以毒攻毒。”她说道。
以毒攻毒?她的意思是,用蛊毒压制我体内的尸毒,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我看向莫长风,问他是不是这样。
莫长风没有反对,而是笑着说道:“小阿妹,好生聪明,我这师侄确实是中了尸毒,而且不是普通的尸毒……”
“婴傀。”
没等莫长风把话说完,女孩淡淡吐出两个字。
我更加惊讶,想不到她连我中的是婴傀的尸毒都看出来了!
如果是,之前我对这个异瞳女孩心怀好奇,那么我现在对她,还有一丝敬畏之意。
想不到她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如此的能力。
果然,这天底下,卧虎藏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刚才莫长风,这个女孩手里的那红蛇是血线蛇蛊,是苗女的三大圣物之一……我开口问莫长风:“那她的血线蛇蛊是不是能解我身上的尸毒?”
要是这女孩的血线蛇蛊能解我的尸毒,我求一求她,兴许就不用再跑玉溪了,我这么想着。
可我的话刚问出口,莫长风还没说话,那女孩先是淡淡开口了:“你这毒,我解不了,须得我阿婆的麒麟蛊,才能解。”
莫长风的神色当即一变,人也直接从床铺上站来起来:“小阿妹,你跟玉溪的苗婆婆是什么关系?”